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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雪上加霜

  他一個堂堂的市長,大男人,帶著這個東西,丁一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那個包不是司機拿著就是秘書拿著,要是被人發現,就是全市甚至是全國的最大新聞。」


  江帆尷尬地說:「那怎麼辦?你不要嗎?」


  丁一伸出手,說道:「還是給我吧,我把它藏家裡吧。」


  江帆重新把那些東西掏出,遞給了她,說道:「記著,一定要測試。」


  丁一接了過來,由於她的卧室沒有可以上鎖的抽屜,就將這幾支試紙暫時藏在了爸爸書房的書櫃里。


  等丁一再進來的時候,江帆正在接電話,丁一很快就聽出,是科長彭長宜的電話。他們似乎是在說兩會的事。丁一就走了出來,按照說明書,幫助小虎檢查組裝好的航模。


  彭長宜今天也在休息,他一大早就起來去接娜娜,帶娜娜回老家看爺爺來了,亢州由於是縣級市,兩會在周二召開。比閬諸早幾天。


  由於沒有選舉任務,兩會的議程相對要簡單多了,他這幾天比較清閑,真正忙碌的是別人。


  所以,一大早,他就等在車裡,一會,女兒跑了出來,她沒有上車,而是來到彭長宜這邊,拉開車門說:「爸爸,媽媽讓你去屋裡等,她說外面冷。」


  彭長宜說:「車裡有暖風,怎麼會冷?爸爸不下去了,你快點吧。」


  娜娜說:「媽媽讓咱們在家裡吃,不要去外邊吃了,不衛生。」


  彭長宜不想進去,說道:「你要是想在家吃,爸爸就等你,爸爸吃過了。」


  娜娜眨巴著兩隻黑眼睛,想了想說:「好吧。」說著,就跑了進去,不一會就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跑了出來。沈芳手裡拿著早點,在後面追趕著她。說道:「你把這個帶上,半路吃。」


  娜娜說:「不用了,我跟爸爸去吃,你回去吧。」


  沈芳站在衚衕口,看著女兒跑到彭長宜車的跟前,她沒有走過去。。


  彭長宜伸手給女兒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女兒坐了進來,說道:「好暖和。」


  彭長宜說:「把羽絨服脫掉吧,省得一會下車感冒。」說著,幫女兒脫下羽絨服,扔到了後面座位上,又讓女兒拉過安全帶,給她扣好,這才開著車從沈芳的身邊開了過去,都沒有沖她鳴一下喇叭。


  沈芳悻悻地拿著燒餅和雞蛋走了回去。


  她感覺,最近彭長宜離她越來越遠,心越來越冷了。遠的像路人,冷的像冰窖。


  彭長宜開著車從沈芳的身邊經過,他在心裡想跟她打聲招呼,哪怕是沖她按下喇叭,但是看到她滿心歡喜的樣子,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太了解她了,不想給她什麼想象的空間,就決絕地漠視地從她身邊開了過去,只有娜娜跟她媽媽擺手再見。


  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為什麼不吃媽媽做的早飯?」


  娜娜說:「我要跟爸爸一塊吃。」


  「可是,我跟你說過我吃了。」


  「沒有,我知道你沒吃。」娜娜果斷地說道:「你是不想吃媽媽的飯才跟我你吃了。」


  彭長宜看了一眼女兒,發現女兒的小眼睛正在滴溜溜地得意地看著他。儘管女兒說的對,但是他不想在女兒面前落下一個說謊話的印象,就說:「爸爸的確吃了,不過吃的不是太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陪你去吃早飯,說,想吃什麼?」


  娜娜剛要說話,彭長宜就打斷了她說道:「你可別跟我說想吃小籠包子呀?」


  「哈哈。」娜娜笑了,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個呀?」


  彭長宜被女兒的笑感染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說道:「因為我是你爸爸,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


  娜娜說道:「那我不眨眼呢?」


  「不眨眼我從你出氣兒聲中也知道你要說什麼?」


  娜娜聽到這裡,故意屏住了呼吸,說道:「那咱們吃什麼?」


  彭長宜說:「這樣吧,爸爸想吃老家的驢肉火燒了,咱們到禹水后再吃早飯怎麼樣?」


  娜娜說:「好的,外加一碗雞蛋湯。」


  「一碗不行,要兩碗。」


  「那我可吃不下。」


  「你一碗我一碗,還想喝兩碗,大肚孩子。」


  「咯咯。」娜娜被爸爸有逗樂了,娜娜摸著剛才被爸爸捏過的臉蛋,想了想,說道:「爸爸,媽媽想給我找個后爸爸,我不同意。」


  彭長宜一愣,他帶女兒回老家,就是想在半路上給女兒做工作,說說這個問題,不想女兒卻先他說了出來。想到這裡,他就說道:「你為什麼不同意?」


  「我為什麼要同意?」娜娜反問道。


  彭長宜一愣,她沒想到女兒居然這樣回答他,看來娜娜的確有情緒,就試著說道:「你總有長大的那一天,將來你長大了,考上大學走了,誰來跟媽媽作伴呀?沒人作伴,你媽媽一個人就孤單寂寞了,所以,為了不讓你媽媽孤單寂寞,你也要支持媽媽找個人。」


