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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草原送別

  臨走的時候,江帆掏出那個象徵著美好愛情的哈布特格,鄭重其事地放在手心裡,雙手捧到了張麗的面前。


  張麗見到這個為心愛人綉制的飾品,現在原物返回,她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說:「你留著吧,做過紀念。」


  江帆說道:「張麗,還是給你吧。」說著,再次捧到她面前。


  張麗不好再說什麼,就張開手,接了過來。她撫摸著,說道:「那好,我收下。江帆,祝福我吧,祝福我把這個東西送出去。」是啊,結果她很愛,但她不傻,她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江帆說道:「你是個好女人,誰得到這對百靈鳥,誰就是鴻福高照。」


  「哈哈哈,江帆,不用開導我,好在你沒有讓我陷得更深,我們以後仍然是好朋友。」張麗故作輕鬆地說道。


  彭長宜聽江帆講完了跟女醫生的事後,不禁十分感慨,仰頭,嘆息,自言自語地說道:「市長啊,您說,當初先祖造人的時候,他就不該把七情六慾也給人造上,給人按上胳膊腿通了七竅后,知道吃飯拉屎就行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幹嘛還要感情給了人?現在看來,給了人感情,這件事本身就是先祖的敗筆,是畫蛇添足,是狗尾續貂,是多此一舉!所以才讓人這個東西,才活得這麼累啊——」


  是啊,人就是這樣,往往春風得意的時候,很少有埋怨先祖把感情賦予人類這件事的,往往都是在痛苦、失意的時候,才想起埋怨先祖。聽了江帆剛才的講述,想想自己,也有煩心事沒有解決,所以就更加的心緒萬千,百感交加了……


  江帆極盡所能地招待彭長宜和小許,但是,終究不能把他們多留兩天,因為,每到一個景點,每當品嘗蒙古族一頓豐盛的飯菜,儘管他們不說,但是誰的心裡都會想起一個人,這種思緒對他們都是一個折磨,再有,江帆的確工作很忙,儘管他把電話交給了秘書,但秘書還會在恰當的時候,跟江帆嘀咕幾句,所以,彭長宜就執意要回去。


  第三天,彭長宜和小許就上路了。


  後備箱和後座上,塞滿了江帆帶給他們的土特產,本來江帆想在大門口跟他們告別,但是,當小許發動著車后,他邁開大步,向前就拉開他們車的後門,擠了進去。他想送送他們。


  他這一上車不要緊,他的秘書趕緊招呼過司機,他們就遠遠地跟在彭長宜他們的後面。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到了省道的交匯處,小許停住了,低啞著聲音說:「市長,別送了……」


  「噢。」江帆應了一聲,沒動。


  彭長宜推開車門,下了車,他來到後面,替江帆拉開了車門,江帆這才下了車。他理了理頭髮,向彭長宜伸出了手。


  當彭長宜握著江帆的手時,他突然百感交加,有些難過,說道:「市長,都是長宜不好,把事辦砸了……」


  江帆說道:「長宜,別這麼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彭長宜揉了揉眼精,說道:「市長啊,我也只能做這麼多了,以後,就看您自己的了,加把勁吧。」


  江帆笑了,說道:「明白了……」


  彭長宜看著江帆這兩日因為心慮過重而憔悴的面容,就心疼地說道:「您,也要多保重,長宜不陪您了……」他說不下去了,聲音里就有了哽噎。


  江帆的眼圈早就紅了,他使勁握著彭長宜的手,伸出胳膊,擁抱了一下彭長宜,說道:「好兄弟,你也是。」


  小許也含著眼淚走了過來,他雙手握著江帆的手,說道:「您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我去接……您……」


  淚水,終於從江帆的眼裡流出,他同樣抱了一下小許,說道:「好的,好的……」


  彭長宜不敢再說什麼了,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等小許剛一上車,彭長宜就啞著聲音說道:「快開車。」


  小許擦了一下眼淚,二話沒說,猛地一腳油門,汽車就竄了出去。


  彭長宜克制著自己,不去回頭,但終究還是想看看江帆,就忍不住回過了頭。


  只見江帆,站在大草原上,舉著右手,不停地沖他們揮著,草原的風,吹亂他的頭髮,吹皺了他的衣褲,他站在哪兒,不停地揮手,一動不動……


  彭長宜也忍不住向江帆揮揮手,儘管他知道他看不見他揮手……


  小許泣不成聲,不停地擦著眼淚。


  回過頭,也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回過頭,此時,茫茫的大草原,江帆的身影越來越小了,最後,只能看見他的白襯衣,變成一個白點……


