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好好說話能死啊
玉笙在狼群中逃出來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一把黑傘,由遠而近的飄來。
那把黑傘為什麽這般熟悉?
玉笙疑惑之際,被好像專門等在藏書閣抓她的別驚雨,像拎小雞一樣給拎進了太上仙宗。
“玉笙,你說得對,這世間隻有強大的人才有選擇,你等著我們,我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亓小武他們被扔出太上仙宗前,哭天喊地了一番。
而玉笙自然被丟進了落月樓。
至於別驚雨在落月樓裏罵些什麽,她完全沒聽清,她腦海裏全部都是水瑤。
水瑤死了,她變成了旱魃。
可憐她為了救慕雲湛,永世不得超生,也沒有說出她最想說出的話。
這慕雲湛忒沒擔當了,你們郎才女貌,愛一下水瑤會死啊?
玉笙想起水瑤最後的記憶是落入了黑潭,黑潭連接著忘川河,忘川河可以洗去人死後的滿身罪業,她在那黑潭中到底沉寂了多少年才洗去一身的怨氣,變成羅刹?
那黑潭冷不冷?你們苗疆妹子不是最怕冷的嗎?那個地方是世間陰氣最重的地方,你怎麽受得了?
傻瓜,真傻,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笨,怎麽會那麽笨?為什麽看每一個人都是好人,天下若有那麽多好人,那你怎麽會死的那麽慘?
你死的那麽慘,到最後清醒過來,為什麽沒有把凶手的名字說出來?
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報仇的啊!
呃,哪怕報不了仇,也要讓害她的人臭名遠揚,身敗名裂。
玉笙滿腔熱血,完全忘記了之前她為了撇清是非,說的那些冷心冷肺的話。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水瑤在鳳凰城經曆的點點滴滴。
水瑤的記憶之中,每一張笑臉都是那麽真誠,善良,熱情,怎麽會有嫌疑?
但是玉笙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有嫌疑的,包括慕雲湛。
如果沒有那些跺跺腳,天下就能抖三抖的人物授意,誰敢動苗疆聖女?誰敢?
“楚國人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玉笙氣的渾身發抖,在落月樓轉來轉去,咬牙切齒的大罵,恍惚間,好像風晴雪常翻她白眼。
她怎麽看到風晴雪了?
風晴雪來落月樓做什麽?
落月樓的結界怎麽打不開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玉笙鬱悶至極,很想跑出去發泄一番才好,可是為什麽她偏偏被關在落月樓出不去?
“玉笙,別給臉不要臉,你出去做什麽?你居然敢跑出去一年不回來?誰借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你找了多久?老子找了你這麽久,你回來就這副德性?什麽態度?”玉笙腦子很亂,別驚雨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讓她清醒了一點。
她離開太上仙宗一年了,所以別驚雨關她禁閉,給她教訓?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關著我幹嘛?我和你們太上仙宗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玉笙心口那股煩悶之氣發不出來,總覺得憋屈的慌。
太上仙宗?水瑤死的時候太上仙宗在幹嘛?
是不是為了救他們家三個寶貝徒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水瑤被人害死?
要知道水瑤離開的時候可是做了隻有他們才能看得懂的記號。
“你他娘撒潑給誰看?要不是看在雲空讓我照應你的份上,我一掌拍死你,吃,今天我看著你吃完。”別驚雨指著飯桌上的菜,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我不吃,我不吃,我隻是個小人物,小雜役,對你們來說毫無意義,你為什麽關著我,憑什麽關著我?我們早就算清楚賬目,恩義兩清了。”
玉笙很生氣,很惶恐,她要離開這裏,離得越遠越好,這些人她一個也看不明白,和他們沾邊的人都不得好死,水瑤豈不是就這樣死的。
鳳凰城中所有的人都對她無微不至,親如一家的好,可是不到最後,沒人知道他們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水瑤就是死,也心甘情願的為他們死。
謀算人心,太可怕了。
“恩義兩清?怎麽恩義兩清?現如今你倒跟我們算起賬來了,好,那就清清白白的算算賬,你欠我們太上仙宗三千八百五十兩銀子,你還記得嗎?我們太上仙宗不是做慈善了,你就在這裏當雜役,當一輩子雜役來還債吧!”別驚雨氣急敗壞,怒氣衝天。
“不就是銀子嗎?我還給你,我三天之內還給你,你放我出去……”玉笙衝著別驚雨嚷嚷,直如受傷的小獸炸了毛。
反正她有玉海客半部殘書,又胡亂的狗尾續貂一番,算是一本比較好的故事了。
隻要她下山,一放出消息,說不定就能賣個好價錢。
還錢而已,很簡單。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你一年沒有音信,你看看你死不悔改的樣子,真他娘的欠揍。”別驚雨大巴掌高高舉起來,拍在一塊石頭上,石頭頓時四分五裂,嚇得玉笙又‘清醒’了幾分。
“你打,你幹脆一掌打死我算了。”省得零零碎碎的受罪。
那水瑤死的太慘了,她可不想死在別人的算計之下。
“好,我打死你個不識好歹的,省得為你煩心,費心,操心。”別驚雨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大巴掌高高舉起,恨不得一巴掌拍她個粉身碎骨。
玉笙眼一閉,昂首挺胸,等著那大巴掌拍下來。
“別打,別打,好好說話能死啊?”關鍵時刻,矮胖墩別驚風很及時的出現,救了玉笙一命。
“不識好歹,狼心狗肺,活該你被雷劈,今後你就是被雷劈死我也不管了……”
別驚雨可勁的罵她,剩下個笑眯眯的別驚風怎麽看,怎麽像在算計她。
“是,我是天要劈了的妖孽,地要誅了的禍害,是活該天打雷劈的邪門歪道,我知道我奪舍而生,本不該存活世間,可是你們為什麽要救我?你們救了我,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是誰?我……是不是思解語?”玉笙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腕上的三生石,冷聲問道。
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是思無邪,那麽她是那個作惡多端,天都容不下的思解語嗎?
這件事情猶如噬心腐骨的毒藥一般,整日折磨著她的心,她今天一定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