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不讓自己後悔
成誌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蛋糕，一放進嘴裏就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香甜，“真的很好吃。”
顧青辭笑眯眯地在他對麵坐下，然後看起來他桌上鋪著的宣紙，還有一旁一疊寫過的宣紙，都意味著他從昨天到現在寫了多少張字。
“一直在練字？”
她讓成誌休息兩天就是希望他能多留些時間好好思考。
成誌點點頭，“今天不用去家學，可又不知道做什麽，就練一練字。”
顧青辭拿出了兩封信，開口道：“一份是應天書院的，一份是東林書院的。”
成誌詫異地看著顧青辭，似乎沒料到顧青辭會來和他說這件事，“長姐，這……這是什麽意思？”
顧青辭繼續說道：“家學的先生希望你去應天學院，但我聽阿正說，你曾問過東林學院，現在這兩個選擇就擺在你眼前，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做出一個不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成誌捏著兩封信，擰緊眉抬眸看向顧青辭，“謝謝長姐。”
他知道，如果沒有長姐，他這輩子還沒開始就腐朽在二房暗無天日的院子裏了，他太想證明自己了，可跑得太快，連他自己都差點迷糊了。
這一次，又是長姐拉住了他。
顧青辭沒說話，轉眼間已經沒了絲毫嚴肅的臉色，她笑著指了指蛋糕，“這是我在一本西域古籍上看過的做法，在那個遙遠的國度，但凡身邊有親人過生辰就要做這樣的生辰蛋糕，寓意著好運和祝福，長姐在天劍城的時候錯過你今年的生辰了，但長姐心裏都記得。”
成誌眼圈一紅，“長姐……”
顧青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長姐希望你可以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求大富大貴，但求無悔。”
第二天，顧青辭一大早就到了藥膳館，昨兒琢磨蛋糕的幾個廚子都在大廳等著了，每個人麵前都擺了個精致的蛋糕。
這下輪到顧青辭嘖嘖稱讚了，雖然現在並沒有現代的技術和工具，但這個時代的智慧並不比未來差。
看著這一排精致異常的蛋糕，有的在蛋糕上灑了幹果，有的在蛋糕在擺了水果刻的花，還有個蛋糕居然做出了色彩。
顧青辭一一嚐了一口，發現味道都還不錯，她笑道：“比我的水平高多了，該賞，這個月的工錢統統翻倍！”
定下了主打的蛋糕款式後，顧青辭又和其他做菜的廚子確定了菜式，畢竟明天晚上就要開始了。
常貴沒一會兒也來了，他正為昨天沒嚐到蛋糕而懊惱，沒想到今天一來就看到一排精致不已的蛋糕，他頓時眼睛都看直了，“這世上竟然有這樣好看的糕點。”
嚐了一口後常貴更加激動了，“好吃！”
這時候殷氏母女也來了，嚐過後都連連點頭。
一整天，除了正常的生意外，整個藥膳館都在籌備明天的晚宴，甚至連藥鋪閑散的夥計都趕來幫忙了，懷清更是把一幫家丁丫鬟也帶來，就怕藥膳館的人手不管用。
顧青辭看她這麽積極，笑道：“我剛剛去買幹果的時候看到你的書鋪也熱鬧著，怎麽你這老板直接就過來了？”
懷清揚唇道：“你這自助宴可是獨一份的，我可不能錯過，我就要氣死華子秋，誰讓他躲去江南享清福了？”
顧青辭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發現你們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懷清躊躇了一會兒，問道：“之前我聽良薑說了，華子秋也去滄州了，他有沒有說什麽？”
顧青辭故意問道：“你指的是什麽方麵？”
懷清咳了一聲，“就……就是……隨便什麽方麵，他有沒有說什麽？”
顧青辭思索了片刻，說道：“他說滄州的風土人情還不錯，羊毛氈做的也不錯，麵點師傅的手藝更不錯。”
懷清皺了皺眉，“他就說了這麽多？”
顧青辭點點頭，“是啊。”
懷清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似乎有些不高興，顧青辭開口問道：“你想聽得是什麽？”
懷清撇了撇嘴角，“哪有，我才不想聽他廢話，他嘴裏哪有什麽好的，回江南也好，省得在都城晃悠，我看了都嫌煩。”
顧青辭看了她一眼，見她這般臉色，於是仿佛突然想起來，開口道：“我倒是想起來，正要讓回來的梁老六去一趟江南，帶些新菜式過去，順道瞧瞧江南的藥膳館開得如何了……”
說著顧青辭扭頭看向懷清，順口問道：“你可要帶書信去江南？或是讓人帶些東西回來。”
懷清怔了片刻，剛要點頭，又撇著嘴道：“我對江南才沒興趣呢，華子秋呆著的地兒能有多好？”
顧青辭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她瞧見懷清悄悄去找梁老六，她也就當做不知情，隻是心裏確實有些感歎。
北晉史上確實沒有下嫁與商賈的公主，這一點華子秋心知肚明，也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有緣分走到一起，若是無緣，也希望兩人可以各自安好。
第二天，仁和藥膳館閉門大半天，就為了籌備這絕無僅有的自助晚宴，還有一個時辰才開門，可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每當一陣菜香飄出都能引發熱議。
“本來還以為仁和藥膳館是借冷夜的畫賺筆銀子而已，沒想到還真非同凡響啊！”
“可不是嘛？我可是藥膳館的常客，這裏頭的香氣就沒一道是我吃過的，幸好我搶到了一張入場券！”
“還真別說，我昨兒還在肉疼花了五百兩從別人手裏買下入場券，畢竟這可是個上等瓷器的價，要不是為了冷夜的畫，我都不舍得花銀子。”
聽到有人肉疼入場券貴，一些沒買到券的人都急了，甚至還有當場要花錢買的，一時間熱鬧不已。
藥膳館內更是熱鬧非凡，殷氏母女帶領著所有的夥計和幹雜活的媳婦婆子在鋪子裏忙得不停，將鋪子的桌椅按照顧青辭的設想重新擺放。
所有的廚子都在熱火朝天地炒著菜，已經完工的廚子則幫著夥計將菜一份一份地擺上桌子，就連常貴也幹起了粗活。
良薑、竹苓還有阿正則幫著顧青辭在後院做涼菜。
一切就緒後，顧青辭拍了拍手裏的灰，一問時辰差不多剛剛好，於是她笑眯眯地說道：“開門放人。”
由於人實在是太多了，懷清將長公主府的侍衛都拉了過來，一派身穿盔甲的威武侍衛按著腰刀站在門口，這架勢誰敢亂來？
顧青辭走到門口，含笑道：“今兒是仁和藥膳館第一場自助晚宴，多謝各位捧場，有什麽不足還請多多指教。”
說完，常貴往前麵一擋，高聲道：“有入場券的可以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