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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兵不厭詐

  “王洋,咱們兄弟一場,我不想你難做的,今後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慕容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曹阿瞞和劉芳的關係你應該清楚,我和劉芳的事情你一定也知道!”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清楚麽?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慕容白冷笑。


  “你要是敢對阿瞞做什麽……”我聽到嘭的一聲響,蒹葭館裏傳來慕容白的一聲悶哼,王洋接著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嗬嗬……我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我並不在乎那件事會被大家知道,別人傷不傷心我是無所謂,可要是我媽媽跟著難過,咱們大家大不了魚死網破!”


  慕容白又拿出了地痞一樣的態度,仿佛已經對一切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蒹葭館裏的兩個人,又有什麽事情會牽扯到圖匪?我越聽越糊塗。


  “嗬嗬……我倒是被你氣糊塗了!”王洋突然大笑起來,“劉芳是你的女朋友,你們倆之間要怎麽相處,似乎跟我沒有太多的關係,你就算把她傷成馬蜂窩,你們一個周瑜一個黃蓋,願打願挨的事情,我去湊什麽熱鬧?”


  慕容白有些急,“你就不怕曹阿瞞傷心?她和劉芳可是最好的朋友,她要是看到她難過一定會傷心,你不是說……”


  “這麽說,你跟劉芳在一起就隻是為了給傷害阿瞞做準備?”王洋並不等慕容白說完自己的話就出聲打斷了他,“你根本不喜歡她?”


  慕容白哪裏料到王洋會這麽問他,想也沒想就接著說,“我喜歡什麽類型你不清楚麽?”


  話說完,蒹葭館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好一會,慕容白才開了口,“你這是在套我的話?”


  “你可以這麽想!”王洋承認的也直接。


  要是他裝糊塗,我想慕容白也一定不會說出接下來的話。慕容白是一個自負的人,在某些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像極了曆史上那個多疑的司馬懿。


  “告訴你也沒什麽大不了,劉芳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慕容白涼涼的話澆得的一陣心寒,若是劉芳那個傻丫頭聽到這一切,那該是有多難過?慕容白這樣一個男人,注定不是劉芳那樣的女孩子能碰觸的。


  愛情這場遊戲,他想玩,她卻陪不起!


  “我接近她隻是因為你,你在乎曹阿瞞,而曹阿瞞在乎劉芳,曹阿瞞那樣的人對友情看得太重,她注定不會放棄劉芳,而你,也注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摯愛的人傷心難過,不是嗎?”


  慕容白用一個反問結束了自己的話,一條條的像是講大道理似的,可一條條的也像是荊條似的抽在我身上。


  劉芳愛他,他卻欺騙她,他利用她的愛情做傷害她的事情,再轉身來威脅我,最後達到逼迫王洋幫他做事情的這個結果?

  做人可不可以這麽無恥?


  腦子裏閃過慕容白《亂世》裏的話:人生不過一場虛夢,愛情不過一到枷鎖!刻骨銘心難以償還的愛和蕩氣回腸不可辜負的情,原來就是浮華背後赤裸裸的欺瞞與背叛?最美的愛情原來就是以愛之名欺騙某人,背叛某人,禁錮某人,讓他帶著腳鐐和手銬過活?


  一個人的想法會表現在他的言行處事裏,我已經再沒有半點懷疑,這慕容白根本不是我開始想的那種情況,他的腦子沒有被門夾,也沒有被驢踢他也絕不是什麽神棍,或是騙小孩的破玩意,以為這丫的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已經無藥可醫的神經病。


  眼前憑空就出現了劉芳的臉孔: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像兔子一樣紅著,上下眼皮腫的像是核桃似的……


  忍無可忍,我拉開伊人閣的門,兩步走到蒹葭館門前,粗暴的扯開門,惡狠狠的看著裏麵正對著我的男人:慕容白。


  王洋和慕容白都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乍見之下都是多少有些驚訝,不過慕容白幹了壞事,我這一開門,他的反應竟是比背對著門口的王洋還要大。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慕容白冷笑,看著我的身後。雖然他麵子上佯裝鎮定,可我看得出他在擔心,或許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覺得難堪,他有些害怕,他怕我的身後會突然冒出劉芳的臉,當然那臉上必定是痛苦悲傷的。


  “阿瞞,你怎麽找到這來了?”王洋有些疑惑。


  可世界上就是有那麽多巧合,說也說不清楚,可冥冥之中就是那麽發生了。


  我並沒有解釋王洋的疑惑,隻是怒視著慕容白。我已經要爆炸了,在蒹葭館隔壁伊人閣的時候我恨不得揪著慕容白狠狠地揍他一頓,可當我站在他麵前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別說打他,我連狠狠地罵他一頓的想法都沒了。如果是欺負了劉芳,讓劉芳傷心難過,我作為閨蜜打他一頓無可厚非,可他根本不愛她,對於這樣一個沒有愛的人我還能再說什麽?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劉芳的愛情,注定隻能成就慕容白的卑鄙無恥。


  大概是看我的身後一直安靜的沒有什麽反應,慕容白竟然釋然的舒展了眉毛。或許他還是有些良心的,他或許也並不想傷害劉芳,可劉芳終究會被傷害卻是不爭的事實。


  “想打我麽?”慕容白痞痞的一笑,這笑容在他那妖孽一般的臉上渲染出一派讓人迷醉的色彩,“還是說已經懶得對我亮拳頭了?”


