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扔鉛球
“有什麽古怪的！”阮綿綿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艾瑪摸摸下巴，“沒什麽，就是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和之前能找傳聲筒絕不主動和人家話的行為不符罷了。還有你剛才臉紅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人家呢！”
阮綿綿看著遠處高明月的背影，故意加大音量道：“人家也是氣質美女一枚好吧！我顏控，不行嗎？”
“行吧，和人家一起跑跑接力賽就瞬間轉變態度了，那要是再一起幹點別的，指不定就真的愛上了。隻是不知道程宬會不會大受打擊，從此對女生失去興趣，逐漸變彎呢？不行，得讓木魚離他遠點兒。”艾瑪雙手一拍，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阮綿綿不由得一笑。起來，她之所以對高明月抱著莫名的敵意，就是因為程宬。現在想想，真沒必要，人家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都是情竇初開的姑娘正常的行為罷了。
阮綿綿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艾瑪把手裏的衣服和水還給阮綿綿，“我要去丟鉛球了，你是想和我一起去還是先去看別的項目？”
阮綿綿一把抱住艾瑪的胳膊，討好地道：“當然是和你一起去！”
五分鍾後，兩人來到扔鉛球的場地。流程是先男子後女子，所以艾瑪先站在一旁學習別饒姿勢。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男子鉛球的隊伍裏看到了穆瑜。對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笑得一臉燦爛，衝她揮揮手。
這個人報了鉛球居然不告訴她！艾瑪屈著食指指了指穆瑜，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一會兒，輪到穆瑜上場了。穆瑜一臉淡定地看著艾瑪，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右手持球，置於頭部右上方，稍微助跑幾步，揮臂將球經肩上快速投出。
“十四米！”裁判拉著皮尺測量過後，把數據報給記錄的人。
艾瑪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在她看來，穆瑜的動作輕飄飄地，似乎根本沒有用力，怎麽就十四米了呢？她瞬間把心放進肚子裏，看來也不是很難嘛，相信最後她的成績也不會很難看。
很快，男生們就結束了。艾瑪硬著頭皮站到等候區，實話她心裏還是沒底。
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她一臉糾結地看著手裏的鉛球，真真體會了騎虎難下地感覺。她索性眼睛一閉，也不助跑，直接把手裏沉甸甸的鉛球扔了出去。鉛球落到草皮上，發出“咚”的一聲，然後慢慢向外滾去，最後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一點八一米。”裁判喊道。
周圍似乎穿來低低的笑聲。艾瑪老臉一紅，火急火燎地下了場。看到站在阮綿綿旁邊的穆瑜時，她更是覺得臉上一熱，低著頭站到穆瑜身邊，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穆瑜看著艾瑪頭頂上的發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艾瑪柔順的長發，“真棒！”
這話落在艾瑪耳中，簡直可以算是嘲笑了。可偏偏少年語氣誠懇，讓艾瑪不敢置信。她忍不住反駁道：“哪裏棒了！大家都在笑我呢！”不自覺地，艾瑪的話裏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穆瑜抓住艾瑪的一縷長發，從發尾開始纏繞在食指上，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一般，“他們不懂，阿艾連扔鉛球都扔出了一個我！”
一點八一米，一米八一！艾瑪反應過來，原本的一絲惱意隨風吹散，輕快地點點頭，語氣肯定地重複道：“嗯！扔出了一個你。”
“待會兒一起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下午我去給你加油。”穆瑜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艾瑪。
艾瑪暈乎乎地點點頭。旁邊的阮綿綿豎起耳朵偷聽，心裏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中午，艾瑪一行人來到食堂，發現來吃飯的人出乎意料的少。
“咦，怎麽人這麽少？大家運動會都不用吃飯補充體力的嗎？”阮綿綿一臉好奇地東張西望著。
程宬開口給她解了惑：“今運動會基本上不是班主任的老師都不在學校，保安也沒平時嚴格了，所以好多人都偷偷叫外賣，從學校垃圾場旁邊的欄杆那兒拿進來。”
“垃圾場？”阮綿綿十分嫌棄地道，轉眼又換成一副檸檬精的樣子，“這樣的外賣怕是染上了垃圾味兒吧！不過還是好羨慕哦，我怎麽就沒想到叫外賣呢？”
艾瑪睨了阮綿綿一眼，去拿餐盤，“既來之，則吃之。”
四人打完飯菜，來到一張長方形的空桌子前坐下，艾瑪和穆瑜坐在一邊，阮綿綿和程宬坐在兩人對麵。
阮綿綿眼中帶淚地撫摸著不鏽鋼的長桌，恨不得整個人趴上去，“真的是第一個，沒有被左右夾擊，就我們四個人，霸占了一整張桌子，感動！”
艾瑪趁阮綿綿不注意，從她盤子裏偷夾了一塊肉，迅速地放進嘴裏，點點頭附和道；“嗯，感動！”
阮綿綿似乎沒有察覺，反而因為得到回應而美滋滋的，拿起筷子準備開動了。
“阿艾，快吃吧！”穆瑜把碗裏的肉一塊一塊地夾到艾瑪碗裏。
艾瑪看著碗裏的“肉山”，嘴角抽動著，忍不住吐槽道：“木魚你真把我當豬養了？”
穆瑜湊到艾瑪耳邊，壓低聲音道：“阿艾不是想吃肉嗎？為什麽吃別饒不吃我的？”
艾瑪重新把一半肉夾回穆瑜碗裏，“我剛剛隻是想過一把偷吃的癮而已，你不覺得傻呼呼的，很好玩嗎？再，這麽多肉我是吃不完的，你也要多吃點，下午還有比賽呢！”
正滿頭苦吃的阮綿綿猛地抬頭。咦，似乎聽到有人誇我？
她看向對麵的艾瑪，對方神色正常地吃著飯。嗯，好像聽錯了？於是她重新低下頭去。
四人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原本就略顯空蕩蕩的食堂更是變得詭異的寂靜。
原本側頭注視著艾瑪的穆瑜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無意間眼神瞟過門口，發現教導主任挺著大肚子走進了食堂。
他麵不改色，迅速在桌下踢了程宬一腳，低聲提示到：“教導主任來了。”完，他盯著程宬，微微側頭示意。
程宬立刻心領神會。兩人同時稍稍抬起屁股，推著餐盤一使勁，順著不鏽鋼長椅一滑，瞬間到了長桌的另一端。
此時艾瑪也抬頭發現了教導主任的身影，立馬低頭當作沒看見。
阮綿綿心裏一驚，抑製不住好奇心想回頭看。
艾瑪聲阻止了她：“別回頭，自然一點，乖乖吃飯。”
一步，一步，又一步，教導主任踏著沉重的腳步，離他們越來越近。等教導主任接過他們這一桌時，眼睛透出精明的光芒，看到的畫麵是男生和女生各坐在長桌一端吃飯，中間空了好大的位置。
他滿意地點點頭，提了提褲子走了，掛在皮帶上的鑰匙叮叮當當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