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談話
艾瑪本不想理會近似於自殘的沈新成，但最終還是於心不忍。她開口道：“別吃這個了。”
“哦。”沈新成聽話地放下了筷子。
艾瑪接著問道：“吃飽了嗎？”
沈新成點點頭，又搖搖頭，“沒吃飽。”此刻他的胃有些難受的，沒什麽食欲。但他很想知道，如果他自己沒吃飽，艾瑪會怎樣做。
艾瑪叫來服務員，為沈新成單獨點了一份糖油粑粑。服務員端過來的時候，艾瑪讓他直接放在了沈新成麵前。
阮綿綿眼饞地盯著沈新成的糖油粑粑，伸出筷子想要偷夾，
沈新成立馬端起盤子護食，
阮綿綿不甘心地讓服務員再上一份糖油粑粑，然後邊看著沈新成邊吃完了一整盤。
吃完這頓飯之後，阮綿綿不停地打著飽嗝。
葉嵐哈哈大笑道：“二弟啊二弟，你果真是二師兄呐！吃那麽多菜，居然還吃完了一整盤糖油粑粑。”
阮綿綿憤憤不平地開了口：“咯，真的是，咯，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咯，他也吃了一整盤，他就，咯，不會，咯，這樣，咯。”
程宬拍拍阮綿綿的背給她順順氣，“雖他也吃了一整盤嗎，可他就吃了那麽幾口菜。哪像你，什麽都往肚子裏裝。再你這麽一隻，非要和他一個男生比嗎？”
沈新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他的笑容落在阮綿綿眼裏，徒增了幾分嘲笑的意味。阮綿綿不服氣地大喊道：“程宬你什麽意思，你是我長得矮吃得還多是嗎？我吃得多怎麽了，吃你家魚幹了嗎？”
程宬十分明智地選擇閉嘴，心裏卻想到：我倒是希望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可惜你老是跟我那麽見外。
阮綿綿撫著胸口，艱難地問道：“咯，我要怎麽，咯，停下來？”
艾瑪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程宬心生一計，突然在阮綿綿耳邊大吼一聲。
阮綿綿被嚇了一跳，對著程宬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生氣地吼道：“你鬼叫個啥。差點兒沒把老娘嚇死！”
葉嵐驚喜地：“二弟，你話正常了欸！”
“真的欸！我話正常了！”阮綿綿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程宬是在給她止嗝。方才絲毫不應該揍他，阮綿綿收了手，給自己找台階下：“是你自己不早所以才挨這頓揍的，是你的錯，不能賴到我頭上！”
“打是親罵是愛，對對對，都是我的錯。可是你把我打出內傷了，我自然要一輩子賴著你！給我一個名分，白得一個長得帥又寵你的男朋友，供你隨時差遣。”程宬嬉皮笑臉地道，眼底卻帶著認真。
阮綿綿誇張地打了個哈欠，道：“哎呀，好困呐，吃飽了飯正好睡覺~”
著，阮綿綿拉著艾瑪和葉嵐走了。
被落下的程宬和沈新成對視了一下。沈新成用同病相憐的眼神看著程宬，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一直以為你早就修得正果了。沒想到，我們都一樣啊！”
“邊兒去，我們才不一樣！綿綿她就是嘴硬而已，其實她心裏隻有我。可艾瑪心裏有你嗎？”程宬嫌棄地撥開沈新成的手。
沈新成神色暗淡了下來。他垂下眼瞼，掩藏眼底的傷福
程宬自覺話得有些重了，便想出言安慰幾句。可程宬不知道勸沈新成堅持還是勸他放棄，兩者哪個才是正確答案。程宬張了張嘴，最後隻吐出四個字：“好自為之。”完，程宬轉身就想走。
沈新成
“等等！”沈新成喊住了他，“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拜托了！”
程宬停下腳步，默認地跟著沈新成走了。兩人隨便找了個飲品店坐下。
在沈新成的懇求之下，程宬娓娓道來。從程宬的講述中，沈新成得知了艾瑪和穆瑜相識、相戀和分別的全過程。有些時候，沈新成還如同自虐般追問某些細節。聽著聽著，沈新成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他倆的故事大概就這樣，沒有多蕩氣回腸，也沒有多撕心裂肺。相比我和綿綿青梅竹馬的關係，艾瑪和穆瑜算是一見鍾情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倆的感情多麽脆弱。恰恰相反，艾瑪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始終放不下他。”程宬得口幹舌燥，拿起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大口。
故事講完，程宬提著打包好的三杯奶茶離開了。
沈新成一個人在飲品店坐了許久。他轉動著桌麵上的奶茶杯，若有所思地看著裏麵的液體晃蕩個不停。他的表情除了傷感外，還有一絲迷茫。曾經他想從艾瑪那兒親口聽到這段故事，可他終究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去問了程宬。
好奇心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確定。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個跳梁醜，在不知道競爭對手是誰的情況下，作著無謂的掙紮。
思考了許久，沈新成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目光堅定地走出了飲品店。
另一邊，早早回到宿舍的阮綿綿被程宬叫下了樓。回來的時候，她手裏多了三杯奶茶。
阮綿綿分給艾瑪和葉嵐一人一半，然後快樂地喝起自己的那杯來。
葉嵐也很開心地喝了一口，“誰送上門來的奶茶？這麽貼心！”
“程宬，莫名其妙的，是艾瑪請的。我問他，他又什麽都不肯多。”阮綿綿疑惑地看向艾瑪。
艾瑪聳聳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無事獻殷勤，還借用的是我的名義。程宬那子多半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不過既然他隻是送奶茶沒有送滿漢全席，就明問題不大。”
阮綿綿讚同地點點頭，“有道理。以前他送東西過來都會特別突出是自己送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過看著一臉淡定的艾瑪，阮綿綿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程宬把奶茶給阮綿綿之後，覺得自己心裏的負罪感輕了不少。他邁著歡快地腳步往籃球場走去。奶茶是沈新成出的錢，程宬純屬是借花獻佛。
既然她們已經收下了奶茶，那萬一日後程宬和沈新成今的談話東窗事發了，那程宬也能給自己留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