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痛苦分手
陳靜一愣,她拿出餐巾紙,擦了擦眼淚說道:「的確是有人追我,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他是我師兄。」
「你這話騙鬼去吧?」彭長宜突然提高了聲調,激動地說:「我坐在這裡看得清清楚楚,他親了你!他都能親你,怎麼還什麼都沒做?難道非得上到一個床嗎?是不是你們早就到一個床上了?他是不是比我更……更能……滿足你?」彭長宜刻薄地說道。
「胡說,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什麼都沒做!」陳靜突然爭辯道。
彭長宜從嘴角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譏笑。
陳靜瞪著她,臉一會白一會紅。
彭長宜忽然笑了,他端起酒杯,說道:「來吧,喝酒吧,別生氣,算我什麼都沒說。」
「我當然生氣了,你什麼都說了,還說沒說?」陳靜帶著哭音說道。
彭長宜一看,他沒理她,而是自己賭氣喝了一大口酒,這口酒幾乎讓杯子見了底。
陳靜看他賭氣喝酒,就不敢做聲了。
彭長宜說道:「今天,咱們不吵,無論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你都別嚷。我不會纏住你不放的,我會給你自由,絕不糾纏。」說完,將杯里的酒喝乾,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端起要喝。
陳靜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彭長宜把她的手拿走,說道:「無論是不是那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移情別戀了。」
陳靜看著他又猛地喝了一大口,剛要說話,兜里的電話響了,陳靜掏出來看了一眼,她剛要放回兜里,彭長宜說道:
「接吧,別再讓他多想了,你就說你叔叔來看你來了。」說完這話,彭長宜的眼睛里有了一抹痛苦和憂傷。
陳靜便接了電話,她「喂「了一聲。
電話果然是師兄打來的,他說:「我現在去宿舍找你,我們出去吃飯,食堂的飯菜的確沒有胃口。」
陳靜說道:「我沒在宿舍。我在外面酒店裡。」
「哦?你已經出去吃了,跟誰在一起?」師兄問道。
陳靜看了彭長宜一眼,說道:「我叔叔看我來了。我跟他在一起。」
「叔叔來了,那我得過去見他一面。」
「不用,你別過來,我們吃點飯就回去了。」陳靜說道。
師兄卻說:「那怎麼行,我始終還沒見到你的家人呢,上次小菊說你叔叔讓人給你送了毛毯,你給了我一條,我怎麼也得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呀?」
陳靜聽到這裡,臉紅了,說道:「好了,你去忙你的,我掛了。」
「別,你們在哪個酒店,我怎麼也得過去敬叔叔一杯酒呀?」
「算了,你別來了,我掛了……」陳靜說著就要掛電話。
彭長宜把手伸給她。
陳靜不解地看著他。
彭長宜說道:「給我電話,我跟他說。」
陳靜捂著話筒說道:「幹嘛?」
「放心,不幹嘛,我說兩句。」彭長宜仍然伸著手說道。
「不行。」陳靜堅定地說道。
彭長宜點點頭,就縮回了手。
對方還在電話里說著什麼,就聽陳靜不耐煩地話說道:「好了,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掛了吧。」不等對方說話,陳靜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端起杯,也不說話,就跟陳靜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
陳靜將電話放回口袋裡,問道:「你剛才要跟他說什麼?」
彭長宜說:「你沒讓我說就不要問了。」
「我有權知道。」
彭長宜看著她,說道:「我想跟他說,祝你們幸福,行嗎?」
陳靜看著他,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哽噎著說:「彭長宜,你混蛋!」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混蛋。如果我不混蛋該怎麼辦?請你教教我。」
陳靜不知說什麼好,她趴在桌上哭了。
彭長宜又喝乾了一杯酒,他倒上了第三杯,酒瓶里的酒就見了底。見陳靜在低聲哭泣,就伸手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嗨,嗨,別哭,喝你的酒。」
陳靜抬起頭,握過彭長宜的手,把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彭長宜一陣衝動,一下子就把陳靜拉到自己的懷裡,他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完全把她的哭泣吞進自己的心裡。
陳靜只覺得自己踉蹌了一下,就落到了這個男人的懷裡,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就覆了上來。柔柔的、微濕的唇瞬間奪去了她的思想,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觸電般的激流瞬間涌遍全身,她害怕得渾身顫抖。這算什麼?
