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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老教授撞見女兒約會

  江帆說:「這樣吧,你明天再回吧,明天咱倆一塊回。」


  彭長宜笑了,說道:「咱們在這兒也沒什麼事?」


  江帆說:「還不會沒事找事,比如,咱們下午可以參觀一下,看看其他地方有什麼先進的經驗和做法可以借鑒,也可以讓林岩安排咱們去洗洗溫泉。」


  林岩說:「沒有問題。」


  丁一說:「我不去,我下午還有事。」


  彭長宜說:「你下午幹嘛去?回家看老爸呀?」


  「我上屋在開幕式上看見老爸了。」


  「哦,你爸也來參加了?」江帆問道。


  「是啊,這個會徽是他們設計的,所以被邀請來了。」


  「哦。」江帆點點頭。


  彭長宜說:「對了小丁,到了你這一畝三分地了,你還不請我們去家裡做客?」


  「呵呵,沒問題,我這就給爸爸打電話,晚上到我家去吃飯。」丁一說著就掏電話。


  「等等,我就這麼一說,你認什麼真啊?」彭長宜說道。


  丁一說:「我沒有理由不認真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還是算了吧,不給你找事了。」


  丁一感覺彭長宜似乎話裡有話,就放回了電話。


  下午,彭長宜還是回家了,因為吉政委打來電話,告訴他,最後一眼機井也打出了水,明天慶祝一下,問他趕得回來嗎?彭長宜高興了,說:「問題不大」。


  吉政委說:「沒事,你什麼時候回來都行,我就是跟你通報一下情況。」


  彭長宜再次重申了一遍:「長宜明白,如果會上沒什麼事了,我明天就能回去。總算都出水了,太高興了,吉政委,長宜真是打心眼裡感謝您啊!」


  「哈哈,少來這一套,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現在知道感謝了,當初怎麼威脅我來著?」


  「不興這樣,那麼大的首長怎麼還記仇啊?」


  「當然要記呀?不然我拿什麼說事?哈哈,你忙你的去吧,回來再說。」說著,掛了電話。


  彭長宜也很高興,第一眼機井順利出水,第二眼先後換了三個地方,才打出了水。因為彭長宜早就說過,等兩眼機井出水后,要搞個小儀式慶祝一下,還要給這兩眼機井命名。


  過了一會,他又接到了龍泉鄉黨委書記趙豐的電話,跟他在電話里彙報了同樣內容。彭長宜說:「趙書記啊,你高興了吧,出點血吧,弄兩頭豬,怎麼也得慰問一下親人解放軍呀?」


  趙豐高興地說:「出血沒有問題,問題是弄兩頭豬去搞慰問,這樣的表達感謝方式是不是太土太過時了?」


  「哦,這樣,說個不土不過時的方式我聽聽?慰問他們兩顆原子彈你有嗎?我們就要用這最淳樸的方式表達對親人解放軍的感激之情!另外,索性你就給我土到家,弄個秧歌隊,吹著喇叭,把豬啊、羊啊的什麼,送去幾頭,別太多了,太多了我心疼。」


  「哈哈,我也心疼,不出最合適。」趙豐順著他的話說道。


  「你敢,你還真是鐵公雞根毛不撥呀?」


  「哈哈,我說縣長,這話是不是都讓您一人說了合適?」趙豐笑著說道。


  彭長宜一聽,也「哈哈」大笑起來,說得:「我說行,你說不行。」


  趙豐也笑了,說道:「對了,縣長,我想乘熱打鐵,跟他們說說,能不能讓他們再儘儘力,把通往機井的道理給咱們修修,這樣無論是村民取水還是往地里運肥拉什麼的,走車就方便多了。」


  「嘿,我說趙書記,你還想逮著蛤蟆攥出尿啊?你也太黑太貪心點了吧?」


  「哈哈哈。」趙豐笑的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道:「縣長,不興這麼說我,我也是為了老百姓……」


  「好了,別得寸進尺了!」彭長宜打斷他的話,說道:「人家如果有這份意思還行,沒有這個意思你也別做夢,反正我不會給你去說。另外我警告你,不許明搶,更不許暗示,這是紀律!別讓人家部隊以為咱們是多麼的不可理喻。」說到這裡,彭長宜不由地勾起嘴角,就說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說,你下來好好琢磨一下慰問這事,搞隆重一點。」


  趙豐似乎從彭長宜的話里聽出了什麼,就說道:「好嘞,縣長,你到時瞧好兒吧。」


  彭長宜滿意地合上了電話,那抹笑意,依然掛在嘴角。


  如果說吉政委和趙豐的電話還不足以讓彭長宜下定決心回三源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個電話,讓他下定了回去的決心。


