第二十八章 見真門中的溝壑
眾人聞言往見真門中退去,這些瘋了一般的鳥兒也跟了出去。穿過玉梅林便是桃香譚。這譚水乃是然的溫泉,玫粉色的潭水嫋嫋升起煙霧,微風吹拂陣陣花香。
當他們靠近著桃香譚沒過多久,鳥群突然間就逐漸的各自飛走,消散在他們周圍。
周鬧看到此情此景,指著空飛走的鳥兒大聲道:“師叔你看,它們飛走了!”
“閉嘴!”蒙繞香卡將自己的聲音壓低,訓斥周鬧道。
周鬧從到大也隻有自己的爺爺這樣訓斥過他,心中十分惱火,他瞪著眼睛豎起眉毛高聲道:“我與師叔話,你憑什麽管我!”
周鬧話音剛落,還未等蒙繞香卡話,從他們身後的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帶刀的中年男子。這男子身著淡紫色長袍,身長7尺,蒼白的臉上兩道濃密的八字眉,杏核眼、高顴骨,太陽穴的位置微微向內塌陷,看上去他的年齡與蕭炎不相上下。
蕭炎和周湄彼此看了一眼,卻都遲遲不敢相認。還是周鬧率先叫到:“曾師叔,是曾師叔來接我們了!”他一邊跑,一邊喊道:“曾師叔,是不是也要讓您來迎我們的!”
蒙繞香卡從他出現的時候,變細細觀察。她發現此人眼中神情渙散、無光,行動僵直,呼吸急促。的在眼中一點,他根本就沒有人類的鮮活之氣!
周湄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喊道:“周鬧,快回來!太危險!”與她話音一同出發的,還有蒙繞香卡的長袖。當周鬧跑到近前是,他口中的曾師叔卻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背後的刀,直愣愣的朝周鬧的脖頸砍去。看到這一幕周鬧也傻眼了,腦子一片空白,全然忘記了躲避。幸好蒙繞香卡出手快,她用長袖緊緊地拴住了周鬧的腰,輕輕一甩周鬧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拽了回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當周鬧落地的那一瞬間險些沒有站穩,他不明白從疼愛自己的曾師叔為什麽會對自己痛下殺手,他們都是親人啊!想到這裏,眼圈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周湄趕緊走過去,將周鬧攔在懷裏,輕聲安慰連了好幾聲“不怕,不怕”。
夢繞香卡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她看到麵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的時候,對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又加重了幾分肯定。她咬著牙,狠狠地:“大家不要出聲,盡量放輕腳步我們先離開這裏。一定不要發出非常大的響動……”眾人按照蒙繞香卡的吩咐,心翼翼的挪動腳步。
他們此時都看出了端倪,先是雲舞猜到了幹樹枝,引來了一群“瘋鳥”;後來周鬧的喊叫聲,又引來了麵前這個毫無人氣的“中年男人”。見真門又被人下毒了,所以現在這些東西到底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依照目前的這個情況看,他們應該是通過聽覺來判斷周圍所發生的事情。
麵對這樣危險、詭異的環境,經常行走江湖的人雖然十分震驚,但心神依舊上課穩住。而久居閨房的周湄和木南潯,此時早就臉色慘白、背脊發涼,腳下陣陣有些發軟。蕭炎父子發現了她們的異常,走上前去攙扶著,慢慢移動腳步離開了桃花潭。
眾人推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後,蒙繞香卡走到蕭炎和周鬧的近前道:“我覺得,蕭掌門的夫人和蕁兒需要休息。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蕭炎朝自己的身後望了一眼,點頭道:“你的極是,可如今敵暗我明。我也一直在想,到底哪裏能讓我們暫時落腳,還不會被人發現。”
“我……”周鬧是個大嗓門,他一張嘴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又大了,突然先前就出現了剛剛曾師叔的那個恐怖畫麵,於是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習慣了,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沒有人發現。”
“你如何確定?”蕭炎低聲問道。
“從前爺爺隻要懲罰我,我就會離家出走。自己躲在那個地方三三夜,除非是我自己出來,否則誰也找不到我!”周鬧有些嘚瑟的道。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蕭炎問道。
“哎呦,師叔你就先別問了!總之,我們到那裏一定很安全的。有什麽話我們去了,在慢慢吧!”
蒙繞香卡點點頭道:“周鬧的對,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蕭炎點頭道:“我去和他們,咱們即刻出發。”
此時,暮雀門的三姐妹和蕭慕铖正在極力安撫周湄和木南蕁。蕭炎走過去,告訴他與蒙繞香卡的決定。而這邊,周鬧朝蒙繞香卡拱手作揖,鄭重道:“周鬧剛才失禮了,多謝前輩剛剛不計前嫌,出手搭救!”
蒙繞香卡伸出手去,趕緊攙扶道:“我這麽大的一個人,和你孩子計較什麽!你還年輕,江湖涉事未深,剛剛那樣的反應也屬平常。畢竟,你見真門的內功心法博大精深,年紀有這樣的武功修為,應該有些傲氣的!”
“爺爺經常跟我,外麵的人都是心術不正惡徒,隻有我們見真門的人才是這世間最善良的人。所以,要我不要學師叔和我娘。因為外麵的花花世界,叛離師門。”著周鬧緊緊地盯著麵前這個,從沒有露出過真麵目的女人,繼續道:“雖然,我從未見過你的容貌,可我猜想前輩年輕的時候一定是極美的!因為書中過,相由心生!”
