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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夏爸爸發現了隱情

  周月知道他是開玩笑,其實他是不放心哥嫂,唯恐晚上嫂子犯病哥哥一人弄不了她,就說:「去吧。如果哥哥不趕你,你就在他們樓下睡,別回來了。」


  關垚嬉皮笑臉地說道:「他呀,不會趕我,他都發現不了我,上次就是他在樓上睡,我在樓下睡,他都不知道我進來了。」


  周月笑了,說道:「快去吧,去重溫你的偷襲夢去吧。」


  關垚趕緊悄悄溜下樓,爸爸聽到動靜后出來,小聲地說道:「大半夜的你幹嘛去?」


  關垚也輕聲地說道:「爸,我不放心,我去哥哥家看看去。」


  想起白天婚禮時小夏的暈倒,關爸爸緊鎖眉頭,說道:「好,去吧,有事往家裡打電話。」


  關垚告別了爸爸,駕著車就向哥哥的住處駛去。深夜,他又像上次哥哥一人在家時那樣,悄悄的潛進來,仰著頭,側耳聽了聽,樓上沒有動靜,他就放心的躺在了沙發上,蓋一條薄被就睡覺了。


  關垚進來的時候,關昊和夏霽菡的確是睡著了。


  儘管他們做足了準備,想到了所有的細節,但夏霽菡還是在婚禮上暈倒了。關昊很是後悔,早知這樣,他就不辦這個婚禮了,暈倒,對她就意味著病情進一步加重,他本想給愛人一個婚禮,不使她留有遺憾,也不使自己留有遺憾,看到她暈倒的一霎那,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自私的為了不使自己留有遺憾,居然不顧她的病情,又是選婚紗又是接待客人,她能不累嗎?看到表哥父女和爸媽來了,她開心激動,但有的時候快樂也是很累的。如果真因為婚禮而加重病情,那關昊的腸子都會悔青的,他會覺得自己百身莫贖。


  好在吃了馮春上次給的葯后,她很快就清醒和恢復了。


  知道他們情況特殊,丁海、劉濤幾個年紀小點的象徵似的參觀一下新房,就算鬧了洞房,然後就撤離了新房。


  人們都散后,關昊關好房門,走近了她。她早就換上了一件紅色的有著傳統祥雲圖案的短袖旗袍,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做工考究剪綵得體的旗袍勾勒的曼妙和完美,把她的臉映襯的更加白皙、紅潤,還有紅色的皮鞋。關昊打量著她說:「你今天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新娘。」


  她掩著嘴笑了,說道:「肯定名不符實了。」


  關昊一琢磨,居然也哈哈大笑起來了,說道:「錯,你就是我名符其實的新娘,難道你是盜版的嗎?」


  夏霽菡楚楚動人,笑而不答。


  關昊萬般疼愛的抱起她,走上樓,他伏在她耳邊說道:「今晚就我們倆個人,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


  她環住他的脖子,說道:「我也要好好看看我的新郎。」


  依偎在丈夫那寬闊的懷裡,夏霽菡撫摸著關昊胸前的皮膚,她喃喃地說道:「昊,我好幸福!」


  關昊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說道:「呵呵,彼此。」


  「我太貪婪了,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老天嫉妒我了。」夏霽菡仍然是輕聲細語。


  關昊抱緊了她,說道:「老天?誰是老天?誰敢嫉妒我的女人!」關昊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又想起了表哥說的話:你不能怕鬼,越怕鬼就越找你!其實這是毛主席炮轟金門時說的話,但關昊總認為是表哥說的話,因為是表哥把偉人的這句話帶入了他的生活中,使這句話跟他的生活有了關聯。此時,他很想把這句話說給夏霽菡,但是他怕她激動,他不敢觸碰她那易感的神經。


  「昊,我知道我病的很重,過兩天我們要去美國了,我不追問我得了什麼病,我也不害怕我的病,我只是放不下寶寶和你。」夏霽菡仍然是輕聲細語。


  關昊的心就像被錐刺般的疼痛。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說道:「萏萏,相信我,你的病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只是我擔心,國內的醫療條件,你知道我的心氣,無論幹什麼都是要最好的結果,所以,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想要最好的治療。」說完,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等他說完,她就捂住了關昊的嘴,他知道是給自己的決定找借口。就反駁他道:「要說別人虛榮我可能信,你虛榮我不信。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很虛榮,也很幸福,能被你這樣愛著,就是我下不了美國的手術台,我也知足了。」