  「我上學走了,爸爸可以回來跟媽媽作伴的呀?」娜娜看著他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一直以來,都認為我女兒是最聰明、最有頭腦、最有思想的孩子,可是你怎麼忘了,爸爸跟媽媽離婚了,離婚了,是不可以在一起作伴了。」


  娜娜說:「姥姥跟我說過,你們還可以復婚的。」


  彭長宜笑著說道:「是可以,但是你想想,復婚後,我們還跟以前一個樣子,天天吵,那樣,你上學都不踏實,你要天天給我們勸架,還有,有句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們儘管經歷了離婚這個過程,但是彼此的脾氣和秉性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我們仍然是以前的我們,沒有改變絲毫,你說,以後我們能和平相處嗎?」


  娜娜看著爸爸,顯然,爸爸的這些話姥姥是沒有料到的,也沒有教過她該如何回答,她愣愣地看了爸爸半天,才說:「爸爸說的也對,不過媽媽現在悔改了,姥姥狠狠地批評了媽媽,把媽媽批評哭了,而且媽媽也願意改,願意跟爸爸復婚。」


  彭長宜知道憑娜娜的年紀,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他就說:「離婚,不光是媽媽一個人的錯,爸爸也有錯,既然雙方都有錯,還是分開的好,這也叫知錯必改。等你大了就知道了。爸爸不適合媽媽,達不到媽媽的要求,會有比爸爸更好的人,更符合媽媽要求的人來跟媽媽作伴,所以,娜娜要支持媽媽找到這樣的人,找到疼愛媽媽的人才是,而不應該阻止媽媽去找。」


  娜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彭長宜又說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娜娜愛媽媽嗎?」


  「愛呀。」娜娜不假思索地說道。


  「愛,就要主動做好自己的事,按時完成作業,好好上學,照顧好自己,讓媽媽騰出時間去找她的伴兒。」


  「你們都去尋找幸福,我沒有媽媽和爸爸的愛,就不幸福了。」娜娜低下頭,撅著嘴說道。


  「誰說的?」


  「姥姥。」


  「怎麼會呀?」彭長宜知道岳母的心思,她這是在恐嚇娜娜,極力在撮合他們複合。儘管他很反感岳母的做法,但是對女兒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無論是媽媽還是爸爸,誰不愛自己的女兒呀?我們即便將來會找各自的伴兒,但首要條件必須要愛你,沒有愛你的條件,就是七仙女爸爸也不要。你不小了,爸爸的心思你該懂的。媽媽的想法跟爸爸肯定一樣,你想,你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怎麼能不愛你哪?我們就是尋找自己的幸福,也會把女兒的幸福放在首位的。這一點,爸爸向你保證。」


  「媽媽也這樣說,但是她見過的那個人來過咱家,我都跟她說了,我說我不喜歡那個人,但是她還是讓他來咱們的家裡。」娜娜爭辯著說道。


  「你為什麼不喜歡那個人?」


  「那個人總說爸爸不好,還說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我不喜歡他。」娜娜的眼圈紅了。


  彭長宜冷笑了一下,他不好跟女兒說什麼,就說:「乖女兒,只要他跟媽媽好,自然就會對娜娜好的,不然媽媽是不會喜歡他的。你說的這個人後來又來著嗎?」


  「又來過幾次,反正我不喜歡,跟媽媽鬧過,後來就不來了。」


  「你看,媽媽還是愛你的,知道她的女兒不喜歡的人,她就不能喜歡,所以你儘管放心,媽媽會找一個她喜歡你也喜歡的人的。」彭長宜耐心地說道。


  「我喜歡爸爸。」娜娜擦了一下眼淚說道。


  彭長宜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故意沖他撅了一下嘴,說道:「娜娜,你還小,許多道理你現在還無法明白,爸爸理解你,也可能爸爸一時半會說服不了你,但是請你相信爸爸,也相信媽媽,我們是愛你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娜娜點點頭。


  彭長宜繼續說道:「無論爸爸和媽媽將來選擇什麼人,前提是,這個人必須愛你,愛我們的女兒,否則,一切免談,所以,大人的事,不是你操心的事,你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把學習搞好,考出好成績,以後讓爸爸和媽媽能沾上女兒的光,你說對嗎?」


  「嗯。」娜娜點點頭,儘管她不能完全理解爸爸話的含義,但是她知道說的話是正確的,因為爸爸是市委書記,最大的官,全市的人都要聽爸爸的話,爸爸他說話辦事不會有錯,想到這裡,她又看著爸爸說道:「爸爸,你找到后媽后,還會跟娜娜好嗎?」


