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半天流螢為卿戲
自從陳全林的母親和安靜見過後,安靜就不理全林了,全林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安靜,也真的和母親決裂了,連家裏不同意,就和她脫離母子關係的話都說出了。
女孩總是容易感動的,更何況象安靜這種心思單純,未經感情磨練過的。不久安靜就被感動的去了全林的診所,並從恬靜那裏撤了火,她和全林另起爐灶了。住還是和恬靜住在一起,安靜還沒大膽迷失到全把自己交給全林。
安靜開始考慮怎麽把全林向家裏介紹。要說現在上麵對城市和農村的政策都正在轉變中,但人們的思想還沒完全轉變,城市還是人們向往的吧。
全林是城市人,又能掙錢,長得雖不是高大威武的類型,但也決不寒磣,親和喜洽,一副好孩子的外貌,其實全林和安靜有幾分夫妻相的。想來安靜的父母有九分是同意的,那一份不確定該是舍不得女兒離自己太遠吧,安靜想慢慢給家裏扇風。恬靜除了全林以前嘴欠愛和女孩子開玩笑,別的也沒可挑剔的,也就默認了。
‘室外淘園’飾品店隻有恬靜了,中午恬靜故意多做了兩個菜,她為自己的生日改善一下生活。
“今天是什麽日子呀?”寶樹幫忙著問。
“小六離開的日子呀,她走了,咱們天天做好吃的。”恬靜開起玩笑。
寶樹倒不覺得有什麽變化,因為她一直都是和恬靜同時吃飯的。“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嗎?今天怎麽做了兩個辣菜?”記得她說過,一吃辣的,二十四個小時內準會出一臉紅疙瘩,嚴重時全身都是。
“這是為你做的,快坐下吃吧。”恬靜把青椒炒雞蛋和魚香肉絲調到寶樹麵前,寶樹溫馨的看著這個不是自己女友,卻像妻子一樣與自己同桌而食的姑娘。恬靜發覺寶樹越來越容易看著自己走神,覺得這樣不是長法,可暫時又無解法。
恬靜把目光移向日曆,寶樹不覺也掃了一眼日曆,覺得這個日子很熟悉,待恬靜端上麵,寶樹欣喜的叫道:“好巧,今天是我生日。”
“是你生日?”恬靜驚奇道。“那真算得上巧,咱倆是同一天。”
“兩個人的生日,竟沒有一個生日蛋糕。”寶樹頗為遺憾。
“我有狹隘的民族意識,對有些外來的東西不喜歡,對洋過法不感冒,生日上怎麽能‘吹燈拔蠟’呢。”恬靜繼續說笑。
“那喝點酒吧。”寶樹提議。
“不會,我酒量不行,那次咱們幾人在一起,我隻喝了一杯,就昏呼呼的。”恬靜推辭。
“是甜的。”寶樹起身去拿,這時電話響起來,寶樹拿起一問,便轉過臉:“恬靜,是若成哥。”
恬靜去接電話,寶樹拿來葡萄酒倒入兩杯,端一杯遞給轉回來的恬靜。“有事嗎?”
“沒有,就是說我今天生日,要記得弄碗長壽麵吃。”恬靜接過酒,沒好意思再推。她再寥落,還有哥嫂打電話記得她的生日,寶樹可是沒一個人來問呢。
此時他肯定會想父母吧,以前好像聽他說過一句,他的父母是離婚了,他不能忍受兩個家庭對他踢皮球才離家出走的。也許該勸他回家看看?人怎能沒有家呢!
