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按揉
老人家相信什麽偏方治大病,覺得偏方都是秘而不傳的寶貝,求到了方子就有種得救了錯覺。
汪大媽顯然不可能放著能占的便宜不占,還沒等徐其琛下班呢,就非常有“禮貌”地電話詢問情況。
徐其琛記得自己從沒把號碼給別人,也不知道她從哪裏要來的。
一個電話給金大爺,那頭話說得有些飄忽,好像還沒睡醒。
太陽都快下山了,這位爺居然還在睡覺?
想想之前金鶴樓衣服上的酒氣和香水味,徐其琛有些懷疑他夜裏到底是去抓鬼,還是在夜場鬼混。
金大爺對小鬼一點興趣都沒有,何況也沒有危害他人,就是管管生前的老婆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散掉了,何必呢。
徐其琛隻能說晚上吃頓好的,麻煩金鶴樓一定賞光。
早知道汪大媽那麽麻煩,他就不多嘴,還搭上自己一頓飯。
金鶴樓嗯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下班接上璐璐去超市買菜,要好好準備一下。
“哎,這不是徐璐嘛,你是徐璐的爸爸吧?”一個推著購物車的少婦過來打招呼。
修身的套裙,乳白色的襯衫,邊沿是蕾絲流蘇。
三十歲的年紀,歲月還是在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哪怕是化了妝,還是能看得出眼角的魚尾紋。
在購物車裏,是一個小男孩,打扮很帥氣炫酷。
“你好你好,你是?”徐其琛對這位年輕的媽媽不是很熟悉。
不過聽著話語,購物車裏的小男孩應該是璐璐的同學。
“高潔,袁圖的媽媽。”少婦笑著介紹道,“我對璐璐印象特別深,在他們班裏是最漂亮的呢。”
雖說不熟悉,但誇了璐璐那就是好朋友。
徐其琛立刻變臉,笑意盈盈:“你家的才是帥小夥呢。”
“都說男孩子隨媽媽,看來是非常有道理的。”
女人嘛,哪個年紀都愛聽好話,少婦很開心地收下了徐其琛的變相恭維。
小男孩從購物車翻了下來,喜滋滋地跑到璐璐麵前打招呼。
璐璐從來不喜歡坐在購物車裏,覺得很傻,也很不安全。看得出來,她對麵前這個小男孩並沒有什麽好感。
“我等會要去學鋼琴,彈鋼琴超級帥的!”
“嗷。”璐璐沒啥興趣。
“我可以彈給你聽,你想聽什麽?”
“不是很想聽。”
“……”
徐其琛和高潔聊著無聊的場麵話,餘光卻一直盯著這個叫袁圖的小屁孩。
年紀不大,倒是喜歡往小美女身邊湊,湊不要臉。
每一個爸爸都是成功抱走了別人家的花,但對妄圖搬走自家花的人萬分警惕。
為了防止別人過分覬覦自己的花,徐其琛草草結束了和高潔的對話,拉著璐璐快步去往別的區域。
“平時你和那個小男孩關係好嗎?”徐其琛試探地問道。
璐璐搖了搖頭:“他很煩的,還喜歡捉弄女孩子。”
“不過他從來不找我麻煩。”
徐其琛當然理解小男孩欺負女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顯擺自己,想成為眾人的焦點。
“你有幾個朋友啊。”徐其琛知道女兒和外人相處會有一些孤僻。
“有一個,她超級好。”璐璐談起自己的朋友眼睛都有星星。
“那記得邀請她和她爸爸媽媽來家裏做客啊。”徐其琛決定為小朋友加深一下友誼。
以前是工作忙,生活壓力大,沒那麽多時間顧及。現在不同了,換公司漲工資了,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咱們老百姓,今兒真高興。工資一時漲一時爽,一直漲一直爽。
回家後徐其琛就鑽進廚房準備晚飯,璐璐坐在沙發上認真看動畫片。
見到金大爺的時候,他頂著兩個偌大的黑眼圈,打著哈欠,精神萎靡不振。
“你不會這幾天都在夜場裏吧?”
“嗷~”金鶴樓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是啊,可是把我這把老骨頭給累散架了。”
在一大堆躁動的年輕女人堆裏,能活著也算是一種本事。
別人的生活,徐其琛當然不好評價,隻是無比羨慕金大爺的體力和精力。難道修習道術,還有這方麵的益處?
“小爺爺,你來啦!”璐璐對金鶴樓還是比較親切。
“哎呦呦,哈哈,今天格外熱情蠻。”金鶴樓振作了下精神。
陪小姑娘玩鬧可是件體力活。
“湯還要燉一會,要不我們先去把那頭的事情解決一下?”徐其琛把手洗了下說道。
金鶴樓扭了扭脖子,站了起來:“行吧。”
“就當娛樂一下。”
汪大媽一見金大爺就有些眼冒桃心,氣得她後背的黑影蹦跳不已。
隻是金大爺西裝革履不像是徐其琛口中的老醫生,更像是紳士,搞得汪大媽對他的技術有些懷疑。
不過她並沒有提出來,畢竟大爺顏值在線,看著她心情好,都覺得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
金鶴樓和汪大媽說話的時候,淡淡瞥了一眼黑影。
黑影愣了一下,感覺到些什麽,立刻縮了回去,緊緊地貼在汪大媽的後背,不敢再冒頭。
“情況呢我已經了解,也不是什麽大事。”金大爺有模有樣地說道。
“等會我幫你按揉一下,你趴在沙發上就行。”
“這樣行嗎?”汪大媽快速地趴好。
“好,那就開始了啊。”
汪大媽趴好後,後背的黑影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大約一米出頭,牢牢地覆蓋整個後背。它並沒有成型的四肢,更像是四個鉤子,牢牢地鉗在汪大媽身上。
金鶴樓伸手穿過黑影,捏住汪大媽的脖頸,好像是捏住了命運的脖子,汪大媽和黑影一瞬間就定住了。
“平時就是這一片酸痛吧,現在有沒有覺得溫熱一些?”
“嗯~”汪大媽發出一聲幽長的鼻音。
按揉的時候,金大爺從口袋裏掏出一道符文狠狠按在黑影上。
就好像是寧靜的死水裏拋進一顆滾燙的火球,黑氣不斷翻滾著,似乎想要把符文包裹起來。
黑影太弱,哪怕是聚攏起來,依舊無法抵抗符文的灼燒,逐漸消失。
汪大媽隻覺得按揉過的地方一片溫熱,舒服得她直想叫喚。
王大爺裝摸做樣了一番,見黑影完全消失就結束了按揉。
“舒服了吧?”汪大媽利索地坐了起來,感覺自己能跳十個小時的交誼舞。
“恩恩,一點都不覺得疼了。”
可,怎麽有一股臭味?
“大師!什麽味啊?”汪大媽不解地問道。
“身體裏的寒氣和雜物,都幫你給按出來了。”
汪大媽自然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