  關昊小心地問道:「你怕了?」


  聽他這樣問自己,夏霽菡抬頭,摸著他的下巴說道:「說實話,我的確有點怕,但是,就像今天趙市長說的那樣,我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我早就說了,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關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萏萏,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你退縮,怕你不堅定信念,怕你對我和寶寶不負責任……」他沒說完,夏霽菡就捂住了他的嘴,說道:

  「有你和寶寶在,我不會向後退半步。」她仰著頭,堅定地說道。


  「這就對了。」他緊緊的把她抱向自己。


  此時,夏霽菡的爸爸和媽媽躺在關昊他們的床上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爸爸坐了起來,在房間來回走動,媽媽說道:「你有什麼事?怎麼不睡覺?」


  夏爸爸說道:「你沒有感覺到今天菡菡有些不對嗎?」


  媽媽說:「我除去感到她有些虛弱外,沒有什麼異常。」


  「是啊,她為什麼虛弱?」爸爸皺著眉說道。


  「咱們來了好幾天,她天天陪著,能不虛弱嗎?」媽媽解釋著說。


  夏爸爸沒再說什麼,今天婚禮上的那種不可名狀的壓抑和悲壯的氣氛,時刻籠罩在他的心上。尤其是女兒「補妝」后,好像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悲戚。他沒有看到女兒昏倒的那一刻,但是他看到了關昊抱著女兒走向休息室室時的背影,她感覺女兒耷拉下來的手臂非常無力的樣子,好像失去知覺一樣。他很想起身去看看,但是關昊父母一個勁的遞水和剝糖,顯然自己不宜這個時候離席。晚上,夏爸爸偷偷的問過寶寶,媽媽在休息室的時候做什麼著?寶寶睜著兩隻靈動的大眼睛說:「媽媽婚紗太緊,不透氣,還穿著高跟鞋,累了。」顯然,寶寶的話和主持人之前說的「補妝」的話就有些矛盾。難道是女兒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他睡不著覺,在房間里輕輕的走動著,夏媽媽披著衣服坐了起來,說:「子軒,你到底怎麼了?這麼累也不睡覺?」


  夏爸爸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盯著兩個書櫃縫隙之間的一個牛皮紙袋。對這種紙袋,他太熟悉了,這種尺寸的紙袋是醫院裝檢查片子的紙袋。夏爸爸慢慢走到書櫃前,看似不經意的從書櫃的縫隙中抽出了那個紙袋,果然是上海腫瘤醫院裝CT片子的紙袋,他隨手拿了出來,打開,裡面空空的,既沒有CT片子又沒有診斷報告,他注意到了袋子上寫著的是女兒的名字。


  一切都不言而喻,肯定是女兒的身體出了問題。他的心悠的下沉了一下,輕輕的把紙袋插入書櫃的縫隙中,坐在了沙發上,沒有說話,也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妻子。


  夏爸爸的心裡亂糟糟的,不由的為女兒擔心起來。


  幾家人在一起又度過了幾天熱鬧溫馨的日子,就到了夏霽菡去美國看病的日子了。


  她告別了雙方父母,在關昊的陪伴下,夏霽菡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正式開始了他們的「蜜月旅行」,來送行的人只有關垚和李偉。關昊沒有讓更多的人來送,更沒讓寶寶來,他在兩天前就跟寶寶說好,要帶媽媽去美國旅行,不能帶寶寶去。那時寶寶一聽,就拉著爸爸來到座鐘前,問爸爸多長時間回來,他準備在座鐘上做記號。


  關昊的心裡五味雜陳,他抱起寶寶,坐在沙發上說道:「兒子,這次爸爸和媽媽出門可能要時間長點,你先跟外公、外婆和舅舅還有豆豆姐玩,等他們都走了你就跟爺爺和奶奶玩。對了,過些日子周月阿姨還要生小寶寶呢,你就哄小寶寶玩。」


  寶寶對小寶寶的出生沒有時間概念,但似乎對外公、外婆和舅舅、姐姐的走有概念,他仰著小腦袋問爸爸:「他們走了你們也回不來嗎?」


  關昊想了想說道:「嗯,可能是這樣,美國很遠。」


  寶寶想了想,想說什麼沒說話,而是看著媽媽。


  夏霽菡走了過來,坐在他們旁邊,她對兒子說道:「寶寶,外公和舅舅他們走後,你就在家和爺爺奶奶玩,爸爸和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寶寶聽媽媽也這麼說,就低下了頭。


  夏霽菡見寶寶不高興,就又說:「寶寶聽話,好嗎?」她知道,只要和寶寶商量好的事,寶寶多不情願也不會找后賬的。她無比疼愛的抱起了兒子,說道:「寶寶,在家等我們,聽爺爺奶奶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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