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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有了不該有的人

  陸原的確有話要跟丁一說,昨天晚上,他知道丁乃翔和丁一談話,媽媽故意呆到很晚,小虎也不讓奶奶走,媽媽就借故沒有回去。


  今天一大早,杜蕾和小虎還沒有起床,陸原就先送媽媽回來,丁一還沒有起床,他就敲開了丁一卧室的門,就見丁一兩眼紅腫,萎靡不振,陸原故意說道:「呦呵,昨天晚上是不是偷桃子吃了?」


  丁一不解地看著他,揉著漲漲的眼睛說道:「沒有偷吃桃子呀?」


  「沒有偷吃桃子?那兩隻眼睛怎麼紅腫得像桃子一樣?」陸原故意湊近她跟前看。


  丁一一聽,就怪嗔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在床上,想去昨天爸爸讓他跟江帆斷絕關係,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陸原一見,就把房門關嚴,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說:「怎麼回事?是不是昨晚挨訓了?」


  丁一看了他一眼,就把臉背了過去。


  陸原就走到床的另一邊,雙手拄在床上,嬉皮笑臉地說道:「是不是遇到困難了?跟哥說,我有靈丹妙藥。」


  丁一的臉枕在床上,很快,床單就陰濕了一塊。


  陸原見了,就慌了,說道:「嗨嗨嗨,我說,你怎麼還來真的了?」


  他走到那張小梳妝台前,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了丁一。


  丁一抓過來,鼻涕眼淚的擦了一大把,隨手就扔在了地上,陸原一見,趕忙彎腰撿起,說道「你怎麼隨地亂扔垃圾?小時候老師怎麼教你的?」


  丁一噗嗤一聲又笑了,說道:「我要濕毛巾,要熱的。」


  陸原捏著她扔的紙團,說道:「好的,馬上。」說著,就出去了,把那紙團扔進了紙簍,去洗手間,打開熱水,把毛巾給她浸濕,折好,放在手上,進來后,說道:「濕毛巾來了——」


  丁一接過了濕毛巾,仰面躺在床上,輕輕地擦著雙眼,又將溫熱的毛巾敷在眼睛上,就不動了。


  陸原見她不動也不說話,就問道:「嗨,跟哥說說,幹嘛哭呀?」


  丁一聽陸原這樣問她,眼淚又流了出來,她不由自主地說道:「哥,你要是我親哥就好了……」


  陸原一下慌了,說道:「什麼話?你個傻丫頭,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還是得了什麼怪病,不然怎麼說這麼沒心沒肝的話。我就是你親哥呀,你就是我親妹妹,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現在還有腦子嗎?」


  彭長宜咧了一下嘴,笑著「嗯」了一聲,就用毛巾擦掉眼淚。


  陸原說:「別沒完沒了的,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自己是正常戀愛,丁一會毫無保留地跟哥哥說的,但是,自己跟江帆是屬於非正常戀愛,她就不好意思說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嗨,咋這麼沒良心?過河拆橋,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哥哥我去給你出氣!」陸原一邊說,一邊把短袖擼到了肩膀上。


  「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傷心,想哭行了吧?」說到這裡,丁一的眼淚又出來了,她賭氣把臉上的毛巾扯下,丟到陸原的手裡。


  「好好好,我出去,你別哭了好嗎,哭的我心都碎了。」


  陸原拿著毛巾就出去了,到洗手間把她那塊小毛巾洗了洗,就又給她送回來了,說道:「我又回來了,這個給你。」


  丁一接過毛巾,看著哥哥,說道:「哥,對不起。」接過毛巾,就蓋在了眼睛上。


  陸原只有看到她在想她媽媽的時候這樣哭過,平時還真沒見過丁一這麼悲傷過,儘管她不是一個剛強的女孩子,但是平時也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也就沒見她這麼哭過,肯定是昨晚被訓了,就說:「是不是昨晚被訓了?」


  丁一拿開毛巾,擦著雙眼,說道:「哥,求你,別問了好嗎?」


  陸原說:「好的,我不問了,你如果心情不好,就再躺會吧,我回去。」說著,就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丁乃翔書房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陸原就沖廚房裡看了一眼,說道:「媽媽,我回去了,一會就帶他們娘倆過來。」