  這個電話是齊祥打來的,齊祥聲音不高,但很清晰,他說剛才聽市委那邊的人說,老革命郄允才明天要來,鄔書記接到了郄允才的妻子,就是三源走出去的保姆張明秀打來的電話,張明秀似乎說首長對三源有意見的話了,說三源要搞紅色旅遊,為什麼不徵求他的意見,反倒先去徵求別人的意見?所以她讓三源做好彙報和解釋的準備。


  彭長宜笑了,他當初故意沒有先去拜訪郄允才也是有目的的,一是自己無名小輩,冒昧去拜訪這麼大的人物,一來顯得不自量力,二來鄔友福會怎麼看自己?那些圍繞在鄔友福身邊的人會怎樣看自己?他們肯定會認為自己有沽名釣譽、假公濟私的嫌疑,所以,故意避開了郄允才,但是有一點他知道,如果自己代表三源先去拜訪了別人,肯定郄允才知道后心裡會不痛快,因為當年他在民政部做領導的時候,對三源是有功的,最起碼把一個原本屬於省級貧困縣的三源弄成了國家級貧困縣,就沖這一點來說,他就是三源的「功臣」,有權力對三源的人和事指手畫腳,更有權力表示憤慨,這是老革命們的通病。所以,他一定會以其他方式對三源進行興師問罪的。


  呵呵,果然,這點讓彭長宜猜著了。


  這樣,彭長宜今天晚上必須要趕回亢州,然後明天一早趕回三源,他要見識一下老革命郄允才,見識一下當年為三源「獻身」的保姆張明秀。


  彭長宜跟江帆說明原因后,江帆說道:「長宜,你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而且要跟這個老革命搞好關係,這些人,雖然從領導崗位上退了下來,但是影響還在,說話還管用,並且,他們也願意為地方的發展和建設貢獻餘熱。」


  彭長宜說:「我明白,本想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跟您聊聊,再見面又得等我下次回來了。」


  江帆說:「咱們弟兄隨時都可以溝通,我晚上一人跟床板作伴,你晚上也一人跟床板作伴,咱們倆睡不著的時候,可以隨時打擾對方。」


  「哈哈,您說得太形象了。」彭長宜笑著說道。


  下午四點多種的時候,彭長宜回去了,江帆沒有回去,他的確不想回去,來時就已經跟韓冰說好第二天再回。


  晚上,江帆和丁一說好,出來轉轉,他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打車出去和丁一匯合。


  丁一來到了京州大學閬諸校區附近的一個咖啡廳等江帆。這段她也很鬱悶,能夠有一個和江帆共同出來的機會的確很難得。


  江帆讓丁一挑選地方的時候,丁一費盡了腦筋,她也想到了袁小姶雇的人會不會跟到閬諸,所以,經過一番思考後,才挑了自己上學時經常和同學來的這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店裝修很有古典特色,所以是她非常喜歡的地方,有的時候,學校里沒有課,她就拿著一本書,偷偷一人跑到這裡來,要一杯咖啡,伴著輕柔浪漫的音樂,邊喝咖啡邊消磨時間,這裡,留下了她大學時代許多美好的記憶。


  她選了一個閣樓上的雙人位子,坐下后不久,江帆也到了,江帆是打車過來的,他怕開車太招搖。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學生戀人,江帆看到這裡的環境后就剛就放心了,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因為他坐著計程車,中途去了一個商場,然後從商場的另一個門出來,很快就上了另一輛計程車走了。他確信,即便有人盯著他,也百分百地甩掉了,不開車就是這樣好,目標小,不容易被發現。


  浪漫柔和的燈光下,丁一顯得柔美嬌媚,江帆有些恍惚,他鎮定了一下,笑著看著她,說道:「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也不是經常,偶爾吧。」


  江帆握住了她的手,摸著她的一頭短髮,說道:「你太美好了!」


  丁一迎著他的目光笑了一下,這時,服務生給他們送來了咖啡。江帆才鬆開了手。


  等服務生走了后,江帆端起咖啡,吮了一小口,說道:「見個面都要這樣偷偷摸摸,真是委屈你了?」


  丁一笑了,說道:「沒有啊,我感覺很好……」


  她總是這樣,從來不給他施加一點的壓力,江帆有些心疼地再次拉過她的手,說道:「過來,坐我身邊來。」


  丁一猶豫了一下,在看看四周,大都是戀人們坐在一起卿卿我我著,對面的座位形同虛設,她選的這個位置是最靠裡面的一個座位,江帆坐的地方是覺得隱秘的,不特地走到他們這裡都不會發現他。她不好意思笑了,就被他牽引到他旁邊的座位上,不等她坐穩,江帆就把他抱進了自己懷裡,橫放在他雙腿上,俯身親住了她……


