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流言
而由於橙星娘娘在皇宮雖然沒有接受正式的冊封,但是由大王天天上軒榭齋恩寵橙星的行為來揣測,小姐被冊封為後是遲早的事。
正因如此更沒人敢在福爾康將軍、橙星娘娘,甚至是大王麵前嚼舌根,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定會出人命的呀。
於是這個流言便如煙塵般的席卷了整個皇宮皇宮。
福爾康臉上掩不住喜悅地前往軒榭齋,剛才他一離開禦花園就有一名小宮女來報,說是橙星召見他。
想到橙星美麗的容顏,福爾康剛毅的臉龐上不自覺地寫滿了無限柔情;自從在狩獵場見到小姐後,他腦海裏全是小姐的倩影。
豌豆手端著甜湯從禦膳房出來,剛到了軒榭齋門前,便瞧見福爾康在外頭徘徊,她笑吟吟地迎上前,一個福禮後才問道:“福爾康將軍,有事嗎?”
福爾康一眼便認出豌豆是橙星的貼身侍婢,他好聲好氣地道:“豌豆姑娘,能否請你向小姐通報一聲?”
“當然好啊。”豌豆朝福爾康甜甜一笑便進門去了,不一會兒,她又轉了出來。“將軍,請。”
福爾康微一頷首,隨著豌豆進入軒榭齋。
橙星坐在鳳椅上,儀態萬千地望著福爾康,淺笑問道:“福爾康將軍,不知你見本宮有何要事?”
聞言,福爾康一愣,他沒聽錯吧?“不是小姐要見臣嗎?”他不解的反問。
話一出,橙星主仆一同愣住了,無緣無故她要見福爾康做什麽?
“福爾康將軍,小姐沒召見您呀。”豌豆替小姐說出想說的話。
福爾康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一臉疑惑的橙星,心底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他雖心儀小姐,但也不至於聽錯宮女的話,冒犯小姐可是殺頭大罪。
瞧福爾康也覺得事有蹊蹺,橙星自個兒也感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是哪兒不對,隻好說道:“福爾康將軍,本宮認替這可能是傳報有誤,你不如回頭去找通報你的太監或宮女,仔細的問個清楚吧。”
“是。”他也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戲弄他,這麽做的原因又是為什麽,“小姐既無要事,那下官告退。”
橙星一揮手,示意福爾康可以退下了。
豌豆待福爾康退下後,馬上開口問道:“小姐,您覺不覺得事有蹊蹺?”她認替今日福爾康無故求見一事,絕不是誤傳這麽簡單。
橙星粉臉微沉,想了一會兒,明覺得不對勁,卻又找不到一個理由。“我想應是傳報錯誤,別想那麽多。”
禦花園。
龍梗如同以往勤練劍術,身替一國君大王若隻想靠禦林軍保護,那麽遲早會被覬覦大王位之徒,甚至是鄰國刺客奪去性命。
練完後,小桌子恭敬地送上帕巾。
龍梗放下劍,拿起帕巾擦拭臉上的汗珠,突地,他瞧見一名宮女急急忙忙、鬼鬼祟祟地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他覺得有些奇怪,微微側身,盯望著那個宮女。冬雪。
冬雪一見到大王便瞪大了眼,驚詫不已,她慌忙的跪倒在地。“參見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梗不語,利眸微斂地掃了冬雪一眼。
小桌子瞧大王臉色不對,連忙轉過頭問道:“冬雪,你慌慌張張的是出了啥事?”
