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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吳冠奇發現了問題

  吳冠奇說:「我知道你在醫院,我剛打三源賓館那邊過來,聽說你在輸液,乖乖,至於這麼激動嗎?好不容易回來一回,還把自己喝醫院去了,原來彭大書記就這點能耐啊!」


  彭長宜說道:「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


  這時,就聽到走廊里傳來吳冠奇的聲音:「我已經上來了。」


  說著話,他就出現在病房的門口,打量著彭長宜的氣色,說道:「乖乖,真的假的,怎麼臉都不是色兒了?我還以為裝的呢,看來中午盡興了。」


  齊祥說:「你中午幹嘛去了?」


  吳冠奇說:「我上午就跟老婆回娘家了,我中午跟康書記請假了,我說你們中午該咋聚就咋聚,我不跟你們攙和。我晚上單獨請。怎麼,生我氣了?」


  彭長宜坐在病床上,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說道:「我晚上要趕回去。」


  吳冠奇說:「沒那道理,你還沒跟我喝呢,趕回去是不可能的。」


  彭長宜說:「我真的要趕回去,我跟我女兒定好一定要回去的。如果晚上不走,明天又的半天。」


  吳冠奇說:「把你女兒電話給我,我給你請假。」


  彭長宜說:「你不用打,我必須回去,快考試了,我平時沒時間陪她。」


  「你怎麼沒時間陪,每個周末不都是去你那兒嗎?」


  「陪得不夠,另外我也想利用這幾天幫她補補課。」


  「你補什麼?你那**和現在老師講得有區別,即便補,也要讓老師補,你那一套不行了。我來,就是請你到我那裡看看,園區又有了一些變化,我想請你去指導指導,如果你偏要走的話,到我那裡喝碗粥再走,你這樣空著肚子走肯定是不行的,再說老顧當天打來回也累呀。」


  彭長宜說:「我可以去,但是晚上不吃飯了,我現在飽著呢。」


  吳冠奇說:「都是喝酒的人,就誰也不騙誰了,你中午酒是喝了,飯肯定沒吃。」


  彭長宜說:「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吳冠奇趕忙說道:「聽你的,聽你的,官大一級壓死人。」


  齊祥問道:「吳總從賓館那邊過來?」


  「是的,據說老康還在睡,陳奎在洗澡,我就過來了。」


  彭長宜跟齊祥說道:「老齊,這樣,我跟吳總去他那兒看看,然後我們就走了,我就不會去跟康書記、陳縣長他們打招呼去了,你回去跟他們說下。」


  齊祥說:「老趙在隔壁睡覺呢,我把他叫過來。」


  彭長宜攔住了他,說道:「別叫了,今天你們兩位秘書長最累,讓他多睡會吧。」


  彭長宜說著,就往出走。


  齊祥說:「彭書記,您就這麼走了?」


  彭長宜低聲說道:「走了,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就是頭有點暈。」


  齊祥說:「我同意吳總的意見,您明天早上回去,今晚上就住在吳總那裡,真的別走了,你這樣走我們心裡不踏實。明天一早走,什麼事都耽誤不了。」


  彭長宜說:「我如果不走,你們就會更不踏實。再說我的確回去有事。」


  他們出了電梯,吳冠奇說:「上我車吧,老顧在後面跟著我們。」


  齊祥仍然有些不忍,再三跟吳冠奇說:「吳總,我把彭書記交給你,讓他留一晚上,明天再走。」


  吳冠奇說:「放心吧,他上賊車容易,再想下賊車就難了,把他交給我,你們一百個放心吧,我只有一個條件,別打擾我們,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齊祥笑了,知道彭長宜跟吳冠奇的關係,就說道:「那好吧,彭書記胃不好,晚上別讓他喝酒了,給他吃點軟乎的東西。」


  吳冠奇說:「放心吧,我晚上給他吃莜面窩窩。」


  齊祥說:「那就要命了,上次吃了莜面窩窩,差點沒胃穿孔。」


  吳冠奇沖著齊祥說:「放心吧老齊,我會善待他的。」說著,就開車駛出了醫院。


  老顧就跟在他們的後面。


  彭長宜說:「老吳啊,我求求你,如果你捨不得我走,偏要留我吃飯的話,你就讓羿楠給我熬點粥喝就行了,我的確什麼都吃不下。」


  吳冠奇說:「羿楠不在,帶著孩子回娘家玩了,我昨天就算計好,今天把他們送回娘家,然後咱哥倆好好喝喝,難得你我這麼空閑,誰知,你中午就喝多了,沒勁。」


  彭長宜說:「其實沒喝多少。」


  「沒喝多少?陳奎說你最起碼喝了**兩。」


  「**兩算什麼?以前,**兩醉不倒我的。」


  「那麼現在呢?」


  「現在老了,沒有戰鬥力了,所以不行了。」


  吳冠奇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倒不是,是你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兩也就把你弄倒醫院去了。」


  彭長宜一聽,趕緊說:「那是他們怕擔責任,怕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才把弄醫院去的,哼。」


