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困教之四
“我有辦法,既不會讓教內那些新降服的人恐慌,也不會讓你的威望受損,還能夠解決掉這個潛藏在神足教內部的威脅,一會看我臉色行事。”淩雲道。
陽靈綾不知道他想出了什麽辦法,但對他的生信任讓她相信淩雲並非虛言,道:“好,但我想提醒一點,就是鮑五通不一定是唯一的教內奸細,很可能還潛伏著不止一個,所以你隻除掉他並不能解決教內的全部威脅。”
淩雲點頭同意,鮑五通顯然在教內已經潛伏了多年,他所在的門派應該對神足教蓄謀已久,經營多年,不會隻安插他一個奸細,很明顯還有其他同伴,既然如此,貿然將他揪出反倒會打草驚蛇。
“沒錯,這個鮑五通恐怕隻是眾多奸細中的一個,你猜測的沒錯,如果不能一網打盡,恐怕隻會打草驚蛇,將其他關鍵角色驚到,不能斬草除根,但是神足教上下不少於萬人,想要將所有奸細全部揪出來,倒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淩雲道。
“其實,鮑五通的身份雖然還不確定,但我已經猜出了他背後的那個門派,江湖上對神足教虎視眈眈者不少,但是付出了實際行動的隻有蠱門,那是一個以毒專長、邪門無比的門派,為江湖人所不齒,和神足教一樣,同樣為南境一大門派,不乏雄心壯誌,一直想要並吞神足教,以壯大其勢力,形成南境第一大門派。但是我父親在位之時,一直對蠱門嗤之以鼻,連見麵都一口回絕,更別提合並事宜,但等到父親死後,障礙被除掉,蠱門開始頻繁與神足教來往,兩派合流幾乎已成定局,教內上上下下被蠱門收買的人,不知有多少,這已經是教內的不宣之秘了,你除掉鮑五通,恐怕還有更多的鮑五通,想要徹底清除所有教內的蠱門勢力,隻有指鹿為馬才能測出人心所向。”陽靈綾道。
“你的意思是?”淩雲雖然比陽靈綾年長,但是對於這種心機謀略,玩弄權術,他可遠遠比不上自幼生長在神足教這種個個人心叵測環境中的陽靈綾。
“指鹿為馬,那是一個典故,的是秦二世在位時,有個專權的太監趙高,他權傾朝野,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為了測試群臣是否忠誠於他,一日在朝堂之上,牽來了一頭鹿,趙高當著文武百官這是馬,皇帝大笑這明明是鹿,趙高則笑著問群臣這是馬還是鹿啊?有臣子是馬,有臣子是鹿,趙高偷偷記下所有是鹿的人,認為這些人都不服從於他,找個機會全部殺掉了。所以,指鹿為馬,從此成了弄權之人權傾一時,可以顛倒黑白一手遮。現在,我們為了揪出所有蠱門的人,也可以借用這個辦法,我裝作因事外出,教內空虛,各種勢力必然蠢蠢欲動,等到蠱門之人公然叛變,再殺個回馬槍,便可以識別出所有那些不忠之人,到時候便可以將蠱門勢力全部除掉。”陽靈綾道。
“好辦法,隻是現在需要一個名義讓你出去,而且鮑五通準備放走藤上郡,不過他若是看我們已經醒來,沒有了下手的機會,應該也會打消掉這個念頭。”淩雲道。
“是的,我已經想好了,我之前命令鮑五通組織了一批人,前去懸崖之下,峽穀之中,尋找父親的遺骸,還有搜尋幾個柱師的下落,現在我借這個緣由便可以出去,等出門之後,你偷偷溜回來,將那些叛變之人全部除掉便可。”陽靈綾道。
兩人商定了計劃,便走出了別院,留下幾個女子呆在別院之中,淩雲附體一個傀儡老婦,那老婦是前來打掃院子的仆人,淩雲留下一縷強大的靈氣與分元神,留著保護這三人,然後和陽靈綾一起來到了大殿之上。
殿內空空蕩蕩,原先因為惡戰被摧毀的地磚正在重鋪,牆壁上也按照陽靈綾的命令重新修飾,就連花板也在重裝。
被抓住的藤上郡,有六七名教眾看守,前麵端坐著一人,正是鮑五通。
見到陽靈綾走進大殿,鮑五通微微吃驚,隨即滿臉堆笑,跑過來行禮。
陽靈綾隻覺此人偽裝的可笑,但還是微笑相對,道:“鮑堂主,實在是太客氣了,你繼續做你的事情就是。”
“教主,我正要向您稟告,因為剛才你睡覺未醒,此人乃是蠱門派來的奸細,名叫藤上郡,我們從他身上搜到了大量的毒藥,所以懷疑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十分險惡,所以正在審問他。”鮑五通道。
“好,那你接著審問,看看他還有沒有同夥,另外,我今不想呆在山上,打算下山去走一走,看看雁頗鎮的景色,還有之前讓你派人尋找我父親的遺骸,以及柱師的下落,不知道進行的怎麽樣了,我準備到山門那裏看看他們的進度。”陽靈綾道。
鮑五通眉毛一皺,道:“教主,你剛剛回到教內,現在人心未定,你貿然外出,我擔心有些人心懷不軌,暗害於你,不如呆在這教廷之內,安全無虞,也能穩定人心。”
淩雲心中暗暗想道:“最不安全的因子就是你了。”
陽靈綾並沒有拆穿他,淡淡道:“你考慮的沒錯,但是我沒你想的那麽弱不禁風,想害我的人也未必那麽容易得逞。”
鮑五通察言觀色,看到了陽靈綾神色毅然,不可動搖,翕動的嘴閉上了,不再勸,拱手彎腰,讓開了路。
陽靈綾和淩雲穿過了大殿,兩人走出雲橋,過廷門,沿著山路一路而下,上山之時,一道道關隘,層層阻攔,如今下山而去,各個關隘看到新教主無不降階相迎,拱手相送,毫無阻攔。
陽靈綾唏噓道:“世間最易變的果然是人心,一夜之間,所有仇敵都化為烏有,就算他們內心依然仇視,可臉上卻不得不露出笑容,看到我不得不做出開心的樣子來迎接,真是翻雲覆雨,隻在等閑之間。”
“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子,倒也怨不得他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你是他們的上司,他們誰敢不聽你的,昨日卻不一樣,神足教昨還是那江佑胥的,他當你是敵人,這些缺然也會當你是敵人。”淩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