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一 再見

  這幾天，我總是感到心神不太寧靜，雖然知道有些事情要發生的，可是漫長的等待還是讓我緊張。 那一天的早上，我、蕭然和阿婆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滿了士兵。我和阿婆本來是要去上墳的，看見這麽的人，有了一點驚訝。我胳膊上挎的籃子，一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籃子裏的冥紙隨風飄揚，飛舞在所有人的眼前，沉悶地壓抑著每個人的心情。 我看見了黑鏡羽。 他果然來了。嘴角掛上的還是最熟悉的邪氣的微笑，眼睛裏的光澤是不能忽略的狩獵光芒。我的心開始強烈的悸動起來，不禁歎了一口氣。曾經以為是可以遺忘的，結果當再次麵對的時候，所有的事實都在提醒不過是自欺欺人。我還是喜歡他的，忘不了他。 他來的目的是什麽，想帶我走麽？還是來猜測我的身份？抑或是炫耀他此刻的愉悅？我沒有辦法忘記他曾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那麽親密。 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如果隻是為了一個與王子妃相像的女人，那就變得可笑了。 黑鏡羽騎在高高大大的馬上，一雙眼睛沒有離開過我的臉。我無法忽視，隻好裝作無視。他觀察了我好一陣子，這才擺擺手。隻見有兩個士兵走上來，一人一邊站在了我的背後。 他們的架勢看來是想讓我跟著走了。反正這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的，我也沒有半分的抵抗，隻是提醒他們一下：“不用碰我，我自己會走。” 我轉身看著阿婆，她很冷靜。我們早已經知曉了這個結果，該離別的時候都不想掛著不舍的表情。我深深地給阿婆鞠了個躬。對不起，阿婆。非非，還是沒辦法陪著你。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等我回來。 蕭然也沒有說話，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黑鏡羽。我已經跟她提過會跟她暫時分開一段時間，這個村子很安全，她在這裏很好。不用擔心王會找到她。所以她對於我的離開，沒有任何的阻攔。她現在看著黑鏡羽的眼神，我有點似懂非懂。不過我知道，這隻是一種打量，就好像我在看見蕭然的王的時候的表情。 我回頭看了看坐在馬上的黑鏡羽，他的表情冷酷。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本來他就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得無時無刻地不去解題，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喜歡他，被他吸引。 跟隨著這些士兵，一路上瞧著、望著，士兵們都是一樣表情，過於壓抑和折騰。我莫名地感覺和他們都很親近，那似乎是一起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感情。隻是他們都跟黑鏡羽一樣冷酷，表情緊繃，對我保持距離。 我們的終點是一個陌生的莊園，景色很美，女人的味道很濃厚。看來這個莊園是為了一個女人所造的，大到亭台樓閣，小到屋子裏的桌椅擺設，都過於柔和、纖細。我有點疑惑，這樣的莊園究竟是誰的？很好奇莊園的主人，一定是個很有品味很有見解的女人。我一向很欣賞這樣的人，尤其是女人。 我被帶到園子裏的一片空地上，那裏居然已經站了很多的士兵，看起來是像在舉行什麽會議。不過按理說應該是與我無關的，可是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看這些表演，還是扣留我另有目的？ 黑鏡羽到達這裏，他天生就是一個被人矚目的人，這樣的人容易讓人臣服他的個人魅力。他走向士兵們的中間，士兵們很自覺地都讓開了道路。他一直走到士兵們麵對的一個高台前停下，然後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