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任意車

  淩雲打開門，門外是個老媽子，一身整潔的短衣打扮，年紀四五十歲，躬身道：“老爺，我是上門伺候老爺太太的老媽子，叫我王媽就行。”


  淩雲一頭霧水，道：“誰讓你來的？”


  王媽被反問得一臉疑惑，唯唯諾諾地道：“是管家。”


  淩雲大聲道：“管家是哪一位，把他叫過來。”


  王媽道：“老爺，管家讓我先來打掃衛生，收拾家務，一會他就親自過來拜見老爺。”著，兀自走進房間，跟雪珠、紫若施了禮，開始跪在地上擦拭地板。


  門大敞開著，淩雲懶得關了，沒一會兒，又有街上的商戶送來清水，將水缸的水倒掉，換上一缸新水，又有商戶送來米糧麵油及果蔬，又有屠戶送來幾斤切好的肥肉、瘦肉，均是上等佳品，極其新鮮。


  所有人問及幕後誰人派來，均是“管家”，並且銀錢已經結了，不用淩雲支付一文。


  王媽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安排送貨的人，將各色物品逐一擺放到廚房的櫃子裏，整齊有序，井井有條，完全不用淩雲過問。


  淩雲三人便坐在食桌旁，呆愣愣地看著一堆陌生人打掃、收拾、搬貨、清理，仿佛訓練過一般十分熟練有序。


  門外傳來一陣隆隆的車馬聲，一輛馬車停在門外，下來四名壯漢，從車裏搬下來一件足有兩丈高的物什兒，上麵蒙著紅布，仿佛是個帶著靠背的巨大椅子。


  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穿著長袍，一躍下車，搶到淩雲麵前，下跪道：“老爺，的請安來遲，請勿見怪。”


  淩雲見此人臉麵極其陌生，問道：“你是誰，為何置辦這些物件和事情，誰指使你的？”


  那人惶恐道：“人張安國，這些乃是王三城大人的吩咐，人就住在隔壁，幾個月前，王大人告訴我，隻要看到這間樓裏入住了女子，便安置老媽子來照顧，飲食起居一應俱全，不可怠慢，否則所有代墊的銀錢，月底無法到縣衙結。”


  淩雲道：“今我又沒開門，你怎知入住了女子？”


  張安國道：“今晨聽到樓內有女子的大叫之聲，所以得知，唯恐飲食起居有所怠慢，連忙安排醉仙居的人送來早飯，大人，不知可不可口？”


  紫若此時躲到了內廂，聽到“女子的大叫之聲”，臉上一紅，萬沒想到曾經侯府中話細聲細語的自己，變得如此粗野。


  淩雲才知道此人乃是王三城安排照看這棟樓之人，微微點頭，道：“那你可曾見過王三城？”


  張安國遲疑了一下，道：“的沒見過王大人，一切都是師爺跟人聯絡，前幾月這樓還住過幾個姑娘，當時王大人深夜來，清晨去，的隻看到王大人體貌魁梧，腰寬體胖，沒見過麵。”


  淩雲心道：“哼，他魁梧算不上，肥頭大耳，肚子圓滾滾，這倒是真的。”


  淩雲清了清嗓子，道：“我便是王三城。”


  張安國訝異的“啊？”了一聲，隨即跪地，他本來以為此人看身形絕非王大人，年齡也太年輕，恐怕是王三城身邊新聘的師爺，沒想到他自認本人就是王三城，有些不敢相信。


  淩雲道：“你起來吧，咳咳，本官因為身體肥胖，生了一場大病，幸好遇到神醫出手相救，給了幾丸神藥，去掉了體內的肥油，所以瘦了下來，關於我的身份，你務必好好保密，除了你不要讓別人知道。”


  張安國起身應道：“是，大人。”心想道：“那黃神醫莫不是黃三兩，此人確實有點本事，想不到瘦下來這麽年輕。”他本來就沒見過王三城的臉，對淩雲的話將信將疑，但銀錢已花，隻要有人報銷掉代墊的銀錢，他哪裏管誰是王三城。

  淩雲看著搬進房子前堂裏紅布遮蓋的巨大之物，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張安國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興奮道：“大人怎麽忘了，上次的四處搜羅，為大人找了一個其樂無窮的搖春椅，不幸被七夫人發現砸碎了，這次可大不相同，乃是世上無與匹敵的春房秘器！”


  張安國命人退下，屋內隻有他和淩雲，內廂還有兩個女子，耳朵貼牆偷聽著。


  張安國掀開了紅布，隻見下麵竟是一輛車，四周垂下錦繡帷幔，將裏麵遮住一個私密的空間，底下是四個大木輪，輪下有一個橫條將車子穩穩地固定住，動彈不得，隻要抽去橫條，木輪便可以滾動起來，有如馬車。


  張安國諂笑著掀開帷幔，淩雲好奇地往裏張望，道：“不就是一輛車嗎，有什麽稀奇的嗎？”


  張安國滔滔不絕地道：“非也非也，此車大有來曆，乃是當初隋煬帝臨幸處子專用的任意車，失傳已久，幸好我找到一位奇人，堪稱當世魯班，苦讀古籍，造出了此車。這車看著沒什麽稀奇，一旦女子坐上去，便有鐵軸伸出，固定住女子手腳，掙紮不得，隻露出那一處，任大人肆意妄為，嘿嘿嘿！”


  紫若在內廂聽到這段話，不由得怒火中燒，心道：“你個混蛋，居然命人造出如此惡心的東西，想要用來破我處子之身，幸虧被我發現，看我怎麽收拾你。”


  雪珠心知這是王三城所為，想要阻攔，哪裏攔得住。


  紫若隨手取出一塊綢布，遮在臉上，手裏提著鐵鏈，走到前堂，怒道：“你這個**，造出這種東西害人！”


  張安國吃了一驚，隨即意識到這必是大人新歡，低聲道：“大人，請慢慢享用，的告退了。”識趣地躬身離開樓，帶上了門。


  淩雲哭笑不得，心道：“老兄，你是王三城的魂魄派來坑我的嗎？”


  紫若冷笑著盯著他，眼神如有不盡的怒火。


  淩雲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紫若故作柔聲道：“站住！這麽好的東西，你不試著玩一下？”


  “什麽？”淩雲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紫若壓抑著怒火，故作媚聲道：“你過來試一下唄。”


  雪珠從內廂走出來，笑著勸解道：“紫若妹妹，這是王三城作下的惡，與相公無關。”


  紫若道：“我知道，當然是他王三城作下的惡，所以我要看著他玩一遍。”


  淩雲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上去被困住手腳，任她玩弄羞辱，而不是她上去，苦笑著道：“這不是我的主意，你誤會我了。”


  “閉嘴，**！”紫若怒道。


  淩雲正色道：“我可不是王三城？”


  紫若道：“那你是誰？”


  淩雲道：“王三城早已死了，變成了灰燼，我叫淩雲。”


  雪珠心道：“原來他叫淩雲，靖南縣從未聽過此人。”


  紫若道：“當我是傻子嗎，你不是王三城，你會住在縣衙？睡著縣老爺的姨太太？剛才那管家會對你畢恭畢敬？”


  淩雲苦笑著，心想：“還真是如她所，我不是王三城，但這些事都做到了，現在王三城墳頭的草應該綠油油了吧。”。


  雪珠明知越越糊塗，笑道：“相公，她不會這麽快就明白你的話的，隻會越抹越黑，你有事盡管出去吧，我來跟紫若妹妹慢慢解釋。”


  淩雲如釋重負，趁著雪珠抱住紫若，衝出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