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刺殺湛帝4
從前，父親待哥舒明朗很好，真的是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那樣。
湛帝常常陪哥舒明朗踢球，有時候放風箏，甚至還帶他出宮玩耍。有時候在母親哥舒己見責備哥舒明朗的時候，湛帝也總會出來勸解，為哥舒明朗說些好話，為他打馬虎眼，這才沒讓他受到責罰……
難道，自己真的要殺自己的父親嗎？真的要殺了他嗎？
思慮良久，哥舒明朗又想到了母親和舅舅死前的模樣，想到了那些維護紅林的烈士的慘狀，不覺得又是一陣怒氣湧起：殺，他一定要殺了湛帝，為母親，為舅舅，為那些忠於紅林為紅林而死的烈士一個交代。
哥舒明朗並沒有因為湛帝的懺悔而心軟，他繼續進行了他的計劃。就在元宵節那一日，哥舒明朗帶了一壺酒，去找湛帝。
湛帝那時正在屋裏下棋，獨自一人。
見到哥舒明朗來，湛帝忙迎笑著，讓哥舒明朗坐下來，道：“朗兒，你還記得嗎？從前我們父子倆經常下棋。為父記得，朗兒的棋藝很不錯，在十歲的時候，在宮裏麵已經沒有敵手了。”
哥舒明朗苦笑了兩聲，這棋藝之道，總是有規律所尋，又有何難，何必拿出來說事。
“朗兒，今日是元宵佳節，我們父子團聚，不如來一局如何？”湛帝道，他還想用這種辦法讓哥舒明朗顧念舊情，放過自己。
自然，湛帝認為這種辦法很有用，至少自己已經活到了現在，這便是最好的證明。可是他不知道，這一次，哥舒明朗便要要他的命。
哥舒明朗頓了好久，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吧！不過父親，這次下棋可是有懲罰的。”
湛帝隻覺得哥舒明朗是在回應自己，不覺得有些興喜，道：“哦！有什麽懲罰？”
哥舒明朗命下人端過來自己帶來的酒，搖一搖，道：“父親，誰若是輸了，誰就得幹了這瓶酒。”
不覺得，湛帝怔住了，麵色僵硬。
酒……這個東西總有些特殊的意義。在皇宮之中，酒常常用來賜死一個人。難道……
見湛帝的模樣，不覺得哥舒明朗有些解氣，諷刺道：“怎麽？父親不敢嗎？”
自然，湛帝可不敢說不敢，顫顫巍巍，道：“敢，敢……”
哥舒明朗一笑，今日終於要報仇了，終於要為自己的母親，為自己的舅舅，為那些紅林的勇士，報仇雪恨了……
“那便來吧！”哥舒明朗道。
哥舒明朗吩咐下人將黑白棋子整理好，之後對湛帝道：“老者為尊，父親，您先下吧！”
自然，在棋子方麵，哥舒明朗一直很自信。更何況，這個父親的棋藝，哥舒明朗已經爛熟於心了，別說是讓湛帝一顆棋子，就是讓她五步，他也贏不了自己。
“好……好……”湛帝道，顫抖的手拿起黑色棋子，不覺得有些慌了，久久不肯落下。
以前戎馬戰場，過得是刀尖上的生活，湛帝不曾怕過，而如今不知為何，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在確定自己的兒子要殺自己，自己毫無還手之力時，湛帝怕了。
此刻湛帝才知道，原來他也怕是，尤其是怕死在自己的兒子手裏。
“下呀！”哥舒明朗道，言語中頗有著訓斥之意。
“好……好……”湛帝仍舊是顫顫巍巍模樣，不敢反駁，將黑旗放在中間的位置。
哥舒明朗一“哼”，也拿起白子，放到位置上。
兩個人這盤棋下了很久，從早晨一直到中午吃飯。自然，湛帝是在竭盡全力的與哥舒明朗下棋，畢竟，這棋中壓著他的性命。
但是，就算是拚盡全力又如何，技不如人，根本不會有什麽奇跡。在四個小時的掙紮之後，這盤棋終於結束了。看這局麵，不用數也知道勝負如何了。
不過，為了下湛帝的威風，哥舒明朗還是命人數了棋子，結果是，湛帝輸給了哥舒明朗二十幾個子。
“父親，這酒看來你是非喝不可了。”哥舒明朗道，命令下人給湛帝斟酒。
哥舒明朗的心怦怦之跳……
終於，他等到這一天了，等到報仇的這一天了，母親和舅舅的血海深仇，今日終於要報了……
湛帝是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開這一切了，他太了解哥舒明朗，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他不可能從哥舒明朗手下逃生的，他一開始就知道。隻是，為了生存，他還是選擇了掙紮。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也即將結束……
既然如此，湛帝也無需害怕，無需掙紮了，不覺得心裏坦蕩了許多。但是，在這最後一刻，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不覺得定了神情，對哥舒明朗道：“朗兒，記得小時候，你跟為父要過很多東西，為父也是不惜一切的給你尋來，如今，你想要父親的命，父親也和以前一樣，不惜一切代價送給你。”
湛帝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腦袋一昏，倒在地上。
哥舒明朗一驚，不知道為什麽心痛起來，腦海中一副副畫麵回現……
“他是你父親，不管怎麽樣，他是你父親……”哥舒明朗喃喃道，這話從他的心裏湧起來，直到心頭。
不覺得，哥舒明朗想到了母親臨死前的話：“朗兒，不要恨你父親，不論怎樣，也不要與他為敵……”
“父親？母親？”哥舒明朗喃喃道，不覺得眼淚滴下來，內心似乎有一股力量湧上來，要將他撕裂一般。
“父親？他是父親，哥舒明朗，他是你的父親。父親已經死了，難道你真的要殺了他嗎……”
哥舒明朗心中一陣疼痛，此刻眼睛，吩咐道：“來人，去叫藥王來。”
自然，哥舒明朗叫藥王，是為了讓他救湛帝。雖然，哥舒明朗對湛帝還沒有完全消除恨意，但是已經決定不殺他了。
之後，哥舒明朗知道了雲約的下落，那是一個下午，絮兒帶來了洛神兵查到的消息。
絮兒說：已經查到，當年夏帝滅了約狐家族以後，留下了一個女嬰，帶回來了夏國皇宮，並將其給了自己的寵妃柔妃撫養，取名為夏侯雲約，為湛帝的第十八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