“你半大孩子,懂得還挺多!”蒙繞香卡笑道。
“你們什麽呢?香卡,你可心點!這子,糊弄饒本是可是一絕!”蕭炎指著周鬧的腦袋道。
蒙繞香卡低頭一笑,問道:“她們還好嗎?”
蕭炎道:“沒什麽問題了,我們隨時都可以走。”
周鬧帶頭,蕭慕铖和妙顏二人押後,一行人走在見真門的街道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這一路上別是個人,就連牲畜都看不到。這見真門中,哪裏還有往日安逸、祥和的景象。
如果見真門是一個江湖門派的話,倒不如是個村莊,或者是一個遠離世俗的國度。這裏的門徒每日除了修習武功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過得都像普通百姓一般。不管是種植麥、蔬菜,還是豢養家畜禽類,亦或是養蠶織布,每個人都親力親為。到了黃昏之後,每家每戶都會坐在自己的院子裏,閑話家常。誰家的兒子和誰家的姑娘想要結親了,誰家的媳婦又生了娃兒,或者是數著日子,等著每年一次的比武較量。
見真門中的“無壽堂”是每個饒向往。每年掌門人都會讓大家比試武藝,從中選擇一名最優秀的留在無壽堂,由掌門人四大弟子親自教導。對於見真門的人來,這一比過年都熱鬧。
而今,全然不見當初的樣子。每家每戶大門緊閉,庭院之內的花卉和植物早已枯萎、敗落。道路兩旁的莊稼地早已荒廢,明明此時早已豔陽高照,卻絲毫感覺不到明媚,一眼望去茫茫死灰。
周鬧帶領他們穿過這片居住地,朝一大片鬆柏林走去。
泥土和草混合的清香撲鼻而來,每一支鬆針之上都掛著晶瑩的晨露,凝結得多了便忽悠悠墜落而下,砸到青草之上滲透到泥土之鄭這一路上,耳畔還時不時傳來潺潺的溪水聲和“叮咚”山泉聲。景色雖然宜人,但是依舊沒有見到一隻活著的動物。
木南蕁心中十分傷感,這樣的一個人間仙境,就這樣被毀了。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一道足有6丈寬的溝壑橫在眾人麵前。周鬧指著它道。:“那,到了。在這道溝的石壁之上有一個洞穴。”
周湄瞪大了眼睛,走到邊緣向下望了望。溝壑之中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這要如何下去呢?”周湄回頭問道。
“這裏到處都是粗壯的藤蔓,抓著它順著下去就到了!”周鬧解釋道。
木南蕁轉了一圈,問道:“這裏藤蔓如此之多,如何知道哪一隻藤蔓可以將我們順到你的那個洞口呢?”周鬧皺著鼻子,聳了聳肩道:“你到底是笨呢?還是觀察力不夠啊!”
木南蕁聽到他的話後,很不開心剛要出言反駁。一旁的蕭慕铖卻攔住她了,指著不遠處的地方道:“應該就是那裏的幾隻藤蔓,我的可對?”
周鬧眼睛一亮,笑道:“铖哥哥,你還真是聰明啊!不錯,就是那裏!”
“你怎麽看出來的?!”靈鳳驚奇的問道。
雲舞諷刺道:“你以為下人都和你一樣蠢嘛?你沒看到那裏和其他地方是有區別的嗎?”
靈鳳雙手叉腰十分不快,可有不敢大聲話,她道:“你為什麽總是和我作對?!剛剛蕁姑娘也問了,難道她和我一樣蠢嘛?”
“你是你,人家是人家!蕁姑娘大多時間都是待在梧桐苑,論江湖閱曆她是我們之中最少的。不知道,很正常啊!”雲舞走到靈鳳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繼續道:“可是,我們二師姐可不同啊!常年在江湖上行走,這點觀察力都沒有那就是丟人!給師父丟人,給暮雀門丟人,更是……”雲舞還沒完,便聽到蒙繞香卡低聲喝道:“夠了!如今這情景,居然還有心思打嘴架?!我看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
雲舞被訓斥後,低下頭徒一旁,沒有再出聲。
蕭慕铖尷尬的咳了一聲,問周鬧道:“這幾朵野花,是你種呢?”
“這可不是什麽無名野花,它叫金絲杜鵑。這種花容易栽種,生命力頑強,所以還有一個別名蔣死不了’!不過,用它做標記也有弊端。”周鬧解釋道。
“什麽弊端?”木南蕁問道。
“就是因為太容易成活了,所以它的花籽隨風飄到哪裏,就會長在哪裏並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所以為了標記精準,我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要將其他地方的金絲杜鵑拔幹淨。”
蒙繞香卡道:“你這個子,真是古靈精怪!”
“蕭掌門,您和铖兒在上麵照應著,我和周鬧先下去打探一番。確認安全後,我們再來商定如何下去。”蒙繞香卡對蕭炎道。
“香……,好,你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蕭炎一時失言,差點叫了她的名字。
蕭炎對蒙繞香卡的叮囑,周湄聽在耳裏,痛在心鄭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話,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十五年,蕭炎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想到這裏,她胸中忽然鈍痛,臉色又蒼白了不少。
蒙繞香卡點點頭,與周鬧一起抓著藤蔓順著溝壑的石壁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