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見
崔婉清對蔡可黛成為崔長健的妻子,還是很滿意的,隻可惜這一回連累的她傷了身體,實在是太大的遺憾。
??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十全十美的,想想這個道理,崔婉清也就釋然了,現在自家兄妹覺得虧欠了人家,來日方長,日後百倍償還也就是了。
??出了院門,送她們過來的軟轎還等在門口,崔婉清笑著先請崔婉瑩上了第一頂,自己扶著鶯巧的手,上了第二頂轎子。
??軟轎晃晃悠悠的,走的不快不慢,倒是挺穩的。
??崔婉清早晨起來得早,又一直提著一股子心勁,這會放鬆下來,還真覺得有點累,幹脆趁機閉著眼睛養養神,一會正廳赴宴,想來陣仗不會太小。
??不攢點精力,一會如何應對?
??迷迷糊糊之中,崔婉清隱約感覺著轎子落了地,不一會,就聽得外間有人笑著言道:“到地兒了,九小姐請下轎吧。”
??崔婉清醒了醒神,帶著微笑出了轎,不過剛走前兩步,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她一眼先看到,一所幽徑雅致的小院就在眼前,隻不過這匾額上寫的卻是靈雅苑,而非點翠院。
??崔婉清奇怪的問了聲:“不是說蔡大伯母在點翠院等我們麽,現在來這靈雅苑作甚?”
??說話間,她現這院門前隻有自己這一頂小轎,崔婉瑩的轎子連影子都不見,她側臉問來接的媽媽,“怎麽我四姐姐不見來?”
??陪著她過來的媽媽,笑嘻嘻的屈膝行禮,“九小姐安。奴婢人稱一聲鄒媽媽,回您的話。”
??“實乃是我們家大奶奶和您一見投緣,喜歡的不行,特意讓您在靈雅苑坐坐,我們家大公子在此養傷,也有幾句話想私下跟您說說。”
??崔婉清趁著她說話的功夫,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位鄒媽媽身上穿的是銀鼠毛的裘衣。頭上簪著兩三枝赤金百花扁方,手上帶著白玉的鐲子。
??站在那裏,身姿筆挺。笑容殷殷,眼神不躲不閃,看著就是位精煉的管事媽媽,再聽她我們家大奶奶的喚著。想來是蔡大奶奶的陪嫁媽媽。
??她倒也算是心中了然,這怕是蔡大公子這位當哥哥的。想要給親妹子鋪路,知曉自己和三哥頗為相得,自家三哥對自己和親妹無二。
??而崔婉清的年紀又還小,和蔡可黛很能再相處幾年。因此上蔡大公子夫妻倆請了自己來,無非是想先討好自家妹妹的小姑子,使得妹妹嫁過去崔家。便有個能幫襯著說話的人罷了。
??“哈,這可又有禮要收了。昨晚上沒夢見什麽啊,怎麽今日裏好事連連?”崔婉清心裏暗自打趣了自己一句。
??她對蔡大奶奶的印象不錯,便對那鄒媽媽點點頭,扶著鶯巧,主仆幾人跟著一起進了靈雅苑的大門。
??既是有話要說,阿桃她們,便被引去廂房旁的耳房中飲茶吃點心,崔婉清被鶯巧扶著,兩人步伐悠閑的,跟在這位鄒媽媽的身後,順著別樣精致的‘之’字形抄手遊廊,慢悠悠的往正屋走去。
??這靈雅苑的景致,很是符合它的名字,全是清一水的江南景致,花草樹木層層疊疊,雖說是冬日,但卻一點沒有讓人感到蕭條。
??透過抄手遊廊向院中望去,正好能看到遠處,白牆紅瓦高挑著房簷的正屋,中間的院子裏,還有一汪不小的池塘。
??水波盈盈,綠竹縈繞,野鴨子,鴛鴦在水麵悠閑的劃過,草木的芬芳浮遊在空氣中,確實是個養傷的理想住處。
??看過這兩處院子,崔婉清對鎮西將軍府也有個大致的了解,別看人家是武將家,可是這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是婉約美麗,一個家的風格和當家主母的喜好密不可分。
??蔡大夫人的脾氣也許是差了點,對自己的兒女也是保護欲過強了些,可是這位夫人絕對是個有修養,有品位的貴夫人,難怪能教出蔡可黛這樣文武雙全的將門小姐。
??少時到了正屋,領路的鄒媽媽緊走兩步,殷勤的掀了簾子。
??等崔婉清進了屋,她也不往前再多走一步,陪著笑臉,指著西邊梅色繡牡丹盛放的門簾兒,笑道:“九小姐,主子在屋裏等您呢,奴婢就不進去了,在外麵守著門,恁若是需要個茶水,喊一聲奴婢就來。”
??說完,這位媽媽毫不留戀的轉身出門,還順帶拉走了鶯巧。
??崔婉清看著尚在搖晃的門簾,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覺得不大對勁,“怎麽連鶯巧都不給我留下?”再四下一打量,“好麽,諾大的正屋,卻是如此的寂靜?連個伺候的丫鬟媽媽都沒有?”
??崔婉清不由得是凝神細想,剛才一路走過來,門口丫鬟還不少,可是越往正屋來,越是人煙稀少,到了正屋的門廊上更是沒見一個丫鬟,就連門簾子,都是剛才那個鄒媽媽掀的。
??這絕對不合常理啊,那一個大戶人家的主子,不是十幾二十幾個丫鬟媽媽環伺?
??何況蔡大公子還是養傷
??養傷!這就更不對了呀,自己多重的傷,現在都好了,蔡大公子難不成傷的不齊玄輝還要重?到現在都還沒好?
??崔婉清此刻離那梅色繡牡丹盛放的門簾兒,隻有堪堪十來步的距離。
??“進,還是出?”她多疑的本性在此時揮的是淋漓盡致。
??雖然她想來想去,蔡家也沒有害她道理,但是眼前事事都透著詭異的一切,又豈能視若無睹,崔婉清隻覺得自己的腳重死千金,壓根就邁不到前麵去。
??就在她打算出去找鄒媽媽套套話的時候,她麵前的牡丹花門簾微微一動,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喚道,“你這是要站到明天早上麽?我現如今這副身子骨,恐怕真是陪不住你呢。”
??崔婉清登時心如擂鼓,看著眼前蒼白的麵容,一時恍惚不能自已,如墜幻夢之中,人都開始輕飄飄的了。
??她突地脫口問道:“你身上的上都好了?竟然敢跑到宮外來?晉王爺知道嗎?睿郡王知道嗎?敬”(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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