  吳冠奇笑了,說道:「他們就是這麼想的,有什麼不對嗎?」


  彭長宜笑笑不語。


  來到了吳冠奇的山莊賓館,吳冠奇將彭長宜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沒想到他剛一進門,就險些被地上了一個玩具絆倒。


  彭長宜從地上拿起這個毛絨玩具,說道:「孩子來著?」


  吳冠奇說:「嗨,總是上我這來,我跟羿楠說,我都躲你們這來了,就別追過來了?你猜她怎麼說,她說:就是要追你,躲天邊都不行。唉,有時想想她一人帶兩個孩子也挺累的,追來就追來吧,以後天暖和了,孩子們喜歡在這裡玩。」


  彭長宜知道羿楠又給吳冠奇生了一個兒子,他又彎腰撿起另一個玩具,說道:「羨慕你啊,兒女雙全,天倫之樂,其樂融融。」


  吳冠奇說:「你也會有的。」


  彭長宜坐在沙發上,屁股底下有什麼東西,掏出來一看,是給奶嘴。他笑了,說道:「羿楠帶孩子這麼不利落嗎?」


  吳冠奇說:「她已經相當不錯了,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你還指望她能利落到哪兒?不瞞你說,我家裡長期雇著保姆,這有時候都吃不上飯。」


  彭長宜說:「你們這些大老闆就是這樣不好,有兩騷錢燒的,非得要傳給兒子,所以讓羿楠給你生了一個又一個,要是我還在三源,早就按超生罰死你了,還輪得上你得瑟。」


  吳冠奇說:「虧你離開三源了,不然把我兒子都耽誤了。我跟你說,我這二胎啊,是三源照顧我的,我不算超生,是有指標生的。」


  「哼,有指標也不合法。」


  吳冠奇說:「我說你怎麼回事,怎麼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跟我過不去,氣我?」


  彭長宜說:「不想讓我氣你,我可以走,回亢州。」


  吳冠奇看著彭長宜還真的站了起來,就說道:「你要是敢走,我跟你白刀子進去,綠刀子出來。」


  彭長宜琢磨了一下說道:「為什麼是綠刀子?」


  吳冠奇說:「扎你苦膽上就變綠了。」


  「哈哈哈。」彭長宜哈哈大笑,仍然往出走,他說:「我去衛生間。」


  等彭長宜回來后,吳冠奇坐在有茶海旁,已經將茶泡好了,他沖著彭長宜說:「來,嘗嘗我最近出差帶回來的正山小鍾紅塵,養胃。」


  說著,遞給彭長宜一隻透明的雙層茶盅。


  彭長宜聞了聞了,喝了一口,說道:「湊合。」


  吳冠奇知道彭長宜喝茶不講究,就說道:「什麼叫湊合,這是極品茶。」


  彭長宜故意刺激他,說道:「對於我來說,都一個味,煮樹葉的味道。」


  吳冠奇說:「你氣死我得了。」


  彭長宜又喝了一口,說道:「我感覺這好茶必須要好人泡才好喝。賞心悅目的女子泡出來的茶,喝著都有一種仙氣。」


  在彭長宜的心目中,剛認識丁一的時候,丁一給他和江帆泡的龍井,的確好喝,後來她又泡過各種各樣的茶,他喝著都很好喝,她泡茶的過程都是一種享受。


  吳冠奇說:「對不起,您就將就著吧,我這裡不負責提供賞心悅目女子泡茶項目,我這大粗老爺們給你泡茶就是高待你了,還有比我更粗的呢,你看,外面施肥的你們,要不讓他們來試試?」


  彭長宜把嘴就撇到了一邊,說道:「你泡茶還高待?真是自戀。我剛才的話沒有貶損你的意思,這泡茶的過程,的確是享受的過程,賞心悅目的女子都是這樣擺弄茶具的……」


  他說著,用手指做出一個蘭花指的造型,接著說道:「看著都是舒服的,而且所有的茶具都是輕拿輕放,你看你,兩隻大手爪子,抓來抓去的,洗沒洗手還兩說,就是再極品的茶,我也喝不出好來。」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我跟你一塊進來的,你哪顧得上洗手啊,不瞞你說,我這手剛從老丈人家給孩子洗了尿布出來的,的確還有我兒子的尿騷味呢,不信,你聞聞。」


  他說著,就將手往彭長宜跟前湊。


  彭長宜笑了,說道:「要真是你兒子的尿味還不錯呢,好歹也算是童子尿,就怕你手上沾的不是兒子的尿,而是……」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不說了,回頭你一激動,再把什麼話跟你老婆一說,你老婆就該看不起我了,我才不給你出賣我的機會呢。」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我今天鄭重其事地跟你說,我沒少在羿楠面前詆毀你,這是我長期艱巨的任務,但說真的,沒有用,她就是崇拜你,每次我跟他說見著你了,她的眼睛都是冒光的,而且絲毫不掩飾,問這問那,不管我怎麼貶損你,人家對你的崇拜一點都不受影響。唉——你說悲哀不悲哀啊!」