  他不再回頭了,而是坐正了身子,他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江帆看不見了,後面的車座上,也沒有了丁一,這次的草原之旅,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知道局長要走,沈芳這兩天的心情也不好,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當中,工作中,儘管是強打精神,但眼裡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憂愁。


  她不知道局長走後新局長是誰,更不知道新局長來了還能否讓自己監管辦公室,如果只是當個局領導班子成員,儘管對外稱呼好聽,但有的局班子成員什麼權力都沒有,用車、吃飯簽單,遠不如辦公室主任的權力大。


  在沈芳眼裡,班子成員,的確不如辦公室主任風光。辦公室主任可以經常拋頭露面,社會知名度高,有的時候,還可以替領導做主,是領導的第一防線,是局權力的中心。在一個單位,辦公室主任的知名度,遠遠高於一個局班子成員,所以,對沈芳非常怕失去這個職務。


  由於外界已經有傳聞局長要走,所以,這幾天局裡也有些人心惶惶,儘管表面上一切工作按部就班,但是,每當單位到了權力新舊交替時期,也是人心最不穩的時期。


  沈芳知道局長要走的消息還是局長親自告訴她的呢。


  一次,沈芳陪客人吃飯,在飯店,偶然見到了老顧和林岩,她這才知道彭長宜出門了,並且沒有帶著老顧,但是當著林岩的面,她也沒有問太多,她不想給外人造成彭長宜不拿自己的當回事的印象。


  回到酒桌后,她便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等送走客人後,她和局長又回到了酒店,坐在沙發上,就有些悶悶不樂。


  局長問她怎麼了,她就如實告訴他了,然後說道:「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後,並沒有跟我吵架,卻鈍刀子鋸人,連出遠門都不跟我說了,還是他半個月前回來那次跟女兒說要出門,但也沒說去哪兒,去幾天,跟誰去,我一概不知。」說著,就抹開了眼淚。


  電局長看了她一眼,點上了一支煙,說道:「男人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


  沈芳說:「以前他去哪兒都是跟我說的,這次顯然就是生氣不說了。」


  局長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小沈,有個事你興許還不知道,我,可能會調回去。」


  沈芳一驚,趕緊擦著眼淚說道:「真的?那天我聽別人說我還不相信呢?」


  「哦,局裡有人這樣議論了?」電局長也覺得很奇怪,這麼隱秘的事,局裡的人居然知道了,心想,亢州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是啊,那天司機問我,說聽別人議論你要調走,我不信,我說,你剛來兩年多,而且,亢州公司的各項工作又在錦安排第一,再有,你工作中也沒有出現失誤,也沒上訪告狀的,如果是上面要調你的話,只有升職,但要是升職,早就聽您說了呀?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鬧了半天,敢情這事是真的呀?」沈芳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啊,是真的。」局長又連著吸了兩口煙說道。


  「是不是哪個後門關係硬的人想著亢州這個地方了?」她自作聰明地問。


  局長搖搖頭,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為什麼?」


  局長眯著眼,抽了最後一口煙,皺著眉,說道:「正常調動,沒有為什麼?」


  沈芳眨著眼睛,想起了自己跟局長的關係,就說道:「是上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要求調走的?」


  局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兩層意思都有,。」


  「為什麼?」沈芳幾乎是尖聲叫了起來。


  局長看著她,想說什麼又沒有立刻說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沈芳仍然在追問:「你為什麼要求調走?」


  局長看她一眼,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說道:「走了好啊,走了,省得給你添麻煩。」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什麼時候嫌你是個麻煩了?」沈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電局長伸出胳膊,示意沈芳坐過去,沈芳看了看門口,走過去,把房間的門拴死,這才坐到了他的身邊。


  局長的手就伸進她的衣服裡面,摸著她后腰的肉,說道:「你想,我們的事,被你老公知道了,我擔心,你老公以後對你不好,所以早點離開的好。」


  「你怕他了?」沈芳依偎在他的身上,說道。


  「怕他?我怕他幹嘛,儘管行政級別他比我高,但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他管不著我,而且離我那麼遠,我怕他幹嘛?」局長梗著脖子裝硬。