  慕容白慢慢的彎腰,合腿坐在了榻榻米上,整暇以待的取過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神態魅惑,仿佛是花海裏讓人欲罷不能的精靈,隻是可惜,那一片花海卻是罌粟。


  好吧,我承認我所有的暴躁都被他這句話勾引了出來,當下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顧不得了,我真想狠狠地揍眼前這人一頓,打的他鼻青臉腫,連他的親娘都不認識他。


  他娘是誰?圖匪麽?管他呢!


  “阿瞞,阿瞞!”越過王洋的時候,他及時的出手鉗住了我的胳膊,逮住了隨手抄起桌子上花瓶想要暴揍慕容白,憤怒的像是螃蟹的我,“好了阿瞞,你打不過他的!”


  這理由讓揮舞著花瓶的我心裏更不是滋味,好歹我也有“凶器”,不要這麽看不起我好吧!我心裏想著,可是王洋和慕容白卻完全不是這麽想的。


  王洋拽著我就是不鬆手,慕容白更是挑釁的看著我笑,“想打我?下輩子吧!”


  “慕容,我勸你,就此打住吧,趁著事情還沒到無法轉寰的地步,我還是那句話,我一直當你是朋友,除了那件事,隻要你需要幫忙,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王洋一邊說,一邊奪下我手裏的花瓶放到了一邊。


  靠之!剛才氣傻了吧?我怎麽就沒想到直接把手裏這花瓶直接招呼上慕容白那張讓人極其不爽的臉上呢?

  我狠狠地瞪著王洋,他沒什麽表示,我生氣,手直接掐上他的腰,下手極重。


  王洋一定是疼了,扭過頭,糾結著一張臉,“哪怕你是富婆了,這花瓶是老板家的,砸碎了可是要賠的!”


  噗!

  王洋這說辭幾乎氣得我吐出一升老血,然而他說的是事實,我辯無可辯。


  我頹然,手下不由得鬆了勁,可王洋摟了我一下又自信滿滿的衝著我眨了眨眼睛,“這不是還有我麽?你怕什麽?”


  什麽意思?難道說他還留了一手?

  聽了王洋的話,我的心裏不由得就燃起了希望。我緊緊的盯著王洋等著他的殺手鐧,他也果真不孚眾望,鬆開我之後從兜子裏取出來一隻筆……


  一支筆?一隻鋼筆?一隻小巧的,通身銀白刻著精致花紋的鋼筆!我噗……這算什麽?

  可王洋依舊自信滿滿,而慕容白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了起來。


  王洋將那東西在慕容白麵前晃了晃,“這東西是當初你送給我的,我想你一定也還認識,具體是個什麽作用,怎麽使用是你教我的,我想也不必我再費時間多說。”


  慕容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活脫脫一副被人抽了耳刮子的模樣。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為了大家不難看,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停在這裏,慕容,你自己保重!”王洋話說完拽著我就出了蒹葭館。


  老板娘見我們倆一起出來有些意外,眼神閃了閃卻沒有說什麽。王洋付了兩個包房裏的賬單,也沒想多說話,拉著我就出了日式料理店。


  走了好遠之後,王洋才鬆開我,“怎麽個情況?”我問,一邊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剛才那是個什麽東西?”


  “好了好了!”王洋怕癢,也知道我找的是什麽便也很直接的從兜裏拿出了那隻通身銀白刻著精致花紋的鋼筆,遞給了我。


  我拿著那隻鋼筆翻來覆去的觀察了好半天,還拔開筆帽研究了好一會,越發的疑惑,“這是什麽?”


  原先我想著這大概可能是一支鋼筆外形的高科技含量產物,比如:錄音筆,竊聽器什麽的,可自己上手扒拉半天之後我發現完全就不是我想的那樣,這東西根本就是根不摻假的十足十的普通鋼筆,可慕容白那樣的表情為的是哪樣?


  “傻了你?”王洋伸手,直接在我腦門上戳了一下,“就是一根筆!”似乎是怕我還有所懷疑,他又補充了一句,“童叟無欺的一根筆,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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