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在為你守身如玉

  誰說的清楚呢？也許就是那時，也許更早。他蘇墨琛的一個動作，一句話，更或者隻是一個溫柔而簡單的眼神，就那麽輕鬆地鐫刻進我的生命。


  他像是一個辛勤的園丁住進了我的心，不分晝夜的耕耘著那棵名叫愛情的樹。而這樹也不負所望，健康而茁壯的長成，眨眼便成了參天的大樹。


  它長在我的心裏，像是一個咒，慢慢箍成一個死結，是後來我用盡一輩子的時間都再難以將它連根拔起。


  人們說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而蘇墨琛所有的好都被封在那口名叫歲月的罐子裏發酵，沒有依我所願變成醇香的美酒，卻成了我心髒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一旦碰觸竟是蝕骨一般的疼痛。


  …………


  “阿瞞！”曾經的蘇墨琛也這麽叫我，那深情的眸子裏似乎裝整個大西洋。可此刻，我眼前這雙含了同樣情緒像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睛卻不屬於他。


  “阿瞞，聽我說！”威廉伸出雙手，扳正我的臉，那璀璨的眸子像星星一樣燦爛，比火苗還要耀眼，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我不知道你和他過去經曆了什麽刻骨銘心，也不在乎你和他究竟許下過什麽山盟海誓。”威廉好看的唇一張一合，一字一句緩慢而堅定的說，“他擁有的是你的過去，可我想要的是你的未來，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我可以等，我可以等著你徹底的忘了他。我給你自由，也給你時間，隻是希望在你疼的時候，你不要瞞著我，讓我知道，讓我跟你一起。我不奢望你留扇窗戶給我，隻希望你不要關了那走向你心裏的門，還掛上一把大鎖阻止我進去！”


  情深意切的一段話，若是用在情場上追女生，絕對不會失敗。連我這摳腳女漢子都動容了，我絕不相信一般的女人有我這樣的定力。


  隻是他要的承諾我無法回應，我悶著頭，隻是自己也不明白，怎麽會咕噥著問了句我自己絕想不到的話，“你小子談了幾次戀愛？”


  “嗯？”抱著我的懷抱一顫，威廉沒有鬆手，胸腔卻大幅度的震了幾下，“阿瞞，你終於肯為我上心了麽？”


  弄巧成拙了……我沒有接話。


  “如果我說跟你分開回國後，我就再也沒有談過戀愛……你信麽？”威廉帶著笑意的聲音漂浮在我的頭頂，大概怕我不清楚，他緊了緊環著我的手，又補充了一句，“我在為你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他真當自己是封建社會被荼毒的女性麽？威廉話裏的每一個字，分明都是開玩笑時候的措辭，可我笑不出來。


  他的語氣很誠懇，很真實，讓我不能再懷疑，更沒有力氣推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天下間居然有這麽一個人，雙手捧著自己的真心送到我的麵前，隻是我……


  “千年不變的風揚起上萬年的思念；


  滾滾黃沙終難掩癡戀與欺騙。


  前世千萬次回眸隻求來世那麽一麵；

  可誰無情終是顛覆了誰的念。


  拚盡全力將欺瞞演繹成眷戀；傷害是甘願；心傷也不埋怨……”


  手機鈴聲不遲不早在這時候響起，破壞了剛剛升騰的所有氣氛，也幫我解了圍。


  “好了，不要再煽情了！”我抽了抽鼻子，雖然很小人的舍不得這溫暖的懷抱，可我還是忍痛推開了威廉，伸手去拽我的包。


  手機一邊震動一邊咆哮著，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下接聽鍵，猶疑的開口，“喂？”


  我遲疑的應了一聲，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有股子惴惴不安，沉默了好一會，才出了聲，那是個幹淨的男聲，雖然隻兩個字，卻讓我已經止住的淚水洶湧而出……


  他叫我，“阿瞞！”


  阿瞞，他叫我阿瞞！


  兩年了，雖然已經兩年了，可隻兩個字我便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他！

  威廉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一個字，轉身走向陽台。


  而電話那頭，男人得不到回應，又試探的叫了一聲，“阿瞞？”


  我甚至可以想像到他蹙著眉頭搔著腦袋，一臉懊惱的模樣。


  怎麽又記錯號碼了？他一定會這麽想！

  “嗯嗯！是我！”我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小洋！是你嗎？”


  雖然是問，可我很確定，這根細細的電話線的那頭連著的，是王洋。


  “是我！”電話那頭，他笑了，一定是咧著嘴，掛著那種可以消融冰雪的璀璨笑容，“你最近好不好？”


  “好！”我想也沒想就回答，雖然笑著，可臉上卻一片冰涼，“很好！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