彭長宜有些忘情了,他將手伸進了陳靜的衣服里,大手就覆上了她身前的小山包,手剛要往裡面伸,就被陳靜攔下了。
彭長宜低吼一聲,一下子推開陳靜,紅著眼說道:「我忘了,你已經不屬於我姓彭的了。」說著,端起酒杯,又一下子喝下了半杯酒。
陳靜駭然地看著他,睫毛上還掛著淚花。
彭長宜也感到自己這口喝得太猛,太大,嗆得他咳嗽起來。
陳靜回過神來,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彭長宜推開水杯,他別過頭去,他的心腔有些難受,嗓子眼生疼,不知是心裡難受還是酒燒的。陳靜又將水杯遞到他的手上,他接過來,喝下了一口水,見陳靜正擔心地看著自己,他勉強地沖她笑笑,說道:「沒事,吃吧,吃飽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知為什麼,彭長宜的鼻子一酸,眼睛就有些潮濕,他趕忙把頭別到了窗外……
陳靜哪裡吃得下,她怯怯地問道:「你住哪兒?」
彭長宜說道:「第一次住的那個旅店,還是那個房間……」
陳靜端起酒杯,也猛地喝了一大口,將桌上彭長宜給她買的電話推到他的面前,說道:「這個,還給你吧,去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吧——」
彭長宜冷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說道:「我彭長宜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往回收過,更不會一物二主,如果你看著它鬧心的話,隨便扔哪裡都行。」說完,又將杯里的酒一下子喝乾。
陳靜的臉一紅一赤尷尬極了。
彭長宜看了她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影射你的意思,你別多心。」
儘管彭長宜說的是真心話,他的確沒有沒有影射陳靜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話起到了客觀作用,因為聽到彭長宜這樣說,陳靜羞得不但臉紅了。
彭長宜有些痛苦和無奈,一旦話變得不在投機,戀人之間的默契度也就沒有了。他把手機又推到了陳靜的面前,看著她說道:「我祝你幸福,真的。希望他比我更愛你,希望他給你幸福,你是好姑娘,我,配不上你,而且年齡又比你大這麼多,你有選擇幸福的權力,我不會成為你追求幸福的絆腳石,這一點請你放心。至於這個手機,你就留下吧,預個方便,接個短兒,我保證,絕不會再打這個電話。聽話,裝起來。如果不裝起來,就是瞧不起我。」彭長宜說得很誠懇,他再次將手機往她跟前推了一下。
眼淚,再次從陳靜的眼裡流出,她望著彭長宜推到自己跟前的手機,想著他剛才說的「一物不能二主」的話,就默默地把手機裝進了兜里。
彭長宜看著她,有些心疼,就伸出手,撫了一下她的腦袋,用大拇指給她擦去眼淚,說道:「好孩子,我就做你叔叔吧,別哭,如果你坐在這裡實在吃不下的話就回去吧,別讓人家小夥子等著急了,說不定他真敢找到這裡來,我不想見他,請為我保持我這個叔叔的神秘性好嗎?去吧。」
聽他這麼說,陳靜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她站起身,偎在了彭長宜的肩上,痛哭流涕……
彭長宜伸出胳膊,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出去沒法見人了。」
陳靜哭得更歡了,索性把臉扎在他的腋下。
「好了,你走吧,我繼續喝酒。」無論彭長宜怎麼勸陳靜都不走,反而還抱住了彭長宜的胳膊。
彭長宜再次感到了那個年輕身體的溫度和軟度,儘管隔著厚厚的衣服,但是對於彭長宜來說,這個刺激已經足夠了。彭長宜使勁閉上了眼睛,狠狠心說道:「你如果不走,我就在這個地方要了你!我數五下,請你立刻離開!一、二、三、四……」
「我走,我走……」陳靜抬起頭,哽著嗓子說道。她站起身,拿過紙巾,擦著眼淚,說道:「那你吶?」
彭長宜說:「我一會回賓館,明天一早就趕回去了,明天下午還有個聯誼會要出席。好了,你走吧。」說完,他就低頭開始若無其事地喝酒吃菜。
陳靜點點頭,她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回頭,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沒有看她,還是自顧自地吃菜,喝酒,就跟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靜手扶著門把手,她十分清楚,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了。她又看了彭長宜一眼,見彭長宜這次索性別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只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她狠狠心,抹了一下眼淚,便走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很快,就傳來她蹬蹬下樓的聲音。