“祝你生日快樂!”恬靜笑吟吟的舉起酒杯邀他。
“祝你生日快樂!”寶樹一飲而盡,甜甜的液體合著他暖暖的感覺。
恬靜把酒控製在一杯,酒色還是迅速染上了臉色。寶樹有些看癡了,就是覺得她越來越好看。恬靜小手握拳掩唇輕咳,寶樹回神,給她夾了一著菜掩飾:“吃些東西就好了。”
恬靜垂下眼吃飯,當初決定聽從他的安排搭火時,怎麽會沒想到出現今日的局麵?“過了這個生日你多大了?”此時有聲勝無聲,恬靜沒話找話說。
“二十五歲。”寶樹也低頭吃飯。
“我在這裏會耽誤你找女朋友吧?”那是不言而喻的,剛開始時有人把她當全林的老婆,也有人把她當寶樹的妻子,就是沒人相信她是沈凡的女友。
“一個人多自由,幹嘛要找條繩索來束縛自己。”寶樹故作詼諧,其實他的內心認定了麵前人,他不相信沈凡那個俊雅的男人會對恬靜真心,他要在自己的內心與身邊給她留一個位置。
恬靜笑著搖頭:“不是真心話,還沒聽那個男的是因為不想找而不找的,要不咱倆也分火吧,我在這裏你解釋不清。”
寶樹心裏一涼,剛有一絲溫馨,就又來一桶涼水。“你要學安靜我不攔你。”
恬靜聽出他聲音裏濃重的化不開的憂傷,頓覺於心不忍,這個問題還須慢慢解決。恬靜牽強的解釋:“我是為你著想呀,真是好心沒好報,不說了。”
“晚上有空嗎?”寶樹問。
“和沈凡有約了……”恬靜答。
生日的中午恬靜和寶樹過的三分鬱情三分囧迫,多虧‘見色忘友’的安靜忘得不徹底,正吃著飯想起來了,就端碗跑來了,才算扭轉出四分的歡笑。
晚上,恬靜跟了沈凡出來,恬靜發現跟著沈凡自己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訓練的越來越膽大。星明月暗的晚上,她任由沈凡帶著離開熱鬧的城裏,來到寂靜無人的城外。
城外有條護城河,白天常有人在這裏釣魚,晚上隻有稀疏的垂柳靜立,傾聽隱隱水流聲,蟲鳴聲。
“不知這裏有沒有螢火蟲?”恬靜記起小時候,時有螢火蟲飛過門前,便引的孩子們爭相追逐嬉戲,不知為何,近幾年野外也鮮見螢火蟲了。
“想看嗎?”沈凡附耳低問。
“嗯嗯。”恬靜連連點頭,今晚可是她的生日呢,雖然自己並沒告訴沈凡。
“甜甜,你往哪裏看。”
恬靜抬頭遠望,哇,那是什麽?她驚奇的忙拍拍沈凡。“沈凡,快看,誰在這裏扯一片LED燈耶。”
沈凡沒想到她來這一迷,戲謔的替她揉揉眼睛,提點道:“那是燈嗎?”
恬靜定睛細看那點點閃耀著的竟然還能看出是字,‘生日快樂。’
“今天還有人過生日呀。”恬靜驚歎,有錢人真浪漫呀,聽說過鮮花,蠟燭,擺圖形示愛的,第一次見空中拉LED燈賀生呀。
恬靜興奮的晃著沈凡:“你快帶我去樹上,看看是誰這麽浪漫有才。”
沈凡徹底服了,投降道:“算了,虧你還能想到浪漫這兩個字,我看她來了,也未必看的懂。”沈凡拉起她的手調侃。
恬靜心一動,莫非是為她?自己可從沒對沈凡說過自己的生日呀。“是你……為我……?恬靜用手指指沈凡又指指自己,試探的問道。
“不為你,為誰來?”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還準備享受她的獎勵呢,沈凡失望的揮揮手,那一片光點散開飛來。
“哇,沈凡,那不是LED燈,是螢火蟲,螢火蟲。”恬靜再次震撼興奮的搖沈凡。無數點點熒光忽聚忽散,忽近忽遠在兩人周圍,如流星劃過,如煙花盛開,如夢如幻。
也許天下所有的螢火蟲此時都為了她的生日而來,才集結成這麽一個壯觀場麵,如此壯美,玄幻,恬靜不覺追逐流螢相戲。
“我道是誰調我流螢為戲,原來是望月神君在此取悅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