  她緊張地反抗了一下,但隨著他溫柔的吻和自己胸前傳來的熱意,她就不再反抗了,因為自己一側的棉乳,已經被他的大掌包裹住了,並不斷地揉著,她低聲地嬌yin一下,就溫順地接受了他的愛撫。


  「哦,天——」江帆受不了了,他猛地把她抱起,讓她坐在旁邊,呼呼地喘著氣,端起咖啡,咕噠一聲,喝了一大口。


  丁一坐好,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臉紅紅地看著他。


  江帆伸出長臂,攬過她,低聲說道:「不能繼續了,太想你了,會受不了的……」


  丁一的臉更加紅了,她起身就要坐在對面去,被江帆拉住了,丁一說道:「別讓人看見。」


  江帆說:「我來是安全的,你哪?」


  丁一笑了:「我也是。」


  不錯,他們兩個今天約會的確是安全的,袁小姶委託的私家偵探公司被陳樂以公函的形式警告后,就中止了和她合作,並且退回了全部酬金。袁小姶正在猶豫要不要再接著找另外的私家偵探公司的時候,這時尤增全邀請她去歐洲旅遊,就這樣,她忙著安排去歐洲的事宜,就沒有再繼續找另外的公司。


  但是,他們今晚的約會卻被另一個人發現了,那就是丁一的父親丁乃翔。


  晚上,由於閬諸市委宴請來參加會議的省領導,那位部長同學就去參加集體活動去了,等丁乃翔再次接到同學的電話后,同學已經在來他家的路上了。由於丁乃翔約見這位同學有私心,他就跟同學說在學校附近的藍島咖啡廳等他。


  放下電話后,喬姨說:「兩個老頭子去什麼咖啡廳呀?那是年輕人浪漫的地方,來家裡聊聊多好。」


  旁邊的杜蕾調皮地說道:「媽,這您就不知道了,爸爸和他的同學肯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老頭子,所以,浪漫情懷還是有地呀——」


  杜蕾是聽說丁一來閬諸參加農展會才帶著孩子回來的,她原以為丁一晚上會回家睡,沒想到她晚上有會沒回來,孩子跟這個姑姑的感情很好,就嚷嚷著在爺爺家睡,等小姑回來,這樣,杜蕾和孩子就沒有回自己的家。


  老教授聽了杜蕾的話后,裝作很認真地對喬姨說道:「看,還是小蕾理解我們吧,不像你,居然那樣理解問題。奧,照你這樣說,老頭子就該被時代的潮流無情地拋棄?老頭子就不該有我們自己的浪漫?儘管我們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所淘汰,儘管我們創造不了什麼新的浪漫了,但是,我們重溫一下浪漫還是可以的吧?你今天這樣說話很我的心氣很有距離感,感到跟你都有代溝了?哼。」


  「哈哈哈。」旁邊的杜蕾笑彎了腰。


  喬姨也笑了。


  兒子小虎聽到媽媽的笑,就從他們的房間里出來,手裡還拿著姑姑給他買的小火車,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也沒有緣由地咯咯地笑了。


  丁乃翔走到小虎的身邊,摸著他圓圓的腦袋說:「你看,我們小虎都知道嘲笑你說的話。」


  喬姨這樣好,每當遇到和丁乃翔有爭論的時候,無論對錯,她不再堅持已見,保證不會他爭吵,這一點讓丁乃翔比較受用。她見丁乃翔執意要出去跟老同學會晤,就給他拿過一件薄外套,又給他的口袋裡塞進了一沓鈔票,囑咐道:「在咱們家門口喝咖啡,你想著付錢。」


  小虎見爺爺要出門,就仰著小腦袋說道:「爺爺,你是去叫姑姑回家嗎?」


  丁乃翔說道:「不是,姑姑明天就回來看你了,爺爺是去見另一位爺爺。」


  小傢伙失望地點了一下頭。


  丁乃翔比同學早到了咖啡廳,他坐下后,在等同學的時候,他意外看到了丁一從座位上站起,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手被什麼人握著,從自己的位置上換到了另一個位置上坐下。他的頭就蒙了一下,立刻意識到女兒是在和什麼人約會。


  他定了定神,招呼過服務生,說道:「剛才那位女孩子和什麼人在一起?」


  服務生確定這位老先生說的位置后回答:「是和一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了,你去忙吧。」


  丁乃翔感到渾身無力,有些體力不支,他沒想到,女兒果然和江帆有曖昧關係。不知為什麼,他篤定地認為握著女兒手的那個男人就是江帆!

