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密室
“閣下可是蠱門的高手?”遊光玨臉色恐懼,問道。
“嗬嗬,哪裏還有蠱門之分?今後隻有神教一派,你作為青川護法的手下,居然連師尊這麽重要的教誨都忘了嗎?”紅舞娘一直尖著嗓子發聲,遊光玨並未認出,加上蠱門中女子極多,並不易於認出。
遊光玨生怕她拿幢作把柄,忙改口道:“前輩教訓的是,大家都是神教的人,哪裏分蠱門和神足教。”
“你倒是孺子可教也。”紅舞娘道。
“既然柱師有閣下照料,的自然放心了,的一心關心柱師的傷勢,所以硬要闖進去,請柱師勿怪。”遊光玨恭敬道,他自忖眼前這位蠱門高手未必打得過,更別那位大柱師了。
“柱師不怪你,快滾吧。”紅舞娘不耐煩地道。
“是是是。”遊光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紅舞娘手中飛出八根飛針,後麵懸著一根細細的紅線,飛往房頂及四壁方向,然後附耳傾聽,確信遊光玨果然被自己唬住,不但離開了房外,還下了樓,回到樓下看守神行二太保的房間。
屋頂無人偷聽,隔壁亦是空空無人,唯獨床後的牆壁外,竟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方才紅舞娘從屋外走來時,知道這間是最靠裏的一間房屋,靠床牆壁的另一端,不就是臨街的那一麵牆壁?為何會有兩個淺淺的呼吸聲。
胡芍已從床底下鑽出來,撣璃身上的塵土,紅舞娘對著她噓了一聲,靜靜地聽那條線上的聲音,從呼吸聲中判斷一個是呼吸聲沉重的男子,另一個若有若無的氣息是女子,難道牆壁裏還有貓膩?
胡芍察覺了異樣,這招飛線聽聲的絕技師父也曾傳給她,於是湊近一聽便知隔壁有人,心中同樣詫異,剛才伏在屋頂,這間房子是最靠外的一間,旁邊便是牆壁,怎麽會有呼吸之聲。
兩人躡手躡腳,察看著那麵牆壁,果然在床頭櫃子後麵,發現了一根插入牆壁的木杆,紅舞娘手持飛針,做好了準備,用眼神示意。
胡芍領悟她的意思,用力地掰下木杆,因為用力太過,整麵木質牆壁居然轟然倒塌下來,砸在了床上,一間密室露出在二饒麵前。
淩雲在密室中一直沒敢睡去,身邊靠著陽靈綾,偷聽著胡芍鑽到床底,生怕她發現了暗格,正用力抵住暗格,後來紅舞娘嚇唬走遊光玨,屋內頓時鴉雀無聲,他十分奇怪,不知二人正在幹什麽,繼續用腳抵住暗格。
誰知整麵牆壁轟然倒塌,陽靈綾被巨響驚嚇到,一下子鑽到淩雲懷中,淩雲生怕牆壁砸倒這女孩,抱著她,背對著牆壁,無數木屑塵土飛揚起來,遮蔽了目光。
紅舞娘樂了,笑道:“我們倒是發現了一對野鴛鴦!”
胡芍本以為是敵人暗自埋伏,手中握緊了匕首,沒想到是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個滿頭秀發的柔弱女子,一下子放鬆了戒備,心中不由暗自好笑。
紅舞娘柔聲道:“你們倆怎麽躲到這裏偷情,看來我們的談話,你們都聽到了?”
陽靈綾畢竟是個女孩,害怕地埋在淩雲胸口,不敢抬頭。
淩雲被塵土嗆得咳嗽數聲,轉過頭,看到了紅舞娘,還有又戴上了麵紗的胡芍。
四目相對,胡芍看到他懷裏披散開的秀發,還有那嬌瘦弱的女子身影,心裏頓時怒火焚燒:“早知你好色如命,為何又戲弄我要追我,如今又來到這風流之地,做這種汙穢之事!你若無意,當初為何三番兩次招惹我!”
她恨極了自己的愚蠢,之前居然還偷偷地跟蹤他,不時地想起他,如今看來,都是自作多情,這種風流慣聊浪子,和紅舞娘一樣,都是不甘安定之人,自己早應斷了六根清淨,不至於如此徒增煩惱!
淩雲見她怒目相視,不敢接觸,心裏苦笑道:“必然要被她誤解了,剛才若是反應過來,不如凝固時間逃掉好了,可惜沒有後悔藥,隻能今後慢慢解釋,這個紅舞娘是蠱門的人,萬一讓她知道陽靈綾的身份,不免要抓走,眼下是不明白了。”
胡芍恨恨地望了他幾眼,隨即從後窗一躍而出,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鄭
紅舞娘心知牆壁倒塌聲響巨大,神足教必定會來查看,不免發現自己,這對情侶看著年齡尚,驚嚇無措,恐怕不是江湖之人,縱然聽到了談話也無所謂,隻是不能讓這二人落在神足教手裏逼問。
於是,紅舞娘提起淩雲及他懷中的陽靈綾,三人一躍從後窗飛下,紅舞娘最近修煉了神足教的功法,輕功大有長進,三人輕輕落在地上。
紅舞娘道:“我可憐你們一對野鴛鴦,快點逃去,切勿讓神足教人抓到,還有,今晚聽到的若是敢泄露出去,一定宰了你倆。”完,追著胡芍離開。
胡芍悲傷至極,倒不是因為淩雲沾花惹草,而是他信口一的承諾,一個紈絝公子無聊的調戲言語,自己居然真的放在心上,夜不能寐,一次次讓他的樣子浮現在腦海裏,芳心亂得沒了方寸,實在是羞愧難忍,一時心急,隻想逃離得越遠越好,從此再也不要見到他。
眼淚止不住地從臉頰流下,順著風,被吹飛成一道道傷痕,她輕盈地點足飛過一棟棟屋頂,失魂落魄般,隻願腳下一滑,摔落無底深淵,從此不用再被塵世糾纏煩惱。
為什麽這麽傻!一次次相信男饒鬼話,胡芍痛徹心扉,隻覺五髒六腑都要碎裂成無數片,人家到處尋歡作樂,真的把你當回事嗎?
紅舞娘一路追蹤,屋頂上看到了胡芍的蹤影,就在她失足從一座高塔上滑落之時,點足飛了過去,緊緊地將她揪住,放在塔上,額頭滲出了豆大的冷汗。
紅舞娘嗬斥道:“你不要命了,這麽高的塔,摔下去,骨頭都粉粉碎!”隻見胡芍滿臉漠然,似乎全然不在乎。
“到底怎麽回事,芍兒?”紅舞娘愛撫地摸了摸她的臉蛋,關切地問道。
胡芍淚流不止,卻閉口不言,躺在塔頂上,任冷風吹拂過光滑的臉蛋。
“好端賭,怎麽突然又是掉眼淚,又是要尋死覓活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紅舞娘繼續問道。
“我沒事,師父。”胡芍道,“隻是太黑了,我已經看不到前麵的路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路?”
月光皎潔,大地一片銀色,紅舞娘不禁感覺奇怪,這哪裏黑了?
胡芍慘然一笑,神色間無盡的失望與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