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誰更有道理?
楚泱記得秦羽蘭,當初在玉山縣城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幫她說過話,但也不至於讓她因此就產生了對方就是好人的想法,說到底他們並不熟悉,所謂的好感,也淺薄的很,隨便一句話一件事情,就瞬間跌入谷底,甚至變成負數。
所以,她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第一次見面對她表達了一些善意,她就將人當成了好人,就要掏心掏肺的對人。
說她冷情不講情面不解風情也好,她就是這麼個人,誰看得慣就看,看不慣……那就憋著,和她有關?
就算到她面前表達對她的不滿,她壓根不在乎,都和你不熟,你什麼態度和我有關?你不喜歡我,難道我還能喜歡你不成?
所以秦羽蘭對她轉變的態度,她壓根沒放在心上,一個本就不熟悉的人,都沒有在她的心上留下一絲絲的痕迹。
楚泱和人相處,禮貌而疏遠,就像當初趙博祥讓她當誘餌,她明知道有危險,也沒說二話。別人的善意她會記著,別人的惡意,如果不傷及她,她可以當做沒感覺到,但是如果有針對她,她當然不會吃啞巴虧咽下去。
她不記仇,真的!
她有仇都是當場解決,她怕記得多了心裏面裝的東西太多,到時候自己反而累。
秦羽蘭將楚泱擋在他們跟前的作為,直接就說成了站在妖物一邊與整個人類為敵,這個帽子扣得不可謂不高。
如果換做一般的人,大概會嚇到,肯定急忙解釋,撇清自己的關係,解釋自己這麼做的緣由。
楚泱卻不在乎,她一直以來都獨來獨往,她反而落得自在。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站在妖物一隊與人為敵?」楚泱歪著頭重複著,似是有些困惑:「你說的人指的是誰?妖物指的又是誰?」
楚泱問的真心,她真的很想知道秦羽蘭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但她的話聽在秦羽蘭的耳中,卻類似於一種挑釁。
她臉色瞬間冷沉下來,手中的法器轉而指向楚泱,目光冷厲:「你簡直荒唐,你的師父是何人,他是如何教導你的?與妖物混在一起與人為敵,簡直不知所謂!老趙或許並沒有錯,你真的是個……」
秦羽蘭也是著急,趙博祥那邊情況愈發的不利,她急著去支援,可楚泱攔在跟前油鹽不進的模樣,確實讓她寒心和惱怒。
她不想將話說的太難聽,卻不知道,有些話說出口后,真的很傷人。
楚泱眉眼間的冷意瞬間瀰漫,她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面無表情注視著秦羽蘭的模樣,饒是見慣了大風浪的秦天師,也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迫力!
秦羽蘭心中震驚,這楚泱到底是誰?師父又是何人?年紀輕輕,如何能有這般迫人的氣勢?
「我師父是誰,他若是想要來見你們,自然會來!至於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東西混在一起,我師父不會管,也輪不到你們來管。」
楚泱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與我來說,人也好,妖也罷,都有善惡之分!為人者,不配為人,就因為他生而為人,我就要去保護?為妖者,哪怕它做盡善事,因為是妖,我就要與之為敵?你們的這份處事邏輯可真有意思。」
秦羽蘭氣的臉色鐵青:「你這是詭辯謬論!」
沈辰薄唇緊抿隱隱泛白,這番話,之前在玉山縣城的時候,她也曾經說過。
如今這是第二次聽到,他依舊無從反駁!
「隨你高興吧!」楚泱不與她爭辯,她突然眼眸一沉,翻手挽了個劍花,反手將劍往地上一插,竟然生生的將劍插入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中。
轟的一聲,一道無形的東西猛然生氣,擋在了秦羽蘭和沈辰跟前。
做完這些,楚泱氣定神閑的將劍抽了出來。
淡淡的瞥了震驚臉瞪著她的秦羽蘭,輕飄飄的說道:「你一大把年紀了,我不和你動手,一旦將你傷到哪裡了,到時候你賴上我讓我賠償,我辛苦賺來的錢不得全賠進去?我還有師弟要養呢!」
秦羽蘭聞言,氣的差點厥過去。
她突然有些理解趙博祥為何對楚泱那麼大的意見了,這樣一個性子古怪,處事隨性,卻又實力強大令人忌憚的人,變數太大了。
靠師姐養的師弟:「……」
裴衍俊逸如仙的臉上始終噙著和煦淺笑,溫潤出塵。
就算聽到這番話,他的神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湊近楚泱,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師姐,你壞了人家的大理石,可是要賠償的。」
楚泱頓時臉一垮,看著地上光潔平滑的大理石,被她戳了個黑漆漆的窟窿,然後向著四方瀰漫開來的裂紋,心虛的望著裴衍含笑的眼睛。
哪裡還有面對秦羽蘭等人的氣勢,她有些氣弱:「這……要賠多少錢?」
不等裴衍開口,楚泱臉上的心虛氣弱瞬間一收,她一把抱住裴衍,腳下一點,朝旁邊跳了過去。
只是在落地的時候,有些不穩。
她摟著裴衍的姿勢,就身高上來說,其實更像裴衍護著她,將她攬在懷中,親密無間,毫無間距。
裴衍眸子一深,搭在楚泱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卻又很快的鬆開。
楚泱並未察覺到異樣,她轉頭看向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趙博祥狼狽的摔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轉而看向黑貓,它其實也並不好過,蓬鬆的巨尾,此時也失去了一開始的靈活。
畢竟是個老天師,它如今也是個陰魂罷了。
黑貓猩紅充斥著濃濃怨恨的豎瞳,陰冷的注視著趙博祥,身後的尾巴再次的膨脹,毫不留情的朝著趙博祥拍了過去。
秦羽蘭和沈辰見狀臉色大變,可是楚泱布下的結界他們竟然根本打不破。
就在這時,一道纖瘦的身影從空中落下,直接擋在了趙博祥的跟前,抬手擋住了八條巨尾的重擊。
楚泱只覺得手臂上千斤重,腳下重重一沉,竟是砰地一聲單膝跪地,在地上生生磕出一道坑,裂紋蔓延。
單看這一下,就知道這一擊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