  「哈哈。」彭長宜得意地大笑,說道:「所以,以後還是識趣的好,別動不動就詆毀我。我有這信心,你在她面前詆毀不了我,但你信不信,我保證能在她面前詆毀你。」


  吳冠奇故意垂頭喪氣地說道:「這個,我一百個信。來吧,別打擊我了,喝茶吧。」


  彭長宜捂著肚子說:「說真的,你如果下廚做飯,我會認為很香,但是你泡的茶即便是再昂貴,我也認為這茶不清爽,因為你是個大糙老爺們,尤其是你吳冠奇泡的茶,我還感覺有另一種味道。還不如給我單沏一杯,我自己喝自己續。」


  「什麼味道?童子尿的味道?」


  「呵呵,奸商的味道。」


  「哈哈,去你的。」吳冠奇大笑,說道:「現在倒好,一開始,羿楠就跟你學的叫我奸商,我女兒剛說話的時候,她就教我女兒,讓我女兒也這樣叫我,後來女兒大點了,懂事了,我告訴女兒,這個詞不是好話時,女兒就不再這樣叫我了。現在我兒子剛要學說話,她又教我兒子,讓我兒子跟我叫奸商爸爸,我女兒就對她媽媽提出批評。我啊,想發火都不知道該朝哪兒發?」


  「哈哈。」彭長宜開心地笑了,想起他最初追求羿楠的時候,他就說道:「羿楠現在這樣叫你,那是因為愛你,肯定不比當初叫你時候那麼討厭你。」


  吳冠奇挺直了胸脯說道:「那倒是。不過她現在叫我奸商的時候,後面都加個綴,這個綴讓我感到欣慰。她說,叫你奸商,就當懷念彭長宜了。」


  「啊?哈哈,你們兩口子說話都夠損的。」彭長宜笑著說道。


  吳冠奇說:「唉,我為羿楠感到悲哀。這話本來是吳冠奇說的,根本就不是羿楠說的。」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說是羿楠說的嗎?」


  吳冠奇說:「你不知道啊,我家羿楠根本就不讓說你一個『不』字,她怎麼可能說你這話呢?」


  「呵呵,這就對了。」


  吳冠奇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剛才在醫院是不是傷感了?」


  彭長宜放下茶盅,說道:「廢話,我傷什麼感?」


  吳冠奇說:「我到醫院的時候,從你的臉色看出來了,你瞞不過我,奸商,心眼都是奸的,能洞悉一切,直接透過現象看本質。」


  彭長宜笑了,說道:「拉倒吧你,奸商在我這裡是貶義詞,怎麼到了你嘴裡倒成褒義詞了?」


  吳冠奇說:「當然,我自己再不褒義,指望著別人褒義,恐怕這輩子都沒希望了。我說,你的心還真是讓那個陳護士帶走了。」


  「怎麼講?」


  「你看,自從她離開你后,你再也沒談。」


  「你怎麼知道我沒談,現在不是有句話叫一天一個丈母娘嗎?」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如果說別人我信,說你,我就不信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


  吳冠奇說:「因為你小子是個有野心的人,我說的野心不是貶義詞,是褒義詞,也可以說是有雄心有抱負的人,不過這詞用在你身上我有點捨不得。」


  彭長宜也笑了,他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在一堆玩具前停住,說道:「真羨慕你啊——」


  「哈哈,是不是你也想結婚了?」


  「不想結婚的人是傻子。」


  「那就結呀?」


  「我跟誰結啊?」


  「真的心裡沒有個中意的?」


  「有,就是沒有,沒有,就是有,有跟沒有是一樣的。」


  吳冠奇愣愣地說道:「我不明白,我被你繞迷糊了。」


  彭長宜說道:「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中意別人,別人未必中意你,別人中意你,你未必中意別人,就是這麼回事。」


  吳冠奇說:「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如果有中意的,哪怕在別人家養著呢,也要搶過來,這才是你。」


  彭長宜說:「那是工作上的我,在女人這個問題上,我還是比較老實,比較貼譜的,難道你沒發現嗎?」


  「嗯,這倒是真的,你沒有誇大自己。」吳冠奇忽然想起什麼說道:「誒,對了,我上次去亢州,吃飯的時候,老朱叫來一個女副書記來陪我,說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博士,我看對你有意思。」


  彭長宜仰頭笑了,說道:「你別胡扯了,她對我有意思,我沒看出來你倒看出來了,笑話!」


  「你看,你不信是不?我還的確發現了問題。」


  「我當然不信了。」彭長宜說道這,看著吳冠奇說:「你發現什麼問題了?」


  吳冠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你說,開始說在家的全體班子成員中午陪我喝酒,結果那個女博士說中午有事,後來別人告訴她,說我是彭書記的同學,這麼多年一直跟你合作得不錯,你猜怎麼著,人家這才答應陪我。老朱把她安排到我的旁邊,席間,居然主動跟我搭訕,之前是一副高傲的樣子,看都懶得看我,能主動跟我說話,跟我打聽你的事,你說,如果人家對你沒意思的話,幹嘛對我會是這樣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且總是打聽你?」


  彭長宜轉過身問:「人家……打聽我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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