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真假假案中案
恬靜沈凡兩人，眼見日遠光漸離，便覺幕重壓香低。恬靜催促沈凡回去，沈凡卻想與她在這裏留宿一晚，賞荷塘月色，看月移荷影驚魚夢，人臥舟側聽蟲聲。恬靜擔心安靜一人在店，就拖他到站牌去坐車。
這是個路口，向東的那條路有回城的車，恬靜盯著來往的公共汽車，生怕漏走最晚的那一班車，又一輛公共汽車近十字路口停下了，可惜方向不對，恬靜遺憾的看著，門開處有個著裝隨便的男子懷內抱一個小女孩下來，看來也是中途倒車，女孩象是睡了一路有些犯迷，醒來後掙紮下來就往路上跑，男子拔腿就追。
恬靜目睹此景心不由提起，果然一陣淒厲的刹車聲，一輛車剛剛擦過女孩的後衣，撞飛了伸手拉她的男子，車未減速飛弛而去。女孩驚恐的回身，恬靜吃驚的發現女孩竟是夢違，“夢違。”恬靜大叫了一聲，夢違睜著驚恐的一雙大眼睛瞪著跑向自己的恬靜，終於認出是她。
“阿姨。”夢違哭著撲到恬靜身上，恬靜抱起她忙讓沈凡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和報警。
“他是你爸爸嗎？”恬靜抱著她去看血泊中的人。
“不是，他是個壞叔叔。”夢違哭訴。“爸爸讓他把我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的？”聽到她的話，恬靜更詫異。
“聽到的，我要找媽媽，爸爸就讓我吃藥睡著了。”知道她家隱情的恬靜相信了。“你認識這個叔叔嗎？”
“不認識，他叫爸爸老板。”夢違說著她在隔壁聽到的一星半點的話。
就夢違這兩句話也能讓恬靜猜到事情的經過，這時救護車和警車都到了，目擊者有人記得逃逸車的車牌號，現場和逃逸司機有警察處理，恬靜抱夢違和沈凡隨救護車搶救傷員要緊。
“你為什麽要管？”沈凡問，他有重重約束在身，可恬靜要多事，他勢必要插手。
“一兩句話說不完，你跟著別出聲就行了。”恬靜交代，心裏在想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該怎麽辦？到了醫院，傷者被推進搶救室，恬靜搜出她和沈凡兩人身上的錢讓沈凡隨護士先交費。自己慌忙抱夢違去打電話，恬靜先打給文卿，電話裏傳出她的哭聲。“夢違不見了。”
“夢違沒事，和我在一起，王懷利是不是回去了？”恬靜要先問問文卿。
“我知道又是他幹的，我剛和他鬧翻了，現在他出去了。”文卿恨恨的說。
“你去找他，就給他說和夢違在一起的人出車禍了，你和他來我說的這個醫院。”恬靜讓文卿記下地址，又讓夢違喊她一聲，好讓她放心。隨後又給長豐打電話，該怎麽說呢？他有決定了嗎？電話中傳來長豐的聲音。
“長豐哥，我是恬靜。”她頓了一下，一切太亂，還是實話實說吧，就把猜測的王懷利可能對夢違不利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告訴他，還想要妻子女兒就來，最後也把地址給了他。
回到醫院手術室外，護士出來叫：“家屬進來。”這裏沒有家屬，但恬靜必須先應下。她把夢違交給沈凡，製止住想替自己出頭的沈凡。
“我們盡力了，現在沒搶救的意義了，他已經可以宣布腦死亡。”醫生說出他們的建議，恬靜還指望能搶救過來，讓他說出事情的真相，看來沒希望了。恬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回憶自己所見的一切，推測男子的身份，猜想事情的真相。