  喬姨說:「早飯別在外面吃了,小虎肚子不好,我在熬粥。」


  「嗯,好的。」


  他剛要轉身走,丁乃翔在出現在門口,沖他招了招手,意思是讓他過去。


  陸原就走進了書房,丁乃翔問他:「小原,小一怎麼樣?」


  「她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我問她什麼也不說,就是流眼淚。」


  老教授嘆了一口氣,說道「回頭你好好勸勸她,讓她好好跟賀鵬飛處。」


  「妹妹不願意賀鵬飛嗎?」陸原問道。


  「他豈止是不願意賀鵬飛,就是張鵬飛、張鵬飛她也不不願意的。」老教授賭氣說道。


  「那為什麼?」


  「哎,她心裡有了不該有的人,別人再好也不會上心的。」


  「有了不該有的人?」陸原就在心裡琢磨這句話,慢慢他就琢磨出了意思,最開始的時候,陸原就擔心這一點,妹妹周圍都是已婚男性,機關里這種事不少,但是他沒想到果真發生在了丁一身上。就說道:「是誰?」


  「別問了,這事,沒跟小蕾和你媽媽說。」


  「爸,在妹妹的問題上,您不要拿我當外人。」


  丁乃翔看著陸原,見他目光深沉、認真,就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是亢州的市長。」


  「江帆?」陸原吃驚地說道。


  「你認識江帆?」丁乃翔看著陸原問道。


  「認識,有一年我去看妹妹,就是江帆和彭長宜他們幾個人請我吃的飯,還灌了我不少的酒,那個時候我看著很正常。」陸原說道。


  「那個時候正常,現在變得不正常了。」丁乃翔說道。


  陸原低頭,仔細地想了想說:「我的確沒有看出哪裡不對勁,而且我對江帆的印象蠻不錯的,感覺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官員。」


  「當官的,有幾個不會裝的。」老教授的臉上就有了鄙夷之色。


  「爸,您確定就是江帆嗎?」陸原還是不能相信。


  其實,在陸原心裡,他一直擔心妹妹會愛上彭長宜,他並沒有想到妹妹會愛上江帆?

  「小原,你怎麼還不明白?不是我確定不確定的事,是小一自己承認的啊。」老教授無可奈何地說道。


  陸原吃驚地張著嘴,半天才說道:「哦?那江帆不可能沒有家室?」


  「所以我是堅決反對!」丁乃翔重重地說道。


  「我也堅決反對!」陸原毫不猶豫地說道,又問道:「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是妹妹主動告訴你的?」


  「她怎麼可能主動告訴我?是我問的她!至於我怎麼知道的,這個,你就別問了,對了,小原,關於你妹妹這事咱家就咱倆知道,別跟她們女人說。」丁乃翔不想跟陸原說袁小姶找過他的事,也不想讓家裡更多的人知道丁一和江帆的事,他在心裡還是很維護女兒的。


  陸原說:「爸,我懂,您放心,不說。」


  「我知道你始終都拿小一當親妹妹看,她跟你的感情也很好,我的確對她關心的少了,這一點,你彌補了我的不足,所以,你平時沒事的話,多給她打打電話,勤溝通一些,掌握一下她的情況,把她一人孤零零地放在亢州,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的確不放心啊。」丁乃翔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個您放心,我會的,您不是想把妹妹調回來嗎?」陸原說道。


  「是啊。」


  「有進展了嗎?」


  丁乃翔皺著眉說道:「嗨,有什麼進展啊,前兩天去省里開會,找了我那老同學,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是小賀的父親!」


  「啊?哈哈,這麼巧!」陸原笑著說道:「那您就不用找別人了,這事如果妹妹沒有意見,鐵定了能成。」


  「關鍵是她不願意啊,鬼迷心竅了,哎——」丁乃翔使勁地嘆了口氣。


  陸原輕聲問道:「您昨晚跟她談了?」


  「談了,我非常明確地表明了我的立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妹妹怎麼說?」


  「她肯定不同意啊,一個勁地哭,唉——有時間你勸勸她,她跟你親,畢竟你們是同齡人,可能也好溝通。」


  「放心,抽時間我找妹妹談談。」


  正是有了和丁父的對話,陸原才堅持要送丁一去飯店赴約。


  等丁一坐上車,陸原說道:「嘿,沒戴個大墨鏡呀,兩隻眼睛紅得跟個桃子似的。」


  丁一聽了,連忙放下前面的鏡子,看了看,將鏡子推回,就從包里掏出自己的太陽鏡戴上。


  陸原看了她一眼,說道:「爸爸都跟我說了。」


  丁一併沒有感到吃驚,她知道爸爸可能不會跟喬姨說,但一定會跟陸原哥哥說,從爸爸的兩次住院中,丁一看出,爸爸把陸原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家裡的事,他還是很依賴這個繼子的。丁一不想聽陸原說什麼,就「嗯」了一聲。