冬雪微抬頭望了他一眼,又慌忙的低下頭,像是有事不敢讓大王知曉一般。
“冬雪,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龍梗說道。
“王上,這,這,”冬雪全身直打哆嗦,話也說得不完整了。
“有事慢慢說。”龍梗聲音微沉,有些安撫的作用。
“王上,奴婢不敢說。”冬雪戰戰兢兢的回答。她倒也不是不敢說,而是怕大王那雙精明銳利的眸子,她怕大王瞧出她是在搬弄是非,那麽她就算有十顆頭也不夠大王砍。
“朕要你說你就說。”
“是,王上。是這樣子的,奴婢剛剛經過軒榭齋,瞧見福爾康將軍匆忙的進入軒榭齋又匆忙的出來,好像是怕給他人瞧見似的;且聽說福爾康將軍喜歡橙星娘娘,而橙星娘娘似乎也對福爾康將軍很有好感。”
龍梗臉色一沉,厲聲警告:“冬雪,有些事是不可胡說的,你不知道嗎?”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會不敢說,可宮裏的確是這麽傳的。”冬雪煞有其事的說道。
冬雪斬釘截鐵的態度令龍梗起疑,他眉頭微皺,沉聲問:“小桌子,冬雪的話可是真的?”
小桌子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是有此傳言。”
龍梗一怒,慍色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可以容忍其他男人愛慕橙星,但絕不能容許橙星喜歡他人。
“有好些天了。”小桌子回答。
“小桌子,你是朕身邊的人,這個傳言你為什麽不向朕稟報?”
聽出大王語氣中的怒火,小桌子嚇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王上饒命,這種空穴來風的傳言,又沒有直接的證據,小桌子不敢亂呈報。”
龍梗深吸口氣,再三思忖,小桌子言之有理,這等事他可不敢亂說,他想壓下心頭的怒火,卻壓製不下來。
橙星和福爾康,最好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事,否則,
眯起眼,他抄起剛放下的寶劍,往軒榭齋走去。
大王的動作令小桌子大驚失色,大王竟帶著劍離去,該不會是要對小姐,
一旁的冬雪則是暗自歡喜,有好戲可瞧囉!
軒榭齋
橙星正喝著甜湯,砰砰砰的腳步聲惹來她的惱怒,正要豌豆去外頭瞧瞧是誰,一片陰影就籠罩在她的頭上,她抬頭一瞧,瞧是龍梗便起身迎接。
“參見王上。”
橙星、豌豆一起躬身行禮。
“起來吧。”他語氣裏透露出些微怒火。
起了身,橙星望著神色有異的龍梗,他似乎在生氣,而且那怒氣好像是針對她來的。
她走上前,溫柔地詢問:“大王,怎麽了?瞧您好像不高興。”
龍梗凝視著她,不答反問:“你一直都待在軒榭齋嗎?”
橙星不疑有他的點點頭。“是的。”
“就你和豌豆?”
“不錯。”
她竟敢騙他!
龍梗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壓製不住因嫉妒而生的怒火,冷聲斥喝:“還說謊!剛才福爾康是不是來過這兒?”
橙星被龍梗莫名其妙的怒火給嚇了一跳,不過,她仍鎮定地回答:“福爾康將軍的確是有來過,不過一會兒就走了,也不知是哪名宮女還是太監傳報錯誤,說臣妾召見他。”
龍梗嗤笑一聲,“哦,是這樣的嗎?”既是如此,她剛剛為什麽不說明白,曖昧不清的怪不得會惹人疑竇。
龍梗的態度太過於奇怪,橙星瞅著他鐵青的臉,這才感到事情不太對勁。“臣妾不懂大王言下之意。”
龍梗怒瞪著她,話中有話地問:“有些事還需要挑明講嗎?”
這是什麽意思?橙星粉臉一沉,“臣妾愚昧,聽不懂大王的暗示。”他到底想說些什麽?
“好個聽不懂,那好,朕問你,宮裏的傳言是怎麽回事?”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臣妾不懂王上所指何事。”她一臉茫然的答道。
“宮裏傳言你喜歡福爾康,這是真的嗎?”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橙星眯著眼看著龍梗,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她生氣是因為他冤枉她,他不信任她,難怪他一進來就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緊握雙拳,將怒火壓下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不承認。”咬著牙,她一字一字的說著,顯示出她的怒火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龍梗不信任地盯著她。“真的嗎?”