“恬靜，你想做什麽？我可以做到。”沈凡一手抱昏昏欲睡的夢違，一手把閉目仰在牆上的恬靜摟到自己身上。
“沈凡，你別管這件事，看著我安排好不好？”沈凡在恬靜心裏是多麽單純幹淨的一個人，真心不想他被這些爛事汙染。
“好吧，都由你，我隻看著。”沈凡不想拗違恬靜的意思，反正自己在她身旁，能有什麽事解決不了？
“那我去找醫生說幾句話，再去外麵的商店買件東西，恬靜想借此機會讓文卿離開王懷利，冒險詐他一詐。
天未亮時，遠路的王懷利驅車先到，還帶了兩個彪形大漢，不知是不是他的保鏢。恬靜迎上，文卿情緒激動的來接抱夢違，被扯醒的夢違看是媽媽大哭，王懷利堆滿笑臉去拉她，夢違撲打著小手喊：“不要壞爸爸。”
“王老板，我與你們家真是有緣，這是我第二次救夢違了。”恬靜意義深遠的開口。
看到這張笑臉，王懷利恨不得立刻就要她的命，上輩子與她結的什麽仇怨，今生尋在身邊做克星。
“是該好好謝謝，等我看過傷者咱再說？”王懷利虛應一聲向裏走。
“他已經死了。”恬靜淡淡說。
死了？王懷利強壓下心頭的狂喜，不停步的說：“我去見見醫生。”恬靜沒接話，願見你就見吧，醫生會告訴你，雖然沒救活，但彌留時她在該有交代。文卿竟也隨他去找醫生，大概也急於問話。
一行人再出來，醫院內走動的人多起來。
“我們去別處談。”王懷利對恬靜說。
恬靜出醫院大廳到屋側供病人活動的花木場所。
恬靜和沈凡，文卿抱夢違，王懷利帶倆保鏢，一時無聲站定。恬靜和王懷利都不知對方知道自己多少，不想先開口。
王懷利希望那人沒機會說話就死掉，那樣他就可以裝做不認識，事情就簡單好辦了。可醫生說最後彌留時送他來的姑娘在，若是死著家屬想知道什麽叫去問她。
“醫生說傷太重，根本就沒搶救過來。”王懷利看著恬靜，想著說。
“嗯，醫生說搶救沒希望了，就叫我進去看他能不能給他家人留個話。”恬靜也想著順他的話說。
“他說沒說什麽？”王懷利的目光淩厲了些。
“你想怎樣了結你這個工人的事！”恬靜這次沒順他的話，略提高了聲音問。
“他那裏是我的工人，隻不過是個農民工。”王懷利立刻駁斥。
“你的農民工為何帶著你的女兒在幾百地外？”恬靜緊追一句。
“我怎麽知道？”王懷利馬上警惕起來。
“想知道也容易，交警已經介入了，你隻要再向警察報個女兒被拐就行了。”恬靜故意說出他能打的注意。
“就算他是我的工人，可和我有些工資糾紛，說不定是他懷恨在心……既然他死了，我也不想深究了。”王懷利又想到一種推脫，半解釋半撇請。現在象保姆拐走孩子，工人報複老板的事，時有發生，也不算怪事。
恬靜目的達到，不管他說什麽，隻要繞到他承認死著是他的工人就好辦。恬靜也是根據那人的衣著和叫他老板推測的。那人沒留任何話就死了，夢違也隻能說是爸爸哄她出來，她聽見爸爸要那人把她帶回老家，賣的越遠越好。王懷利不但承認了，還自做聰明的做出解釋。但不知他們是如何達成交易的，這都不重要了。
“可是夢違對我說是你要那人把她賣的越遠越好，這是販賣人口，王老板不知是犯法嗎？”恬靜丟出一句驚人語。
“真是你幹的？”憤怒的文卿怨恨的向王懷利。不是為了這個女兒，她那裏會屈辱的過人人嘲弄鄙視的情婦生活，現在他竟明目張膽的生出賣掉自己女兒的事。
“卿，你聽我說，前天，夢違調皮，我打了她幾下，她就跑出去了，說不定在外麵被人拐騙受了驚嚇才會胡說的。”文卿被保鏢拉著，無法親手扯到他解恨，夢違被嚇的又哭起來。
“你……”王懷利轉向恬靜，壓了壓怒火，強忍著說。“你別跟著胡說八道，夢違肯定嚇壞了，她一個幼兒的話能信！”
“我信，王老板沒想到吧，死著還給你留有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