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奪教之一
“我倒要看看,今我們三個老不死的,去往封禁之地,陪伴開山祖師的遺骸,誰敢阻攔!”吳鷹中氣渾厚的大吼一聲,眾人皆不敢前。
鮑五通遲疑著,腰間的刀始終沒有出手。
三個老者相互攙扶著,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今確實不能讓三位去封禁之地,那裏是我神足教的聖地,不可讓凡人踏足沾染,就算是各位柱師,想找死,也隻能另尋一個地方。”一個肥壯的身影擋住了三個柱師的去路。
那個身影淩雲看著隻覺有些熟悉,聽到聲音一下子記了起來,此人正是當初跟隨在南宮柳旁邊的一個商人模樣男子,自稱名叫遊光玨的家夥,當初他重傷被帶走,想不到如今已經全然恢複,甚至比之前更加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你算什麽東西,一個狗腿子罷了,你這廝也敢攔我們?!”吳鷹氣得破口大罵,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雖然身受重傷,但他自信打死這種仗勢欺饒狗東西還是易如反掌。
遊光玨聽著罵聲,臉上露出了難以捉摸的油膩笑容,橫肉擠到了一堆,道:“柱師,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形式嗎?”
“你這種不入流的家夥,也配跟我形式?”吳鷹不屑道。
“老東西,我敬你三分,稱你一聲柱師,可你罵個沒完,太倚老賣老了吧,你以為這還是四十年前的你的江湖嗎?下早就變了,連皇帝都換成了鮮卑族,你的江湖早就過去了,現在我隻要出一拳,你就一命歸西了信不信!”遊光玨在唾罵之下忍不住慍怒道。
“哼,就算讓你三拳,你也傷不了我一根毫毛,以為自己學的一些奸詐手段,故意激怒我,然後手上用淬毒的暗器來偷襲我,想要置我於死地,癡心妄想,你還是好好跟你的堂主學學吧,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一個跳梁醜。”吳鷹道。
“好,我不需要你讓我,我自己會打中你,你現在就算想逃,也來不及了,知道嗎,老東西!”遊光玨惡狠狠道。
灰袍老者低聲道:“大哥,這家夥有些詭異,恐怕是學到了什麽致命的殺招,今日趁我們受傷想來打敗我們,然後在江湖上一舉成名,還能向那妮子獻忠心,我們不能讓他陰謀得逞,別理他了,萬一出手,我們三人一起上。”
白袍老者雖然眼睛已經瞎掉,但是習練一生功夫的他,此刻靠著辨聲識位,加上對山上一石一木都十分熟悉,鎮定下來之後,已經可以活動自如,道:“二哥的沒錯,這家夥有點邪門,我好像隱約聽到了他身體裏有一股奇怪的響聲,大概就是暗器,大家要心。”
“初生牛犢,無知無畏,恐怕最終不過是個黔州之驢,落得個黔驢技窮的下場,你們各自心後麵來人偷襲,且容我殺了這賊!”吳鷹後背錘中受傷,此刻已經恢複了七八成,傷勢並不算重,所以殺死攔路的遊光玨,在他看來是摘花撚葉一樣輕鬆。
望著吳鷹舉著鐵鉤飛過來,遊光玨絲毫沒有驚慌,臉上始終掛著捉摸不透的微笑,手中從衣服下拿出一根油光鋥亮的軟木棍,棍子取用老木浸油製作而成,威力巨大。
吳鷹臉色一變,吃了一驚道:“這是南宮柳的貼身軟棍,怎麽會在你手裏?”
“哈哈哈,南宮柳大柱師臨死的時候,將這根棍子遺贈給我,還有他體內的靈氣,也一並給我了,真是感激不盡。”遊光玨話語中沒有一絲感激的感情。
吳鷹臉色扭曲,放下了鐵鉤,心寒道:“南宮柳昨日雖然受傷,但是今已經恢複了三四成,早已無生命之虞,必是你這畜生,將我四弟活活害死!”
四大柱師生活在祖庭之內,很少下山,那裏隻有他們四人,過著苦修一般的生活,練功冥思是每日的生活,神足教每月會送來米麵一次,此外見不到別人,所以四饒感情尤其深厚,仿佛四人一體一般。
現在聽到了南宮柳的噩耗,不但是吳鷹,其餘兩位也是心痛不已,對遊光玨的仇恨,有如殺害了最親的血肉兄弟。
“此人以下犯上,忤逆尊長,畜生不如,我們一起上,將他碎屍萬段!”灰袍老者咬牙切齒道,眼睛裏滿是紅色的血絲,每一根都仿佛迸流的熔岩,將要吞噬了眼前的惡徒。
隻見遊光玨冷冷一笑,手中的軟棍尖端稍稍晃動,指向了吳鷹的身體。
三位柱師並非不知道靈氣的厲害,但是他們成名於五十年前,那時的世上是塵世靈氣最為微弱的時刻,凡人中億萬無一,所有的靈氣之物均蟄伏不敢現身,於是江湖上最頂級的高手,也隻是凡人中的高手,無一絲靈氣相助。
自從南宮柳修得靈氣之後,四大柱師均已意識到世界要變了,可是他們已經年近暮年,垂垂已老,無力再去掀起腥風血雨,隻能默默地等待這一刻的來臨。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縱橫南境,來到神足教的聖山,打敗了上上下下的無數高手,萬眾之中,出入如無人之境,直到將三名柱師重傷。
而眼前的孽徒,手持著一根原本屬於南宮柳的軟棍,一臉詭異的笑容,不屑一關望著垂暮的他們。
瞬息之間,雷霆之速,遊光玨身體靈活如一隻穿梭在泥沼中的泥鰍,將軟棍分別落在了吳鷹、灰袍老者和白衣老者的身上,而吳鷹一直握著鐵鉤嚴陣以待,但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便是靈氣的力量!駭然之下,吳鷹慘然一笑,心知那遊光玨盜取了南宮柳僅存的維持生命的靈氣之後,已經不再是一介凡夫俗子,而是身具靈氣的修煉者,自己絕技無法相擔
一個時代落幕了,三位老者身上的痛苦已渾然不覺,更大的是心裏無比的荒涼。
那遊光玨飛速地來回穿梭,軟棍不停地如雨點般落在三個老者身上,抽打出點點斑斑的鮮血。
“夠了!”吳鷹大喝一聲,鐵鉤揚起,狠狠地砸向了旁邊的灰袍老者。
那灰袍老者毫不閃躲,眼睛裏滿是堅毅的神色,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鉤子,隻是手中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