  難怪江帆的妻子找到自己,原來,女兒果然跟一個已婚男人有私情!


  老教授盯著那個位置看了半天,不見有什麼人站起,高高的靠背,掩藏了一切。


  他有些坐卧不安了,時間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同學老賀才到。他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和同學敘舊了,眼睛就死死地盯著剛才女兒落座的那個位置。老同學都說了什麼,自己也記不太清了,後來,他就看到一位高個的男人從女兒那個位置中站了起來,沖著服務生招了一下手,丁乃翔就記住了他的樣子。


  丁乃翔斷定這個人就是江帆,因為從年齡和氣質上就可以肯定。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了,原來,袁小姶並沒有無理取鬧,人家老婆說得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丁乃翔是不能完全相信她說的話的。


  老賀同學見丁乃翔心不在焉,就說道:「乃翔,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丁乃翔就勢說道:「哦,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老同學今天見著他的時候,知道他前些日子住院的事,就說:「我送你回家吧,等哪天你方便的話到省城來,咱們再敘,另外我還想跟你求幅墨寶呢?」


  丁乃翔說:「咱們是老同學,別說求,如果你喜歡,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題材的,我給你畫。」


  老賀說道:「我就喜歡你的墨牡丹。」


  丁乃翔說:「好吧,要橫軸還是豎軸的?」


  老賀說:「隨你心境,這個我不干涉。」


  丁乃翔說:「好吧,畫好后,畫好后,我給你送去,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


  老賀說:「那好,你有事儘管說,趁著我還沒退休。」


  丁乃翔見老同學說得很實在,心情就好了許多,就這樣,丁乃翔就被老同學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老教授越想越生氣,女兒在家門口跟有婦之夫約會,這要是被熟人看見如何了得,再有了,她說晚上有會,原來是約會?想不到自己一向寵愛的女兒居然會撒謊騙自己了?

  他失眠了,怎麼也睡不著覺,他生氣的同時,也為女兒深深地擔憂起來。喬姨見他睡不著,就說道:「我就說了,兩個老頭子,大晚上喝什麼咖啡呀,失眠了吧?」


  其實,丁乃翔和同學都沒有要咖啡喝,他喝的是白開水,同學要的是鐵觀音,鐵觀音屬於半發酵茶,對刺激中樞神經興奮作用較小。但是他沒有跟妻子說自己喝的是水,那樣就沒法解釋為什麼失眠睡不著覺了。丁乃翔為了不影響妻子睡眠,就抱著枕頭和被子來到了書房,躺在書房的床上,他就尋思著女兒的事,尋思著怎樣讓女兒迷途知返……


  彭長宜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回到了三源。


  按照慣例,他先到了鄔友福辦公室,鄔友福也按照慣例在喝湯。彭長宜有些納悶,天氣逐漸暖了起來,難道鄔友福還在喝那甲魚湯嗎?那樣的話,他沒有什麼運動量,天天一小碗甲魚湯受得了嗎?就不怕把書記大人補得上火?


  但是看到鄔友福滿面紅光而且面色滋潤,顯然不像上火的樣子,那麼就是鄔書記有瀉火的通道?也許,這黑雲大夫熬制的甲魚湯就跟給他配製的保健酒一樣,是有講究的?或者是喝那樣的保健酒就得喝這樣的甲魚湯,而且還分不同的季節?彭長宜不得而知。


  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對鄔書記的甲魚湯和保健酒這麼感興趣?難道是自己也想尋求這樣的一種保健途徑?


  他不由地甩頭暗笑自己的無聊。


  由於幾次彭長宜這個點來都看到鄔友福在喝湯,就說道:「您每天早上就喝這麼一小碗湯,不再弄個燒瓶或者兩根油條什麼的?」


  鄔友福笑了笑,說道:「多少年養成的習慣了,早上吃不下別的,只喝這一碗湯就夠了,所有的營養和熱量就都有了。」


  彭長宜笑笑,心說,營養和熱量能不夠嗎?早先的慈禧老佛爺也就這麼兩下子吧?他不知道,那些老革命們是否也有這樣的待遇?

  彭長宜甩了甩頭,他不再對他的湯表示過多的好奇了,就說道:「昨天的開幕式嚴省長和新來的沙書記參加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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