  「當然,天下父母都是愛孩子的,這一點,不會有錯,除非是傻瓜父母才不愛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們有個同學的父母就不是這樣,有了后爹和后媽好,就不再跟自己的孩子們好了。」娜娜的眼圈又紅了。


  「那他們就是爸爸說的傻瓜父母,,放著自己的孩子不跟好,跟別人好,傻瓜,大傻瓜,反正媽媽不會,我也不會,再說,你爸爸我是誰呀,對不對?」


  一句「你爸爸我是誰呀」,讓娜娜滿意地笑了,她看到了爸爸跟別的同學爸爸不一樣的地方,也看出了自己的爸爸和別人爸爸的差距,一直以來,她都以爸爸是市委書記而感動驕傲和自豪,也感到了自己跟別的同學不一樣的地方。


  彭長宜到了老家后,接到了呂華的電話,說舒晴找他有事。彭長宜告訴呂華自己回老家了,問有什麼事?


  呂華說:「舒教授沒說,計劃生育檢查還有最後兩個地方,一個是北城,一個是開發區,她是不是要跟您彙報計劃生育的事。」


  彭長宜說:「她剛接觸這項工作,什麼都不懂呢,有什麼好彙報的?你跟她說,等我下午回去后再說。」


  舒晴上周四就到了亢州,本來呂華說好去省城接她的,可當這個姑娘得知亢州要特地接自己時,就堅決不同意,執意要坐火車來,這一點,讓呂華和彭長宜對她頗有好感。


  也可能是是對基層工作的強烈好奇,舒晴一到,就像一塊海綿一樣,立刻就扎到了基層,對於基層的一切她都感到了新鮮和好奇。來后的第二天就跟盧輝去了信訪辦值班,因為每個常委都有信訪接待日,呂華暫時沒有安排舒晴的信訪接待日。跟盧輝去了半天信訪局,舒晴回來后就感慨基層工作的事無巨細和千頭萬緒。第三天便跟李汝明和一位副市長下鄉檢查計劃生育工作情況……她來了幾天了,彭長宜還沒有單獨跟她談過,他想等她對亢州有個大致了解后再跟她談。


  父親的情況很好,這讓彭長宜每次回來的心情也都很好。自從父親做完手術后,彭長宜只要有可能,他每個星期都會回來看望父親,而且,每次都會帶娜娜回來,他把看女兒和看父親兩項內容揉在了一起。


  父親的手術的確很成功,彭長宜分別在三個月和半年的時間段里,帶父親去醫院做過體檢,手后恢復非常好,各項指標正常。這使他更加堅信醫生們常說的那句話:早發現早治療。


  與父親的病情相比,部長夫人的就不太好。彭長宜從德山回來后,特地請了一天假,和雯雯一起,陪部長夫人去北京做了體檢,梅大夫說情況非常不樂觀。這讓彭長宜再次為這一家人擔憂了起來。


  本來應該住院化療的,但是考慮到沒有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只能遵醫囑,回來做治療。


  昨天,部長夫人才從亢州醫院出來,她對自己的病也有些懷疑,說自己子宮都摘除了,怎麼還拿這個說事?當然,得到家屬授意的大夫,有的是理由來搪塞她。好在她也不細問。


  不過昨天下午雯雯來到他辦公室,跟他說,老太太從醫院回來后,特地跟部長和她說,如果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就不要看了,白花冤枉錢。


  部長當時就跟她嚷了起來,說她說的是屁話,還說不如屁話,屁話還有屁味,她說的話連屁味都沒有!部長還說:怎麼可能不給你看病,難道,眼睜睜看著你拋棄我們大家不管嗎?苦日子還沒到頭,罪還沒有受夠,你休想這樣走,再說,你得的又不說不治之症。雯雯說部長的一席話,說得老太太流出了眼淚……


  彭長宜聽后,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跟雯雯說道:「雯雯,年底了,你那塊工作也沒什麼打緊的事情,你可以多照顧一下家裡,別讓你婆婆累著,怎麼也得堅持小圓回來呀。」


  雯雯一聽,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她非常痛心地說道:「彭叔兒,我就是怕我媽她堅持不到那一天,說實在的,無論是王圓出事還是我爸爸出事,我都挺過來了,我是真怕老太太出事我挺不過去,我怕王圓出來后埋怨我沒有照顧好他的父母……」


  彭長宜說:「怎麼可能,小圓是不會埋怨任何人的,要怨,他只會怨自己。你放心吧,你所做的一切,你爸爸和我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們心裡都有數,他不敢埋怨你,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


  雯雯點點頭,哽咽著說道:「我知道,我是心裡內疚,而且,可伶老太太……」說著,眼淚,又從雯雯的眼裡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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