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神秘老公
女人捧著宣紙和素描筆,緩步走到男人的麵前,在他正對麵的椅子上落座,隨後將宣紙攤開放在一本大尺寸的書上,用白皙的手指握住了素描筆。
她深深地凝視著男人的俊臉,暗自感歎他真是個美男子。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幹淨黑亮的碎短發下,兩道英挺的劍眉濃密而整齊,雙眼像大海一樣的深邃。
這一刻,她猛然想起網上流行過的那句話:人的一生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但是,傅正南一個人就做到了,他既“驚豔了時光”,又“溫柔了歲月”,給她平淡無波的生活畫上了絢麗多彩的一筆。
不知為何,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心裏就會感到莫名的踏實,似乎所有的煩惱都不值一提,永遠也比不過他帶來的溫暖。
即使兩人隻是麵對麵靜坐著,看看書,聊聊天,細細體味時光流逝,歲月靜好,也會令她感到無比的滿足。
她多麽希望,能夠永遠像現在這樣,不被世間的各種繁雜所驚擾,也沒有心事的神傷,就這樣默默地陪伴著對方,什麽都不去想,一切煩亂被剝落,仿佛歲月真的靜止,時光也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接下來,她把對傅正南的情感都傾注在了素描筆上,很快便在宣紙上勾勒出男人英俊的模樣。
放下素描筆之後,她舉起宣紙,跟傅正南的俊臉做了一下對比,發現這張素描是自己發揮最好的一次。
整個過程中,男人的雙眼始終目視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盲文書上摩挲了許久,可是半晌都沒有翻過去一頁。
須臾,她小心翼翼地將素描紙卷了起來,隨後走回寫字台上,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本子。
“老婆,你在忙些什麽?”傅正南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說話時聲音清冽,聽不出任何語氣。
“我想練會兒字。”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據她所知,一般眼睛不好的人,通常聽覺非常敏銳,一會兒她又要寫寫畫畫,不妨提前編個理由,以免傅正南多心。
“確實應該好好練一下,等你成了著名設計師,還得給粉絲們簽名呢。”
男人的調侃,讓她頓覺心底一軟,笑著答道:“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送你張簽名照。”
聞言,他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壞笑,“你給老公的簽名照必須是獨一無二的。”
“啊?”她麵帶疑惑地問道。
“比如……”他故意拉長了尾音,言語曖昧,“不穿衣服的那種。”
話音一落,女人臉頰的溫度迅速攀升,白皙肌膚透著晶瑩的顏色,從頸脖紅到了頭頂。
自己再次被傅正南華麗麗的調戲了!
看來,要想嫁個聰明的老公,真是要有顆強大的心髒啊。
她害羞地垂下眼眸,沒有接話,輕抿著嘴唇,開始將她學習到的按摩手法記錄在本子上,而且還配上了幾張手繪的圖,如此一來,他以後就能對照著圖來操作了。
足足寫了有一個小時,直至寫到手腕酸痛,她才把所有的內容都記了下來。
隨後,她合上本子,連同那張素描一起,放在了書架的最上層。
轉身的一刹那,她猛然意識到,傅正南坐在輪椅上,恐怕夠不到那麽高的地方,一定會為腿腳不方便而感到鬱悶。
聯想到這點,她將本子和素描取了下來,放在他坐著也能夠到的位置,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刻,坐在輪椅中的男人蹙了蹙眉,幽暗的雙眸深邃得讓人難以琢磨。
翌日。
阮清雨皺著眉頭,疾步走進了劉浩明的辦公室裏。
他聽到女人的腳步聲,隨即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那張染著鬱色的臉龐。
“有什麽重要的事?”他繃直了唇線,神色很是嚴肅。
女人微微揚起下巴,清了清嗓子,堅定地說:“我想請你幫個忙,給正南安排一下眼角膜手術。”
劉浩明麵帶疑惑地看著她,心想傅家那麽有錢,肯定會找業內最知名的專家來做這個手術,怎麽可能交給他這種年輕醫生?
“清雨,你是不是有什麽為難之處?”他說話時聲音沉凝了一些。
她黯然地歎息一聲,真不愧是自己的男閨蜜,一下就被對方識破。
“我想把我的一隻眼角膜給正南。你能幫我嗎?”
聽到這話,劉浩明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愣了半天都沒有說話。
然而,再次望向那雙美眸時,發現女人澄澈的眼底,竟然有一絲決絕的意味。
“阮清雨,你是不是瘋了?!”劉浩明幾乎是在嘶吼,堅定地拒絕道,“我不能幫你!”
兩人相識多年,劉浩明自然清楚阮清雨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所以更不想讓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說到底,他實在難以理解她的做法,真想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是不是被傅正南灌了什麽迷湯,居然傻到要主動放棄一隻眼睛。
見到劉浩明神色大變,她斂起心中的悲懷,淒婉地一笑,答道:“我沒瘋,這個決定經過慎重的考慮。”
“對,你沒瘋,你那是傻!”劉浩明被她氣得臉上一陣紅白交錯,說話時絲毫不留情麵,“傅家那麽有錢,別說是要眼角膜了,就是要命都會有人給!”
不得不承認,劉浩明這番話很有道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給的足夠多,確實會有人迎難而上。
他見對方半天不吭聲,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嫁進傅家是去當少奶奶的,不是把自己賣給他們。既然花錢就能買到眼角膜,何必你來給呢?”
她擰眉搖搖頭,堅定的否決這個說法,“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你的眼角膜更值錢?”
劉浩明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執拗,為了打消對方的念頭,言語裏甚至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他的問話沉甸甸的,砸向她的心間時,感到那顆心像被一雙大手揪住了,擰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