  「那你幹嘛要求調走?」沈芳仍然揪住這個問題問道。


  局長鬆開沈芳,站了起來,說道:「你的事我都給你辦了,而且超出了你的預期,我的作用完成了,不走懶在亢州等著他把我剁了?」


  沈芳說道:「你還是怕了?」


  局長說:「哼,讓我怕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儘管他嘴上這樣說,但是沈芳隱隱地感到,局長調走,應該跟彭長宜有關係。就說道:「那你幹嘛調走?」


  局長忽然又坐回沈芳身邊,笑著問道:「你不願我走?」


  「當然了,這還用問?你走了,我怎麼辦?」沈芳實話實說。


  「哈哈。」局長又站了起來,說道:「我走了也沒有關係,不管走到哪兒,也沒出咱們電力系統,以後也有機會見面的。」


  「可是,一想起日後不能天天見面了,我這心裡就難受……」沈芳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是啊,她男人不拿她當回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價值,找到了喜歡自己的人,這倒好,還沒怎麼熱乎呢,他倒調走了。沈芳心裡當然難過。


  局長坐在沈芳身邊,說道:「以後想我,就來錦安找我。」說著,就伸出手,撫摸著她。


  沈芳的臉紅了,說道:「我也想跟你調走。」


  男人嚇了一跳,手就從沈芳的身上抽出,說:「那可不行,那樣的話,你男人敢把我宰了。」


  「他不敢。」


  「他敢,我看這個傢伙什麼都幹得出來……他可以閑著你不用,他可以用別人,但是他不容許別人用你,男人都是自私的。」局長說道。


  「你知道他用別人嗎?」沈芳問道。


  男人想了想,就想冒壞水,說道:「他正當年,年輕有為不說,一走就是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他摸不著你,不代表摸不著別人。他餓了,當然會找食吃的,很簡單的道理,你還用問嗎?」


  沈芳從男人的懷裡抬起頭,說道:「你跟我說實話,男人,都這麼色嗎?」


  「哈哈,何止男人,你們女人不也是這麼色嗎?」說著,就在沈芳的胸前抓了一把。


  沈芳臉紅了,說道:「女人不色,男人色。」


  「不色你跟我在幹嘛?哈哈哈。」男人淫笑著。


  沈芳一下子掙脫男人的懷抱,就要站起來。


  男人趕緊抱住她,就把她摁倒在沙發親……


  沈芳機械地應付著他,在心裡就打開了自己的小九九,等想好了辦法后,這才跟他吻了一會後,說道:「你什麼時候走?」


  男人為她這個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很掃興,就直起身,說道:「快的三四天,慢的話也會一周吧。」


  沈芳忽然撲倒他的懷裡,說道:「捨不得你走……」


  男人的激情再次被調動了起來,反正也是要走的人了,這個女人以後興許自己就用不到了,放著這個大美人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不用她男人也認為你用了……


  男人來了極大的興趣,想到彭長宜的威脅,似乎來了極強的報復欲,他心想,你彭長宜不是要把我趕出亢州嗎?那好,你老婆我還是用定了,以後,見一次用一次,本來,當官的女人老子用完就沒興趣了,但是你老婆不同。想到這裡,他胯下的東西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想到這裡,他就拉開西褲的拉鎖,把那個東西掏出來,撩開沈芳的裙子,將她的絲襪和內褲褪到臀部,就架起沈芳的雙腿,對著腿間,沒有任何前戲就進入了……


  沈芳那裡很澀,男人有些費力,他抽了出來,說道:「寶貝,你真是一個待開發的女人,你男人真是傻瓜,讓這麼好的資源閑置,看來,他這方面技巧欠缺,沒能力讓你倖幸福福地做女人。」


  臨了臨了,他都沒有忘記在沈芳面前羞辱打擊彭長宜。


  沈芳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這個時候提彭長宜。


  局長淫笑著,說道:「好,我不說了,說眼下。寶貝,真干,看來,不逗你,你真的不行。」說著,便對著她的敏感部位又揉又捏,直到沈芳叫出聲,直到沈芳變得濕潤,他才重新又插了進去,這次一下子就盡根而入,沈芳帶給他的包裹感,不由得讓男人歡叫了一聲,說道:「好爽——」,接著,便律動開來……