聽著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彭長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半天,他才回過頭,看了一眼門口,房門已經被陳靜關上了,房間里已沒有了她的人影。桌上,只有她剩下的半杯酒。彭長宜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菜肴,也了無胃口。他雙手托著頭,腦袋就有些暈,剛才連著兩杯酒喝得太急太快,而且幾乎沒有吃菜,肚子里光是酒。
陳靜走了,自己坐在這裡也毫無意見,一瓶酒已經見了底。他稍微平靜了一下沖著門外喊道:「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而進。
「結賬。」他說道。
「對不起,剛才那位陳小姐買了單了。」
彭長宜愣住了,想沖服務員發脾氣,一想自己心情不好,還空腹喝了這麼多酒,唯恐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想了半天,才沖服務員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他心裡有些不好受,眼睛就有些熱乎乎的難受,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個傻丫頭,你還跟家裡要錢花呢,你結的哪門子賬呀——」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擦了擦眼睛,摘下外套,從兜里掏出墨鏡戴上,然後開門下樓。
外面的服務員說道:「先生小心。」
彭長宜站住,瞪著紅紅的眼睛說道:「我喝多了嗎?」
服務員搖搖頭,沒敢說話。
彭長宜扶著樓梯,踉踉蹌蹌地下了樓。走出酒店大門口,冷風一吹,酒勁就開始往上翻,他趕緊跑下台階,摘下墨鏡,來到了一個垃圾桶跟前,嘴一張,剛才喝下的空肚酒就全都吐了出來。
他吐得的一塌糊塗,天旋地轉。直到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沒得吐了,才直起身。
酒店裡的服務員出來了,悄悄遞給他幾張餐巾紙和一杯溫水。
彭長宜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漱著嘴,直到把嘴裡的污物漱乾淨,才用餐巾紙擦著嘴,說了聲:「謝謝。」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騰雲駕霧般地走回了賓館,剛要上台階,怎奈頭重腳輕,一下踩空,差點沒跌倒,門口的保安趕忙過來攙他,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來吧。」隨後,他的一條胳膊,就搭在了一雙柔弱的小肩膀上。
彭長宜一看,是陳靜。他吼道:「你怎麼來了?我不用你管,你走!」
陳靜說道:「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彭長宜硬氣地頂了她一句。
門口的保安就偷偷笑了。
陳靜沒有理會彭長宜的態度,而是架著他,來到了他們住過的那個房間。
陳靜從他的兜里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攙著他,把他放在床邊,彭長宜剛一挨著床,就勢倒了下去。
陳靜幫他脫下皮鞋,又給他解開衣扣,幫他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又走進洗手間,拿出一條熱毛巾,細心給他擦臉,擦脖子,擦手。完成這一切后,就把毛巾丟在一邊,開始給他脫褲子。
彭長宜完全醉了,嘴裡磨磨唧唧地說著什麼,身子被陳靜翻來倒去了幾下后,身上就剩下了一條里褲和一件貼身穿的白背心了。她又拿著毛巾,去了洗手間,把毛巾在熱水中浸濕后,給他擦了擦腳丫子,這才給他蓋嚴了被子。
陳靜其實剛才沒走遠,她不放心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跟著他,直到他險些栽倒。
坐在他的身邊,她端詳著彭長宜那張男性的剛毅的臉,心裡不住的翻過,她對彭長宜是有感情的,但事已至此,自己就是回頭彭長宜也不會要自己了,就像老顧說的那樣,他的這條船上,是絕不可能讓別人插足的。
想到這裡,她抱住了彭長宜,吻上了他的嘴唇,用力撬開他的牙齒,她吻著他,找上了他的舌,但是他表現的沒有任何知覺,任由她吻著自己,沒有任何回應……
她漸漸抬離自己的頭,迷濛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對她的溫存沒有任何感知,還是心灰意冷了?
