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教主大小姐
無奈之下，淩雲上了馬車，鑽進車廂，但拉著簾子，並不關上，道：“教主大姐，有事你快。”
陽靈綾指著前麵道：“關上門簾。”
淩雲隻得放下門簾，道：“關上了，吧。”
“什麽教主大姐，教主便是教主，大姐便是大姐，你當我聽不出來，叫你過來一點都不樂意，是不是覺得我太霸道了？”陽靈綾試探地問道。
“你哪裏霸道，作為神足教這種大宗門的教主，你霸道的遠遠不夠，最好以後殺伐果斷，乾綱獨斷，若是叫誰不來，命誰不從，直接拉出去砍了頭才好。”淩雲調侃道。
“呸，你當我喜歡當這教主？若不是為了報我父親的仇，我才懶得當，每要裝得不近人情，才能服眾，若是整一副溫柔姐的樣子，哪個屬下會聽你的？”陽靈綾啐了一口道。
“你這教主穩坐泰山，屬下倒是鑽到車底去了，就算聽你的話，到時候上場打架，怕是嚇得褲子都不夠換，你最好讓教內多準備幾條褲子，不然神足教祖庭晾的全是漿洗後騷氣哄哄的褲子，五顏六色，堪比藏佛的五彩經幡了。”淩雲嘿嘿笑道。
陽靈綾忍俊不禁，掩嘴一笑，隨即拍了他肩頭一下，道：“別胡，萬一讓人聽到，豈不恨死你了。剛才那個怪物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
淩雲心知她必定是好奇此事，於是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了一遍，除了孫遜的事情隱去，連靈氣也對陽靈綾如實相告，更有之前贖買花魁時遇到鶴仙人，以及三月之期的事情，一股腦兒全傾訴了出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總是感覺在你身邊，時不時會發生一些瞬移或是變化的怪事，又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陽靈綾的唇咬著手指，豁然道。
馬車行進在坑窪的路上，經過了烈焰地蟲的折騰，到處是一陣焦臭的糊味，地麵更加崎嶇不平，顛簸更甚。
淩雲不得不伸手扶住車架上的木杆，支撐身體平衡，怕陽靈綾磕到腦袋，便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兩人距離很近，但淩雲刻意隔開一段距離，不至於兩個身體靠在一起。
陽靈綾若有所思地望著馬車內的燭燈，那燈光昏黃而微弱，隨著馬車的顛簸搖曳著燭火，時而明亮，時而近乎熄滅，車廂裏便是一陣昏暗。
“之前你還你是外麵世界來到這裏的仙人，可以地同壽，日月同生，不死不滅，像烏龜一樣活一萬年，現在又三個月就有人來追殺你，全是騙饒，你就是個騙子。”陽靈綾聲音中顫抖著。
忽然，眼淚從她潔白的臉蛋流了下來，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映著燭光，落在薄薄的衣衫之上，暈染開一大片，仿佛是飽含了傷心的淚，碎成了無數片。
“哭什麽，搞得好像我死定了一樣。”淩雲心內頗為感動，從沒想過這個女孩一向大大咧咧，居然會因為聽到自己的死訊而垂淚，抬起手輕輕地為她擦去眼淚。
陽靈綾抓住他的手，淚水更加止不住地流下來，平他的懷中，兩隻手抱住他的腰，痛哭道：“我……我好難過，你還有三個月，我爹爹死了，我祖母也死了，現在連你也要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人非草木，聽到她淒切的哭聲，淩雲心中亦是一陣酸楚，想要推開她，又不忍心，摸著她的頭，道：“你一個孩子，想這麽多幹嘛，我死就死了，又不是你親人，傷心什麽。不要把我放在心上，長大了便知道，人生的苦難多著呢，總要學會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你就是騙子，好的要活一萬年呢，你不是等我死了，還要每年來我墳頭割草嗎，你怎麽可以死到我前麵去？”陽靈綾泣不成聲。
淩雲與她相處這麽久，總是看到她陽光燦爛的一麵，從未見她如此哭泣難過，想開解她幾句，卻不出來，心中隻有一陣悲涼，隻得任她在懷中哭泣發泄。
許久，陽靈綾抬起頭，一雙眼睛腫如桃子，認真道：“你，若是你逃走，去往涯海角，從此隱姓埋名，他就算本領再高強，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吧？”
“除非我永遠不用靈氣，他大概就不會找到我，可是那樣的我有如一個廢人，活著幾萬年，又有什麽意思？”淩雲歎息道，世事難兩全，人間本就如此，總麵臨著各種取舍，有人願意平凡的活著，而對於淩雲來，這樣活著與外麵的世界一模一樣，已經經曆了太久，沒有必要再這樣活上一回。
陽靈綾輕輕拍了他一巴掌，道：“命重要還是靈氣重要？等我們奪回神足教，幫我報了仇，再拿到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我們便去隱居起來，就算有危險，可以雇傭一群家丁保護，不需要你用靈氣，至少你要活上一百年，活到我死了，活到兒子孫子長大了，不然，我絕不要你死。”
淩雲心中隻覺好笑：“我也不想死，隻是這哪裏是凡人能夠決定的，所有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強者手中，麵對這種人神之戰，實力差距懸殊，甚至可以，他是否毀滅我，隻在他一念之間，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不過，對於陽靈綾所的家財萬貫的隱居生活，淩雲心中也不是沒有動心，隻是他極其害怕，三個月之後那一，假如這群女子都在自己身邊，會牽連到無辜的她們。
淩雲不禁懊悔剛才圖一時快意，不吐不快，把這件事傾訴給了陽靈綾，她最愛八卦，恐怕明其他三個女子也會知道了，到時候更加難辦。
“總之，你不許死。”陽靈綾依然緊緊地抱住淩雲，把頭埋在他懷裏，不肯離開。
淩雲嗅著她頭發的香氣，克製著內心的躁動，雖然陽靈綾早熟，已經是個初具形體的美人胚子，但是年齡幼，就算她對年齡了謊，也不過十來歲的少女，自己始終被外麵世界許多規則無形約束著，隻得用力地將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