  陸原說:「丁一同志,你回頭吧,回頭是岸,不回頭苦海無邊。」


  丁一還是沒有說話,路上這麼一點的時間,她不想說什麼。


  哪知,陸原一腳剎車,就把車強行並進了非機動車道,然後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被驚嚇的騎自行車的人回過頭罵著他。


  丁一一驚,回頭瞪著陸原看,說道:「哥,你瘋了?太危險了?」


  「我是瘋了,跟你說話不回,你是木頭人呀?」


  丁一看著哥哥那張英俊的臉,因為生氣而變得冷酷,就扭過頭,說道:「我不想說。」


  「你為什麼不想說,難道讓你的親人為你整天揪著心扯著肝的你就好受是嗎?」陸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突然火了?顯然,這樣是不利於做丁一的思想工作的。


  「哥哥,讓我忘掉一個愛到肺腑里人我做不到啊,即便我得到了你們所說的幸福,但是那會怎麼樣啊?別讓我想他來,想起來就會心痛!懂嗎?就是心疼!你們不懂我的內心感受,就會一味地譴責我,譴責他……」丁一說著,眼淚就又流了出來,她摘下了墨鏡……


  陸原瞪著眼睛看著她,漸漸地,目光黯淡下來,丁一的話,戳痛了自己的心,他把頭別向了窗外,心底里也泛起了一陣苦楚。


  他怎麼能不懂?他比誰都懂要忘記一個人是多麼的難!儘管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也是一個優秀的軍官,但是,這並不妨礙在他內心的一角,藏著一份別樣的感情,儘管這份感情被自己深深地埋藏起來,但是他知道,埋藏只是埋藏,如果從心裡抹去的確做不到。也可能,隨著歲月的流逝,這種感情也許會慢慢變淡,也許會被遺忘,但是,那估計要等到七老八十,也可能七老八十也不會忘記。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著自己無法抹去的記憶,哪怕七老八十。


  看著丁一那痛苦的表情和滿眼的淚水,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杜蕾在臨睡覺前給他念的張愛玲書中的一段話: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如賜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願的以一種最美的姿勢一飲而盡,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難道,她和江帆的感情,真值得她要這樣一往無前的嗎?


  看著這個當年漂亮乾淨的妹妹,此時不但是梨花帶雨,還有著一種讓人心疼的痛苦,他不由地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用大拇指揩去她臉蛋上的淚珠,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哥哥以為你是一時糊塗或者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雙眼,不知道你已經愛得這麼深了。好了,今天什麼都不說了,等以後有時間再說,你先擦擦眼淚吧,別一會把同事嚇著。放心,哥哥什麼都懂,哥哥會支持你的,因為你是我妹妹。」


  丁一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哥哥,感覺到了無比的親切,他還像小的時候那麼順從自己,就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哥,對不起,我剛才的態度也不好。」


  「呵呵,還好,你沒有吃了我,化化妝吧,別一會讓同事看出來。」說這話的時候,陸原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丁一就簡單地對著鏡子,往臉上塗抹了一番,別說,化妝品的的確很神奇,至少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她把臉扭向哥哥。


