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回來了!
我好煩,我真的好煩。
自從蘇墨琛神經似的跟我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這麽一周來我的世界完全顛覆了。倒不是他的話真的對我造成了什麽影響,而是他的所作所為……
他果真跟名導較開勁了,說到做到,說不拍就果真不拍了,名導後來怎麽氣急敗壞我是不太清楚,反正他也沒再聯係我。
而等到昨天錢剛滿心歡喜的帶著片子說跟我一起先睹為快,我才發現神一樣的名導不知從哪裏整來了兩個與我們倆身形相似的替身,拍好了剩下來的那幾個場景,再將我和蘇墨琛的臉PS上去。
名導,果真是名導,神一樣的存在。
我瞪著眼睛瞅著視頻,錢剛滿臉的尷尬。親眼看著我坐在蘇墨琛懷裏和他接吻,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那明明不是我,卻又明明白白的是我!
好吧,真的不好說,我隻能感慨,有了PS的世界,果真是什麽逆天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再說蘇墨琛,他不拍宣傳片了,好吧,可公司不需要照顧麽?他是怎麽可以每天沒事人似的開著那輛騷包的紅色瑪莎拉蒂總裁守在我們公司門口,像是宣告主權似的,等著接我上下班。
我本來早就該辭職了,可在他眼皮底下,我又怎麽順利離開?
一再的忍讓,我對蘇墨琛已經忍無可忍了,然而他還在不斷的挑戰我忍耐性的底線。
就好比今天,一踏進公司,我就覺得哪裏不太對,直到推開門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該死的,辦公室裏擺滿了玫瑰花,滿滿的,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今天竟然是該死的七夕:中國情人節。
你說中國情人節你學什麽外國人送玫瑰?美國待久了吧,你個假洋鬼子,也不避諱,我明目張膽的罵。好吧,其實我並不是因為收到玫瑰花就生氣,更不是因為蘇墨琛以情人的身份自居送我玫瑰花,因為遠遠有比這一切更氣人的事情,那就是足足9999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全他奶奶的長在花盆裏。
你可千萬別問我這是什麽意思。我噗!就是字麵意思。
“靠!”劉芳推門而入,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她晃了晃手裏的巧克力,半感慨半嫉妒“我說呢,今天X市的玫瑰花預定怎麽這麽費勁,感情玫瑰告罄,是因為都跑到你這了。嘖嘖嘖,這有錢人賞花,我這沒錢人,也就隻有吃巧克力的份了。”
我也不跟她客氣,“喜歡的話你就搬走,巧克力放下,人滾蛋!”
“誰稀罕似的,還不是幫你處理麻煩,這蘇墨琛還真是吃飽了撐的!”劉芳抱怨著,將一大盒巧克力丟給我,挑了兩盆長勢最好的玫瑰花。
“出去之後問問看誰想要花,都搬走,全部搬走,看的我鬧騰!”我不耐煩的說。
“得了吧!你今天還是少拉仇恨的好,今天可是七夕!”劉芳撇嘴,“真不喜歡,下班後我勉為其難全部拉我家去!”
“隨便!”我說。
劉芳開心的應了聲‘好嘞’,美滋滋的出了門。
憤怒的撕扯著巧克力包裝,電話響了……
“還喜歡嗎?”
電話那頭,蘇墨琛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頗自得。
“太喜歡了!”我陰陽怪氣的說,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巧克力,大嚼特嚼。
“今天你倒是誠實!”蘇墨琛笑。
我憋著一嘴的巧克力,憤慨到連吞咽都忘了,“一點也不喜歡!”
蘇墨琛依舊滿嘴的道理,“女人的話有時候是需要反著聽的!”
“……”無語,繼續嚼巧克力。
“女的不都該喜歡玫瑰麽?你說不喜歡很快就死掉的,我就送你整盆的,誰知道這麽多年了,你卻還是喜歡巧克力……”蘇墨琛鬱悶的說,“早知道我就包了X市所有的巧克力,是不是能更討某些現實主義者的歡心?”
“得了吧!現實主義者隻在乎財米油鹽,你這樣資本家的生活標準我達不到,咱倆代溝太大,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去聯係聯係莫師妹吧,今天可是情人節……”
“跟她有什麽關係?”蘇墨琛突然拔高了聲音。
沒關係麽?人家可是對你情有獨鍾還跟我宣戰了呢!
蘇莫測似乎不太願意提及莫如果,“我跟她沒有關係,你好好上班吧,下班我來接你!”