  儘管此刻承歡在這個別的身下,但是沈芳似乎精力不怎麼集中,她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過,再怎麼走神,也經不住男人瘋狂的衝撞,漸漸地,她就陶醉在他的衝撞之下了……


  由於受到時間和地點的限制,局長過了一會癮后,很快就繳槍了,沈芳趕快起身,進了衛生間,儘管這次局長沒能讓她飛上巔峰,但是那強烈的刺激感仍然讓她興奮的臉紅了……


  第二天,局長剛到單位辦公室,沈芳就推門進去了,她手裡拿著厚厚的一沓票據,放到局長面前,局長看都沒看,將那沓票據倒扣過來,逐張簽。好一會,局長才簽完,他把筆一扔,說道:「還有嗎?」


  沈芳笑了,說道:「目前沒有了。」


  局長笑了,歪著腦袋說道:「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沈芳也笑了,說道:「就該這樣,你都要走了,還不給我留點念想。」


  「我就是想給你留念想,別我走了再來你不理我。」


  「哪會呢?」沈芳伸手拿過那沓票據,裝進了一個大信封里。


  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有可能啊,現在不都是這樣嗎,人走茶涼。」


  沈芳看著他,就發現他的臉上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涼和滄桑,她心裡也很不好受,儘管跟他相愛時間不長,但是這個男人的確對自己夠意思,而且從他身上,她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她小聲說道:「您別這樣說,誰忘了您,小芳都忘不了您。」


  「是嗎?」電局長問道。


  「嗯。」沈芳使勁地點著頭。


  電局長笑了,說道:「過來,我親一下!」


  沈芳看了一眼門口,說道:「不行,上班時間,讓人看見。」


  「放心,不會有人來。」


  「為什麼?」


  「因為大家知道我要走了,我沒有用了,所以他們不會來了。」電局長這話說得有些凄慘。


  聽他這麼說,沈芳才注意到,在他簽字過程中,還真沒有人來找他,平常局長屋裡哪有斷人的時候?她在這屋裡至少停留有十分鐘了,想到這裡,她對這個男人就有些可憐,說道:「沒關係,他們都不來還好呢,我來。」


  局長看著她,說道:「寶貝,我還真是喜歡上你了。」


  他說的是實話,經他手的女人,尤其是當官的女人,他大多拿下就算完成任務,很少有第二次、第三次……


  沈芳說:「那你帶上我吧?」


  「這個,眼下做不到,且不說我還未立足,就是立足之後,你男人也不會讓你跟我走的。」


  沈芳就耷拉下臉,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局長笑了,說道:「你好好在這裡干,放心,請神容易送神難,無論誰來當這個頭,都辦不了你,因為,你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了,況且,我是回錦安總部的,這個面子任誰都會照顧的。」他有意把沈芳綁在了自己身上。


  沈芳點點頭。


  局長說:「咱倆出去溜達溜達?」


  沈芳非常明了他的「溜達」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他們一起走出辦公室,沒有拉開任何距離,一同上了車,就駛出機關大院。


  在和甸一家賓館里,局長讓沈芳再一次欲死欲仙……


  再說彭長宜,他們從草原回來,到達閬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


  那天,天空上正下著雨,丁一打著一把傘,她家老房子的大門口處等他們。


  剛拐上這條筆直的在兩排高大的毛白楊掩映下的馬路,遠遠地,彭長宜就看見在家屬院的大門口一側站著的丁一。丁一那單薄的身影,在這寂靜的下著雨的午後,是那麼的孤獨,弱不禁風……


  那天,彭長宜沒有跟丁一過多解釋什麼,有些話,他還要留給江帆自己去說,他只對丁一說道:「小丁,作為你的兄長,我有必要說你兩句,這次,你的確是冤枉了市長。我不想為他辯解什麼,有些話,還是讓他親口跟你說更合適。我只想說,市長很苦,真的很苦,他始終都沒有放下你,那個醫生是個誤會,你一直都是那麼的通情達理,怎麼這次這麼衝動而且不計後果地連夜跑了,我們回來的時候聽說,你半夜還遇到了狼,被好心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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