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孤注一擲
龍梗,高高在上的大王上,他可以漠然的看著這裏的一切。他的國土,他的臣民,他的大王宮,當所有的東西都冠上了“他的”時,他卻意外的厭倦了。
喜歡玩各種驚險的遊戲,看著謀反之人的陰謀詭計,隻是冷眼的相看,偶爾加入其中。
“舸丠,她應該醒了吧。”龍梗悠閑的和舸丠在宮中閑轉,平靜的說著。
“是的。”舸丠冷靜的答道。
近日很久沒有去看望緹雅了,不知她的傷勢如何。想想,應該快好了吧。
“去看看吧。”龍梗說著自行朝北苑走去。為什麽會那麽急切的想要去了?龍梗自嘲的問自己。
北苑的藥味依舊那麽的濃烈,這是龍梗第二次進來這裏,當時太過於匆忙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拜見大王上,”所有人一絲不苟的跪著,龍梗示意讓他們站起來。
龍梗又來到了那個小房間,舸丠再一次的等候在門口。龍梗輕笑的,明明如此的在意卻不進去看看。凡世間的感情都是這等?
“已經醒了?”龍梗問著一旁替緹雅診治的醫師。
“是的,大王上。”醫師恭敬的答道。
“你先退下吧,有些話想單獨與她談談。”龍梗朝醫師揮了揮手,他自覺地退了下去,合上了門。
緹雅聽見了龍梗的聲音,隻是閉著眼不想做出任何的回應。傷口還是有點隱隱作痛的。能夠活下來真的很幸運。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去救他,那種自然的反應,僅僅是想挽救這次小姐所犯的錯誤?可是當時的心情,
“這是你對大王的禮節?”龍梗可笑的問道躺在床上的緹雅,明知道她醒了,即使她閉著眼那麽傲慢的模樣,
“對於對生命不珍視的人而言,已經沒有什麽禮節。”緹雅平靜的說著,語氣中沒有任何的軟肋。
“難道你氣的是我沒有躲開那個行刺?”龍梗輕笑起來,不知為什麽會有一種小小的慶幸。
緹雅覺得自己失言了,便無從回答。
“你的容貌,”龍梗終於清楚的看見緹雅的容貌,不像之前那麽的死氣沉沉,“你有絕美的容貌,為什麽甘心放於醜陋之下?凡是女人都想如何將自己打造的更美,你卻適得其反。”
緹雅起初是沉默的,坐在床上背靠著軟枕,看著龍梗說道:“凡是女人都想嫁一個真心愛戴自己的男子,如果容顏的絕美能讓男子迷離,但歲月確是無情的。”
“哦?你是怕遇見貪戀你容貌的男子?”龍梗坐在椅上斜眼看著床上的緹雅。這女人不與世間女人相同。
“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人隻能嫁予一人。幸與不幸乃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畢竟緹雅隻是一個凡人,隻想找到一個愛自己的丈夫。”緹雅淡淡的說著卻表露了自己的內心。
母親曾對緹雅說,年少的容顏美麗而嬌嫩,世間男子多愛的是女人的美容卻不知歲月可以將一切都摧毀掉。這番話深深的印在緹雅的腦海之中。
“這真是有趣。世間女人隻是愛慕虛榮,愛慕榮華。有了這一切便不在乎是否被愛。”龍梗大笑起來,然後冷冷的看著緹雅。
“這樣的女人不是很可悲?”緹雅的眼中露出了憐惜,狠狠的觸痛了龍梗的眼。
龍梗看著緹雅轉過來的眼神,那種疼痛,很真切,很真摯。
“世間女人,你接觸了多少?身處於這冷漠的深宮之中,如果僅僅隻是你周圍的女人,那就不要妄下結論。”緹雅看著龍梗,語氣中很確定。她所遇見的女人都不是如龍梗所言愛慕虛榮與榮華,
“嗬嗬。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說話如此的女人。”龍梗看著緹雅,世間女人眾多,為什麽她如何的特別。
“緹雅真是受寵若驚了。我家小姐,”緹雅響起了當初被押下去的澄星擔憂的問道。
“那位行刺之人?”龍梗冷冷的問。
“我家小姐是清白的!此事我想將軍已經告訴你了。”緹雅激動的說,雙手放在床沿上支撐著身體,傷口傳來疼痛感讓緹雅抽搐了一下。
“這事已經定下來了。”龍梗說著起身,輕撫著自己的衣著準備離去。
“不準走!”緹雅大聲的說道,龍梗回頭看著她。白色的衣服染上了鮮紅,太過於激動拉扯動了傷口。“大王上,我家小姐是清白的。如果非要放人頂罪,不如讓我來。”
龍梗看著急切的緹雅,終究不明白為什麽為了別人能舍棄自己的生命。之前她自己也說生命是寶貴的,可為什麽願意這麽去做?這讓龍梗覺得格外的疑惑。緹雅也看著龍梗,他滿臉的疑惑表情。
“不懂得如何付出,就不懂的如何是愛,是犧牲。”緹雅忍著疼痛說著,她聞到由背部傳來的血腥味。
“我不會對你家小姐做什麽的。”龍梗平靜的說著,推開了門。緹雅看見了從龍梗麵前傳來的光亮,長期困於窗扉緊掩的地方,光明對於她而言有點刺眼。“好好養傷吧。”龍梗說著便走了出去。
緹雅看著門合上,汗水從額頭流下,這份疼痛拉扯著心。心也跟著痛了起來。該相信他所說的話麽?應該能相信的。緹雅想著便虛弱的倒了下去。
“大王上,”舸丠恭敬的說著。
“叫醫師來替裏屋的姑娘診治一下,傷口又裂開了。”龍梗平靜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舸丠眼中的疼惜。
“是。”舸丠急切的回答著,然後飛速的跑去前堂請醫師。
龍梗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他們的對話。覺得格外的輕鬆,沒有一絲的虛假。感覺這樣的對話很愉快。隻是她一心念著她家的小姐,如今在牢中想必不會多麽好受,
世間的女人難道還有什麽不同麽?她能展示給自己看有多麽的不同麽?龍梗的頭腦中浮現出這樣的問題。
女人多薄情,希望這句話不是以偏蓋全。
醫師在舸丠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裏屋,門再次合上。舸丠終究沒有看見緹雅一眼。即使有再多的擔心此時也無可奈何。“舸丠,這女人真的好奇怪,”龍梗輕念著,舸丠聽在心裏。
舸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起初見麵到現在都是這樣覺得的,特別,奇怪,這樣的詞語一直在形容這緹雅。而她的容貌卻沒有人覺得厭惡,這是一件多麽奇怪的事情。
“回去吧,以免打擾姑娘休息。”龍梗說著走在前麵,舸丠遲鈍的跟了上去,眼神不禁往裏屋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