切!整的好像我多稀罕似的,獨裁!我使勁的踢了腳邊的一盆玫瑰,可周圍幾個盆子放的蠻緊的,一腳過去,盆子紋絲不動,反而磕的我的腳生疼。
還真是倒黴,我又扒了塊巧克力,看也沒看塞進嘴巴,剛嚼了幾口,隻覺得自己快要被苦死!劉芳這家夥,知道我喜歡巧克力,卻總是記不住我討厭黑巧克力,喜歡黑巧的是王洋那家夥,隻是可惜,他不在我身邊,沒有人幫我搞定這一大堆的黑巧。
節日,總是會勾起人的愁思,即便這隻是那些矯情人才過的中國情人節。
嘴巴苦的要命,更糟糕的是鼻子,酸溜溜的,活像是被人強行灌進了高濃度的白醋。
“前世千萬次回眸隻求來世那麽一麵;可誰無情終是顛覆了誰的念。拚盡全力將欺瞞演繹成眷戀;傷害是甘願;心傷也不埋怨。”
我抽了抽鼻子,撈起電話,“喂!”
“……”
電話那頭並沒有說話,我疑惑的落下手機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電話是接通的,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情況。
誰跟我開玩笑麽?電話通了也不說話,搞什麽?
不自覺的又吸了下鼻子,“喂?”
“阿瞞!你怎麽了?”
震驚,手機差點脫手。
“王洋?”
“你在公司怎麽了?”電話那頭,男人固執的問。
“沒事!”我說,知道不給他個解釋,他是絕對不會跳過這個問題,便接著說,“吃了塊黑巧,差點沒給我苦的背過去?”
“黑巧?”電話那頭重複了這兩個字,不可遏製的笑了起來,我在這頭甚至都聽到了王洋胸腔震動的聲音,“買錯了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那味道麽,難道是知道我……哎!今天好像是……七夕……”
這麽任他發散思維下去,後果一定不怎麽好,我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劉芳送的,她大概都沒細瞅,花花碌碌的,也就是配個顏色而已!”
“哦!這樣啊!”
“你剛才說我知道什麽?還有,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了?”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挪到落地窗前,抱著肩膀,找了個舒服的角度。
“前陣子啊?前陣子挺忙的!”
我知道他大概是忙,可即便是忙就可以突然失去聯係麽?這理由我並不認可,接著問,“忙什麽?”
“忙著處理回國的事情啊!”
“回國?”這兩個字讓我一時間如遭雷擊。
我有沒有聽錯?王洋說……回國?所以他放棄了麽?他屈服了?他打算回來了?在日本的這幾年真的讓他“清醒”了麽?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我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哭出來。可電話那頭王洋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見我不說話,王洋疑惑的問,“怎麽不說話?”
說?還有什麽可說?身體的某個地方像是被巨爪抓掉了一塊似的。若是不扶著牆,我甚至覺得自己會倒下去,傷心,可是卻不能表現在任何方麵,“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話題讓電話那頭的王洋再一次興奮了起來,“攢的好不如攢的巧,如果我說今天,你會不會很開心?”
……
辦公室裏錢剛並沒有對我多做問詢,他揮了揮手示意同意。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我知道那背著我的臉上沒有半點懸念的掛滿了失望,我又一次傷了錢剛的心。
然而我沒有停留,幾乎是用跑的衝出了辦公室。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錢剛,十足十的辜負了他的期望,甚至還有那些開了無數次的例外……
我奔跑的速度一定很快,因為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身邊總有人側目看我。當然,還有種可能,那就是他們覺得自己遇到了個瘋子。我還穿著高跟鞋,哪怕是十多厘米也如履平地,隻是悲催的是在停車場離車子十米左右的地方扭了右腳。打開車門,當我的雙手按上方向盤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清楚的知道我在怕。
是啊,沒錯,我在怕,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空容器,而突然又從某個角落出現了一個閘,用源源不斷的恐懼將我溢滿……
我一路飆車趕往飛機場,還闖了紅燈。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一個消息:王洋回來了,就在今天。
交警在機場的時候才追上了我。
見慣了違章的司機,交警的慣例必定都是思想教育。眼前這位也不例外,開了罰單卻不麻溜的交給我反而是揚著罰單擺出要好好教育我的架勢。
我哪裏等的急,一把拽過罰單,瞄了一眼,從包裏拽出幾張錢又塞進他手裏,“不用找了!”
交警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我這樣的神經病,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回神。
我都走出好幾步,才聽到他訥訥的聲音,“如今交警都有小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