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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金縷玉衣

  聖駕還未駕臨時,殿內歌舞升平,絲竹弦樂不絕於耳。眾人交頭接耳的閑聊。


  大太監唱:皇上駕到!

  聖上駕鑾而來,眾人紛紛起身磕頭迎接聖駕。


  待聖上落座後,歌姬們紛紛退了出去。


  聖上舉杯站起來笑嗬嗬的說:“今日是朕六十五歲大壽,朕登基也剛好四十載,看著大夏朝在朕的治理下,兒孫的守衛下,朝臣們的共同努力下,國泰民安,朕心甚慰!來,朕敬諸位一杯,以示感謝!”


  “謝吾皇!”眾人一起起身,舉杯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飲而盡,大臣各自落座後,貴妃娘娘笑意盈盈的率後宮諸妃嬪再次舉杯。


  “臣妾跟諸位後妃們敬皇上一杯,祝皇上聖體康健,萬壽無疆!”


  聖上的後妃數量不少,很多都是育有子嗣的妃嬪,當真一個個舉杯祝壽,聖上看在子嗣的麵上也得喝了。


  但是真要如此,都不用等敬完,他就得醉了,壽宴也不用繼續了。


  所以一直一來,重要場合都是貴妃娘娘攜後妃一同敬酒。


  後妃們都上了年紀,也不會再爭寵了,加上兒子又都不在身邊,後宮平靜的很。大家都過著養花逗狗的養老生活,經常還能約起來打馬吊,打發時間。


  “好!”皇上一飲而盡後,笑看著貴妃,“今日辛苦貴妃了!”


  “談何辛苦,能為聖上打理後宮,操辦宮宴,是臣妾的福分!”


  後妃們的敬酒結束,就輪到太子了,太子起身攜太子妃跟東宮的子嗣出來祝壽!


  “祝父皇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平身!”


  太子妃他們按規矩回到位置上後,太子說:“兒臣為父皇準備了幾樣壽禮,請父皇過目。抬上來…”


  幾個侍從送了三樣禮上殿,太子從第一個開始揭紅布,邊解說:“這是南海黑珍珠!難得的是有兩個一模一樣嬰兒拳頭大小。”


  大殿上的眾人看著都點點頭,黑珍珠本來就不是常見之物,更何況是還是如此大的兩個,一模一樣更讓人稀罕了。


  他誌得意滿的又掀開紅布,“這二個這個是漢代的金縷玉衣。”


  眾臣驚訝的都站起身觀看,“真的是金縷玉衣……”


  這套金縷玉衣形體肥大,披金掛玉,全長1.88米,共用玉片2498片,金絲約1100克。玉片的角上穿孔,用黃金製成的絲縷把它們編綴。這是漢代才有的金縷玉衣。


  眾人聽太子解說,紛紛驚歎,但是很多文人麵色卻越來越玄妙,隱晦的瞄了眼皇上,後又同情的看向太子。


  皇上麵上卻絲毫不見喜色,越聽眸色越是加深,似是醞釀著風暴,直勾勾的盯著太子,仿佛要看進他的內心。


  貴妃娘娘陪伴皇上幾十年,可以說對皇上的性情非常了解,看到他的麵色,她就知道他正處在暴怒的邊緣。


  連不懂金縷玉衣的武將們也發現了聖上的麵色不對,漸漸安靜下來,大殿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周成在殿外等候下一波遼東王的獻禮,見殿內突然安靜下來,察覺不對,又不敢隨意伸頭去看。


  頓時心撲通撲通的快速跳了起來,似是要跳出嗓子眼。他還以為自家王爺安排的這麽著急,壽禮還沒獻上,太子這麽快就暴露了?

  太子見大殿慢慢安靜下來,大臣從一開始的驚歎,到後麵規規矩矩的不出聲。這才察覺不對,看向皇上的麵色時,嚇的直接跪地。


  “父皇……”他緊張的出聲,一時也不知道父皇為什麽生氣了!


  “金縷玉衣,好一個金縷玉衣,你真是朕的好兒子。”皇上直接把酒杯砸向太子,太子不敢躲避,酒杯直接砸到太子的額上,掉落下來碎了一地。


  群臣們見聖上發怒,不敢再跪坐著,全部直起身子,恭敬的跪著。


  太子的心也顫顫的,他還沒想明白金縷玉衣有什麽不對,這是他花了大代價,好不容易淘回來的漢代絕世珍品。


  “父皇,兒臣不明白。”


  “不明白,你熟讀經史,你會不明白金縷玉衣是什麽作用,給什麽人穿的?”


  太子這才恍然大悟,瞳孔緊縮,是…是…死人…


  他顫抖著牙關不敢出聲。


  “皇上息怒,太子或許可能是一時不查,沒有想到金縷玉衣的來曆,所以才…”貴妃娘娘麵上替太子說話,心裏簡直開了花。


  太子這幾年越來越糊塗,腦子也越來越不夠用,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的功效。


  東宮屬官居然沒人知道太子要敬獻金縷玉衣,不知是不是太子怕被人陷害,所以隱瞞了眾人。結果卻弄巧成拙。


  今晚的金縷玉衣簡直是神來之筆,她看到金縷玉衣時都驚到了,差點不敢置信沒想到太子居然如此蠢,自己作死。


  “對對,父皇,我真的是沒有想到它的用途。”太子害怕的已經連金縷玉衣四個字都不敢說,,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連我不愛讀書的人都知道,金縷玉衣是給死人穿的,在漢代是有名的壽衣。它的作用是保屍身不腐,你在父皇的壽辰之時送父皇金縷玉衣,是在詛咒父皇呢。”


  淮南王膽大不怕死,出聲點出眾人都忌諱的詞。


  貴妃娘娘默默的在心裏給淮南王點了個讚,又是一道助攻!

  皇上聽著臉更黑了,胡子一顫一顫的,右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說,“逆子,你是巴不得我早死,好登基做皇帝呢。”


  案桌上果品點心散落出來,酒壺都傾倒了,酒水滴到了龍袍上。太監宮婢們跪了一地,這時候也沒人敢上前收拾。


  “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啊父皇,兒臣是真沒想到。”太子痛哭流涕的跪地磕頭請罪。


  太孫站出來跪到他父王身旁,磕了個頭,求情說:“皇爺爺,我父王他是真不知道,他怎敢大庭廣眾之下詛咒皇爺爺,他是真不知情啊。”


  “哼,他會不知情?那你告訴我,在眾的文武百官有沒有誰不知道金縷玉衣是給死人穿的。”皇上咬著牙著重點出死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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