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決擇
“嗯！約兒交給你了。”哥舒明朗道，向著小冰淡淡的一笑。
小冰也是一笑，盡力擠出笑容，隨後向著哥舒明朗點點頭，隱進了林中。
哥舒明朗望著小冰離去的背影，心中陣陣刺痛。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到底該怎麽辦呢？
不覺得，哥舒明朗歎了口氣，仰望星空，他看到那輕輕的雲層遮蔽了月光，那本就柔和的光輝便得更加黯淡。
哥舒明朗需要有個人陪著他，需要有個人陪在他身邊，為他排憂解難。
以前，這個任務一直是約兒的母親約狐雲做的，而如今約狐雲不再了，還有誰能解決他的心事呢？
“雲兒，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哥舒明朗慢慢到，淚水從眼角輕輕的滑落下來。
這麽多年了，他很少流淚。
隻是，明月也不知他的心事，終究是這般黯然無光。哥舒明朗隻覺得自己的生命失去了支持，他有著無數的憂傷無法排解。
他已經失去雲兒了，難道還要再失去約兒嗎？約兒是約狐家族唯一的後人了，他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那些因自己而死的約狐家族的烈士著想吧！
可是，小冰呢？他也是自己的親人啊！自己以前那般對他，如今這才和好沒幾日。他還沒有盡到一個做哥哥的義務，便要讓他為自己的女兒去死。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哥舒明朗依舊是飄忽不定。
若是其他的事情，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下決定，但是如今，這關乎他喜歡之人的生死，他不敢兒戲。
哥舒明朗拿出了腰間的長笛，不覺得吹奏起來。從前，他總是這般的。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或者是被約兒惹得生氣了，或者是因為思念約狐雲，或者是因為其他。他總會拿出笛來吹奏，聊以自慰。
可是，今日笛聲似乎也排解不了他心中的苦悶。
卻也不知何時，哥舒明朗身畔已經出現了一個女子。
“主人……”
這是絮兒的聲音。
哥舒明朗忙扭回頭來，見到絮兒就在自己很前望著自己。她的麵容很暖，帶著對哥舒明朗的種種期盼。
“主人，家裏的事處理好了，絮兒不敢耽擱！”絮兒道，低眉垂首，卻是有著無限少女的嬌羞。
見此，哥舒明朗忍不住了，忙抱住了絮兒，撲進她的懷裏，痛哭起來。
“主人……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絮兒叫了聲，心有了一絲的緊張。
跟了哥舒明朗這麽久，絮兒每次見他都是那般運籌帷幄，那般將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是遇到再危急的事情，哥舒明朗也總能保持鎮定。
絮兒從未見過哥舒明朗這般，這般的無助，這般的需要人去安慰。
“絮兒，約兒中毒了，約兒她……”
果然，又是雲約公主。對呀，這世上除了她，誰還會讓自己的主人這般。
雖然心中有著萬般的疼痛，但絮兒還是強整歡顏，努力表現出鎮定來，問道：“雲約公主怎麽了？”
“約兒她……她誤食了幽冥靈草。”隻聽哥舒明朗道，不覺得眼淚流下來。
以前的他，是從來不會向一個女人尋求安慰的。就算是在危險的時刻，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反對他，他也絕對不會。
不過現在不同了，自從哥舒明朗將絮兒當成是未過門的妻子之後，他對絮兒的感情，漸漸發生了變化。
若是有了妻子，便有了家，有了依靠，有了安慰。
一個人，在無助的時候，在迷茫的時候，在一個人孤獨寂寞的時候，可以去家裏尋找安慰。
如今，絮兒便是他的家，他的安慰。
“誤食了幽冥靈草，這怎麽回事？”絮兒也是急了。
要知道，這木係魂真是最碰不得這東西的。
隨後，哥舒明朗便將自己回來所經曆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給絮兒聽。
聽此，絮兒也是有所感觸。雖然，以前她曾因為主人而恨過雲約。不過，如今自己的主人心裏已經沒有她了，絮兒對她的恨也是淡忘了。
如今，不僅是沒有恨，反而還有一絲的同情。
主人雖是對雲約公主沒了非分之想，不過她畢竟是主人的女兒，畢竟是紅林的血脈。
“主人，難道就沒有救治之法嗎？”絮兒問，皺著眉頭。
一定會有的呀！這世上哪有解不了的毒，定然是有的。
哥舒明朗停住了，整頓神情，這才道：“有！”
絮兒聽此，頓時間容顏舒展開，忙道：“那我們快去。”
哥舒明朗拉住了絮兒，將他擁在懷中，道：“這天底下，唯有小冰的極致寒冰能化解約兒體內的幽冥靈草，你說我該怎麽辦？”
絮兒驚住了：什麽？隻有湛林寒冰的魂真才能救雲約公主？可是……這禦靈師沒了魂真必死無疑呀！
“絮兒，一個是我的親弟弟，一個是我和雲兒的女兒，你說……我該怎麽辦？”哥舒明朗道，抱著絮兒的手更加緊了。
“主人……絮兒……絮兒不知！”絮兒道，聲音也是沉下來。
絮兒感覺到哥舒明朗的身子在顫抖，這必是他最難的抉擇。在兩個最重要的人隻見做選擇？嗬嗬……上天為何要這般的為難她的主人？
黑暗中，那林中的樹後閃過一個男子，他正呆呆的望著哥舒明朗和絮兒。
這男子銀白色的長發飄落下來，他麵若桃李，說不出的俊美。在那盈盈撒下的月光中，男子的雙眸出奇的冰冷。
他便是小冰。
剛才，哥舒明朗讓小冰離開時，小冰便覺得不對勁。
若是哥舒明朗真的有辦法，應該早些說才是，為何吞吞吐吐的人。而且他的眼神，他的目光實在是太可疑了。
也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小冰才故意裝作離開，其實是蹲在樹後偷聽。
剛才絮兒和哥舒明朗的話，小冰全都聽見了。
沒想到，哥舒明朗若說的辦法竟然是這樣的。用自己的命，去換約兒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的命。嗬嗬……
這上天為何這般的不公平，自己和約兒已經有了孩子，她們馬上就要結果了。可是為何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嗬嗬……上天真愛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