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時候,早安比晚安更珍貴2
這個人要幹嗎?我的初吻…… 這時候從我的耳朵裏傳來一句話,是大偉的聲音:“醫生,她的額頭好像沒剛才那麽燙了。” 頓時,我懸著的心落在了地上,很踏實,還有那麽一絲失落。 我們學校北頭有個很漂亮的人工湖。 高二那年夏天,每天午飯結束後,我們都會抽出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來湖邊溜達一圈兒。 那一天,日光和煦,春風拂麵,皇曆上寫:“宜基動土。” 我靠著假山,說:“哥,我跟你嚴肅說個事啊?” “說唄,還嚴肅啥。” “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你會不高興嗎?” “啊?男孩子?咱們學校的男孩子都太幼稚了,沒意思。” “我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幼稚的男孩子,我是不是神經病啊?” 他又回我:“你是神經病又怎麽樣?” 反正這個人從來就沒抓住過重點,我把他的身子扶正,看著他的眼睛,跟他說:“我可能喜歡的就是你。” 他看了我一眼,扭頭跑了,竄得比兔子都快。 我心裏一萬頭羊駝在狂奔,恨不能啃了這廝,哦,是這隻死兔子。 之後三天,他沒跟我說話,也沒理我,但是作業本照樣幫我搬。 我有點內疚,有些事情也許本來就不該說,說破了,也就結束了。 一天中午,我在宿舍裏差點睡過了頭。 他到我宿舍,一個巴掌把我拍起來。不對啊,我們女生宿舍,他是怎麽偷偷進來的?肯定又是跟宿管阿姨套近乎送東西加扮演幹兒子那一套。 我睜開眼睛,無名之火憋在肚子裏,剛想發作,一個黑影卻突然襲來。 靠,又要碰我的額頭嗎?老娘沒發燒啊。 結果,他吻了我。 輕輕的吻,就像把手探進魚缸裏,被最小的那條魚啄了一下,又快速地遊開。 我立馬清醒了,起身四處看了看,阿彌陀佛,舍友們都去上課了,宿舍裏就我們倆。 “你有病啊?”我作勢要揍他一拳。 他也不躲,一把抓住我的拳頭,“你不是說你有神經病嗎?我也有病啊,我們是病友啊。” “誰跟你當病友啊?” “那你拿我當什麽?”他眨眨眼睛,很真誠,可是似乎又故意的話裏有話。 我不說話。 “那你是不是想拿我當老公啊?”他盯著我的眼睛。 我還是不說話,卻打量起了他。 劍眉,大眼睛,頭發一根根直愣愣地杵著,臉上還有細細的絨毛,像剛摘下來的桃子。 大偉見我不說話,勾起手指,彈了我腦門一下。 真心疼啊! 我和他就跟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繼續上課,偶爾說說笑笑。但是有一點,我發現他開始認真聽課了。 他還要求我幫他輔導,我以為他隻是鬧著玩,後來才發現他是來真的。 到了高二文理分班,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他如願分到了理科班,終於可以合情合理合法地拋棄他能考到個位數的曆史和地理了。 期中考試,他從班級倒數幾名,上升到了班級的中遊。 真是屬兔子的,速度型。 每一個男人其實都是可以做暖男的,隻是看他想不想暖你。 天冷了,大偉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天熱了,大偉用手拿著紙給我當人工智能風扇。 我喜歡吃學校的卷餅,他總是買倆,讓我吃一個帶在身上一個,他用的詞是“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