橙星微揚下顎的望著龍梗,她的目光正控訴著龍梗的不信任。
她控訴的目光,令龍梗因嫉妒而升起的怒火稍稍減退,但又想到無風不起浪,她必定是做了什麽曖昧行為,才會傳出她和福爾康的流言,思及此,他又問:“朕再問你一次,你跟福爾康真的沒什麽?”
稍減的怒火,因龍梗的問話而再次升起;既然他深信不疑,那她又何須解釋?
“大王要是不信,那臣妾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她微微側過身,絕豔的臉龐難掩被人冤枉的心傷。
她難過的模樣令龍梗開始半信半疑了起來;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她?
不見動靜,她回過身,瞧見他臉上的猜疑,突然間她覺得她的心碎了,他怎麽可以,
暗自深吸了口氣,她嗤地一笑,諷刺道:“皇宮自從有王上領導後,國家日漸強盛,百姓們豐衣足食,但萬萬沒想到,英明的大王也會有神誌不清的時候,事情也沒查個清楚,不分青紅皂白,就來猜疑臣妾的清白。”說到後麵,她語氣忍不住的上揚,說明她已怒不可遏。
橙星的話,令龍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既尷尬又難堪。
豌豆則是嚇得驚呼出聲,好怕大王會惱羞成怒下令殺了小姐。
龍梗緊握住劍,手背上浮起的青筋似乎在告訴橙星他也在盛怒之中。
橙星下顎一揚,毫無所懼,冷冷地道:“要是大王還對臣妾有所懷疑,那就請大王殺了臣妾,免得自己戴了綠帽子。”她無法忍受他的誣賴。
她的話無疑是讓龍梗難下台,龍梗惱羞成怒的舉起劍指著橙星,咬牙切齒地說道:“橙星!你別以替你是橙星娘娘,朕就不敢殺了你。”
橙星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他是個懦夫。
“你!”她存心找死嗎?態度居然如此鄙夷,像是在瞧個低賤之物,他可是皇宮君大王!
橙星狠狠地瞪著他,突地頸子往劍尖一探;龍梗眼明手快的將手上的劍撤走,不然橙星必死無疑。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分明是故意的。
“大王既然不相信臣妾是清白的,臣妾隻好以死證明呀。”她平靜地說道,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像在看戲一般。
緊咬著牙,龍梗硬是將想扭斷她似雪粉頸的衝動給壓了下來。
橙星又冷笑一聲,像是自我嘲諷,又像是在嘲笑他,“臣妾實在好生驚訝,臣妾竟有讓大王失去理智的魅力,讓大王拿著劍怒氣衝衝的來到軒榭齋質問臣妾。”她瞧一眼龍梗臉上閃過的尷尬,更加故意地說道:“大王要是不信任臣妾,下道旨就可將臣妾賜死,不需要大王紆尊降貴自個兒動手吧?”
一席夾棒帶棍的話,說得龍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橙星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因嫉妒而氣昏了頭,在事實真相尚未查明前他竟怒氣衝衝地跑來軒榭齋,真是辱沒他的身份。
為了讓自個兒有台階可下,龍梗揚起下巴說道:“好,這次朕相信你,再有下次的話,朕絕不輕饒。”話甫落,龍梗旋身離去。
豌豆待大王離去後,步至小姐身旁。“小姐,您沒嚇到吧?”
她悶悶的回答:“沒有。”龍梗把她當成了什麽?
“小姐,豌豆有一疑問,可以問嗎?”自從小姐替大王擋了那一刀後,小姐對大王的態度愈來愈怪異,令她愈來愈不安;難不成小姐愛上了大王,這可是件棘手的事呀!
“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
“小姐,請恕奴婢多嘴,奴婢發現小姐似乎忘了王上所交代的事。”
“本宮沒忘,隻是,”下麵的話橙星沒說下去,有些事藏在心底會更好。
眉頭深鎖、麵帶憂愁的小姐,令豌豆更加不安,小姐似乎真的愛上了大王,這該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