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替死鬼
龍梗高坐在軟榻上,所有的大臣都是一個鼻孔出氣,通通都上奏如何處置囚犯之事,將這個高度上升到大王室的尊嚴。這個高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氣憤的不知如何宣泄的龍梗隻能將奏章扔在地上。輕揉著自己的額頭,一副苦惱的樣子。一旁的侍女哆哆嗦嗦的將奏章撿起來整理好。這個明明流暢的動作卻很漫長的完成了。
“你們都很怕我麽?”龍梗閉著眼睛淡淡的問道。
“侍女知罪。”她跪拜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明明沒有什麽罪過怎麽往自己身上攬?”龍梗的雙手翻閱著一些未打開的奏章冷冷的問道。
底下跪著的侍女不知如何回答。
“罷了吧。下去吧。”龍梗搖著頭說道。如今再也沒有像那女人般勇於直視他的眼睛與他說話的人了。這是何等的可悲。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這個大王位?因為這個權利?世間的紛爭都是那麽迅猛不惜犧牲一切。犧牲,做一件事總要有犧牲的。
“誰!”龍梗靈敏的抓住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冷冷的說道。聲音是從屋頂傳來的。
屋頂上的人並沒有作出任何的回答。這讓龍梗更加的覺得屋頂上有人了。
“來的人即是客,難道還想呆在寒冷的房外?”龍梗的語氣變得稍有柔和。如果來人是為了取他性命的不就早下手了麽,為什麽要等在被他發現呢。龍梗輕笑起來。
龍梗看見兩個男子走來,前麵的黑衣男子英氣風發,後麵的白衣男子也是世間少見的英俊。
在龍梗的印象裏似乎還沒有見過這兩個人。難道是某位大臣的兒子?龍梗猜疑著他們的身份,不知道他們是誰。似乎被黑衣男子看出來,他的笑容輕揚的說:“替如何交人煩惱?此事需要一國之君煩惱麽?”
“你是誰?”龍梗冷酷的反問道。
“隻要我能幫你解決難題便行,何須詢問是誰?”黑衣男子平靜的說著。
“嗬嗬。”龍梗笑了,看著他笑得格外爽朗。從未有誰那麽大膽的與他說話,不怕死的人麽。“你要什麽賞賜?”
“我所要的你給不起。也賞賜不了。”黑衣男子坐在椅上平靜的說著。
“天下的奇珍異寶?美女?”龍梗猜測的說著。
“都不是!”黑衣男子看著龍梗的眼睛,淡淡的說:“我要你的江山,你的大王國。用這些來換一個女人,你覺得值麽?”
“哈哈。”龍梗笑了起來,“好,我給你江山,給你大王國。這一切與那女人無關,隻是我欠她的。”
“欠?堂堂一國之君欠一個小小的婢女?”黑衣男子可笑的說著。
“一條命。”龍梗平靜的說著,語氣幾乎冰冷。
“當時不是想要死去麽?為什麽要苟活?”黑衣男子笑著問道。
“我想問她為什麽要救我。”龍梗牽強的說道。
“這是一個理由。你該詢問一下自己的內心,”黑衣男子的話未說完,白衣男子將手放在黑衣男子的肩上,白衣男子搖了搖頭。
“內心?”龍梗好奇的重複著。
“這一切都看你的領悟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等著我將替死鬼送到君手中。”黑衣男子說著優雅的站了起來,白衣男子跟在其後。
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很快消失在龍梗的眼前。內心?內心能告訴他所有的奇怪舉動麽?龍梗輕笑了起來。凡是金錢,地位,榮譽就能將它填滿,還有什麽需要詢問它的。它是一個多麽貪婪的東西,龍梗輕捂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它跳動著,頻率很平穩。
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化成了龍飛翔於空中。他們在遠方的山崖處停了下來,白衣男子的手在漆黑的空中有規則的揮舞了幾下,一道古木門緩緩地打開,黑衣男子說:“北梒,我覺得鑰匙快要契合了。”
“首領,請不要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白衣男子恭敬的說道。
“本來他們便是一體的,契合隻是遲早的事情。”黑衣男子笑著說,“我隻要他幸福就行了。”說完便縱身到了一個門內。
“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首領。”白衣男子無奈的說著。
“北梒我對龍梗的愛並不比你對你女兒的愛少。你從死神那裏將她救了回來,而我隻是想要救他的愛人而已。”黑衣男子平靜的說著。
“是。”白衣男子說著輕輕的合上了古木門。
混沌的天地間,所有的縫隙都顯露在黑衣男子麵前。所有的朝代,所有的時間都展現在他的麵前。像鏡子中的景象般,但它唯一不同的便是動態的。有的具體到表情,有的具體到動作,
“北梒,這個女人將要死去了。我看見死神的收魂器在她的身邊。”黑衣男子說著便撲向了那麵鏡子麵前。
“首領!這是違背龍規的。”北梒阻止著說。
“龍規是替弱者製定的。不能將空間中的人類攪亂,不能擅自出現在人類麵前。在許多朝代中龍成為了大王者的象征,偶爾空中出現龍的身影都有人替之讚歎。”他的語氣頓了頓,“可是也有些人起了野心。凡是強大的美麗的都會被人類所羨慕嫉妒。便有了自以替強大的屠龍者存在,凡是弱小的龍族都被殘害了。所以規則是替弱者製定了,為了使它們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是,被,”北梒不安的說。
“那些老頑固?而今他們都老了,已經沒有能力管什麽了。我是龍族的首領,在大戰之中存活下來的唯一強者。”黑衣男子說著,幻化成了人形將已經死去的女人扶起來帶她離開這個朝代。
混沌的空間之中,黑衣男子確定她已經死亡了,將口中的光球吐出,它散發著純黃色的光芒慢慢地被女人吸入體內。“醒醒。”黑衣男子拍著她的臉說道。
女人迷茫的睜開眼。
“代替緹雅做一個囚犯,然後死去吧。”他在女人的耳邊輕訴著。
“是。翼裕大人。”女人淡淡的回答道,語氣中有著尊敬。
“北梒將門打開吧。我將她送到牢獄之中便回來。”翼裕平靜的說。
“是。首領。”北梒尊敬回答,然後在混沌之間打開了門,“希望首領說話算話。”
翼裕輕身的跳下了門外,帶著女人前往大王宮。“龍梗,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翼裕的聲音傳入龍梗的耳朵,可是龍梗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北梒在翼裕離開之後守著門。看著上方的白天,那麽明亮的光芒,那裏便是龍宮的入口。當初翼裕渾身是血淋淋的回來,得知大戰的結果之後北梒正在輕輕的替翼裕舔舐傷口。眼前這個傷口淋淋的人成為了新的領袖、新的首領。這一切像夢一般。
記得在參戰之前翼裕對北梒說:“北梒,我要成替首領。然後從內部改變整個龍宮。”
北梒一直認替那句話隻是他的海口,卻想不到他活著回來了,從眾多大戰中厲害的龍族人手中唯一的幸存者,他帶著榮譽,帶著光環,帶著地位,帶著權利回來了。
一切都變得有了希望。他成為了北梒心目中的領袖,即使在那些年老的龍族者中對他是不屑的,但在北梒的心中,翼裕是永遠的領袖、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