  陸原說:「好多了。」說著,他踩下油門,繼續前行。


  丁一來到約定的餐廳后,很快,岳素芬也到了。


  岳素芬神秘地坐在她的對面,說道:「小丁,你別生氣,我自作主張又叫來了一個吃貨。」


  丁一笑了,心想,不是姐夫就是賀鵬飛,就說道:「呵呵,好啊,叫幾個也沒事。」


  「你怎麼不問問是誰?」


  丁一笑了,說道:「呵呵,不問。」


  「裝傻!」岳素芬怪嗔地說道。


  「呵呵,我裝什麼傻,你回頭看看,他人都來了,沒有任何懸念。」丁一笑了,沖窗外一努嘴。


  岳素芬回頭向窗外看去,就看見門外賀鵬飛騎著他那輛寶貝賽車,戴著騎行頭盔到了,他和保安說了幾句什麼,就把車搬到牆根,把頭盔掛在車把上,用手理了理頭髮就進來了。


  岳素芬哈哈地笑了,說道:「這個傻小子,就不會裝得神秘一點。」說著,沖賀鵬飛一揮揮,賀鵬飛笑容滿面地過來了。


  丁一趕忙起身,請賀鵬飛坐下。


  賀鵬飛坐在她對面表嫂的旁邊,說道:「我還擔心你們不歡迎我呢,鬧了半天見了我還這麼高興,難能可貴,這頓飯我請了!」


  丁一說:「你哪天都能請,唯獨今天不能請,今天我是將功補過的。」


  岳素芬說:「呵呵,你們倆誰出錢都沒關係,反正橫豎我是被請之人。小飛,我說你也太不會裝神秘了,我剛讓小丁猜一會誰來,結果還沒容猜呢,你就進來了?」


  「哈哈。」賀鵬飛笑著,看著丁一有些紅腫的眼睛,就說道:「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覺?」


  「是啊,昨晚太悶熱了。來,小賀同志,請你點菜。」


  儘管見到賀鵬飛,丁一也有那麼片刻的不適,但是畢竟是同學,她就裝作很輕鬆地說著話。


  賀鵬飛聽她叫自己小賀,不由地睜大了眼睛,說道:「我小賀,我比你還大兩歲好不好?還小賀?」


  岳素芬見兩個年輕人相處自然,沒有什麼不和諧,就很高興地說道:「小丁,我回來了,你以後再回家的話,就去台里找我。說實在的,除去這兩家親戚,我在閬諸還真沒有熟人。」


  丁一就點頭說道:「好的,以後還像在亢州那樣,去你家蹭飯吃。」


  岳素芬笑了,說道:「估計蹭飯吃的現象會沒有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你爸爸捨得讓你到我家蹭飯?」


  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電器銷售公司突然給岳素芬打電話,要去給她的新家按空調,岳素芬飯都沒有吃完就告辭了。


  丁一隻好留下陪賀鵬飛繼續吃。賀鵬飛深深地看了丁一一眼,說道:「丁一,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丁一猶豫了一下,說道:「鵬飛,什麼都別問,吃飯吧。」


  賀鵬飛笑了,說道:「這個問題不會讓你為難。」


  丁一感覺賀鵬飛的笑很善意,就說道:「好吧,你問。」


  「你會愛一個人到老嗎?」


  丁一想了想,說道:「如果這愛是純粹的,是發自肺腑的,是沒有任何功利成分的,如果這個人能保持足夠的魅力,我想,我會的。」


  「你說的魅力指什麼?」賀鵬飛問道。


  丁一笑了,說道:「指的是他身上的軟體。」


  「當然,肯定不會是年齡、地位、錢財這樣的硬體,不過,你所說的軟體,也會變成你要求對方的硬體吧?」


  丁一聽了,想了想說:「你說得對,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會是軟體,但是對於我來說肯定是硬體。」丁一覺得賀鵬飛也有敏銳的一面。


  「再問一個問題,如果你愛上一個人,會希望他對你承諾什麼嗎?」


  丁一搖搖頭,說道:「不會。」


  「為什麼?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聽海誓山盟嗎?」


  丁一說:「如果愛一個人不承諾也會去愛,如果不愛一個人即便承諾了也會背叛,儘管女孩子喜歡聽,我也喜歡聽,但是我相信大部分女孩子都會理智對待海誓山盟這個問題的。」


  「呵呵,沒想到你是這麼理智。」賀鵬飛笑著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會要求他為你做什麼嗎?」


  丁一說:「不會,我不會給他加上任何鎖鏈,愛,本來是自由意志指導下的精神行動,如果添加了任何物化的東西,那麼愛情就會變味。」


  「再問你一個問題……」


  「好了,別問了,再問的話汗就出來了,你還是留著,去問你將來那個她去吧?」


  「女孩子的心思我不太能懂,所以,權當向你請教好了。再問你一個最後的問題,如果對方真的是玩弄了你的感情,你會怎麼辦呢?」


  丁一愣住了,她的臉有些紅了。


  賀鵬飛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就說道:「別緊張,我換個詞,如果是對方沒有信守愛的承諾,背叛了你,你怎麼辦?」


  「這個……我……我沒有想過,鵬飛……」丁一艾艾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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