她伸出手,撫著他的臉,描刻著他的臉部線條,熟悉的輪廓和他那硬朗的男性氣息讓她動容,她神情一松,撲倒在他的懷中……
陳靜「嗡嗡」地哭了。
她有些擔心,知道哀莫大於心死的話,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她再次地吻著他,吻著自己這個第一個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吻會兒,就抬頭看他會兒,見他還是沒有知覺,就不停地說:「醒醒,你醒醒,我是小靜,你的靜兒,我是愛你的呀……」
彭長宜當然沒有完全醉過去,他很早就跟丁一說過:酒醉心不迷。迷迷瞪瞪中知道有人在給他脫衣服,也知道是陳靜,但是他不願醒來,也不願睜眼。他的確想再一次感受她,但是他剋制住了自己,分手已然成定局,他不想給陳靜留下什麼陰影,他愛過她,他希望她走進陽光般的愛情,和她未來的愛人牽手,他已經給這個姑娘造成了痛苦,不想讓這種痛苦延續,他比她大那麼多,這一點他一定要把握的住。
此時的陳靜見吻他不見效,索性脫去自己的上衣,撩開毛衣,把自己的上身貼在彭長宜的身上,同時,手就伸進被窩,撫著彭長宜的肌膚,然後一路向下,手就滑過了他的腹肌,手就觸到了他的下面……
彭長宜在心裡告誡著自己,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這不是愛你的表現,這是同情你的表現,是不想讓你死得更痛苦,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他暗中咬牙,運著氣力。
陳靜見撫了半天不奏效,便把手伸進了他的裡面,冰涼的小手直接接觸到了彭長宜的要害部位,把他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手裡,不停地擺弄著,漸漸地,那個東西在她的手裡就變大,變燙,變硬了……
該死!彭長宜在心裡暗罵一聲自己沒出息,怎麼能這麼經不住挑逗呢?要知道,這是她對你的可憐,你這個不爭氣的混蛋!想想她跟別的男人是這麼親熱的?這樣想著,想著,漸漸地,他的東西就開始變得垂頭喪氣下來。
陳靜本來已經感覺到了彭長宜,他的東西是在自己的手裡慢慢崛起、壯大,就知道彭長宜還是有感知的,他還是愛自己的,正在欣慰之餘,正想進一步動作,但他的那個東西很快就蔫了下去,而且任她再怎麼鼓搗,也不見昂揚起來。
她失望了,抽出手,再次捧過彭長宜的臉,眼淚就滴到了他的臉上,喃喃地說道:「你討厭我了,真的討厭我了,你嫌棄我了,可我是清白的,我只屬於過你一人……」她說不下去了,趴在他的身上哭了。
彭長宜嘴裡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就翻過身去,把一個冷冰冰的後背給了陳靜。
陳靜抬起頭,看著他,他從來都沒有醉過,他是有名的一斤不倒,二斤剛好,今晚也就是喝了七八兩還都吐了出來,看來,他的確是酒犯心事,徹底醉了。
陳靜無奈,最後吻了他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醉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
陳靜流著眼淚,拉下毛衣,站起身來,穿上了羽絨服,扣好扣子,又給他掖嚴被角,將燈調暗,這才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彭長宜聽見了關門聲,他仍然一動不動,兩滴淚,從眼角處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