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錢
人設點等價於萬塊，如今家裏窮的叮當響，有沒有千塊都不一定。
陳諾心中煩悶。
半時後，陳諾來到了哥們張山家，咚咚猛地敲響了房門。
屋內無人理會，打電話也沒人接。
“這個大山，周六不在家睡大覺，跑哪去了？”
“算了，找別人借錢吧。”
陳諾剛要轉身下樓，張山家的門開了，一個胖子穿著棉質睡衣揉了揉眼角，順勢吹掉指節間的眼屎，“你子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你不該在補習班上課嗎，怎麽又逃課了。”
“大山你在家，怎麽不吱聲？”陳諾沒有理會張山的問題，轉而問道。
“平時學習太辛苦，成績下降了要被罵，好不容易挨到周六就想美美睡上一覺不可以嗎！”
“你，學習辛苦？”陳諾苦笑一下，“你回回倒數第一，你那成績還有下降空間嗎？”
兩人拌了幾句嘴，張山側身將陳諾讓進屋子。
張山家與陳諾家同在公務員區，張山家8號樓，陳諾家1號樓，兩家大人又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彼此實在不能再熟了。
來張山家跟回陳諾自己家沒太大差別，有時遇上老媽加班，陳諾大都來張山家裏蹭飯，反之張山亦然。
早上吃了一根油條，此時陳諾已然饑腸轆轆，見餐桌上有包子，用紙包了拿起來就吃。
張山則去了衛生間洗漱，三兩下洗漱完出來一看，老爸早上留的包子，此時全進了陳諾的肚子。
“好歹留幾個啊，我還沒吃呢。”
“你不是要考警校嗎，瞧瞧你這肚子，再不減減，體能測試都過不了。”
張山不理這茬，轉而問道：“吧，今找我什麽事，要是借錢的話，我可事先聲明，10塊以上免談。”
“瞧你這點思想覺悟，今找你不借錢。”
見被張山破心事，陳諾不好在提借錢的事，如今這家夥隻肯借10快，對於萬塊的巨大缺口根本無足輕重。
“那你是專門蹭飯來了。”
張山斜眼瞧了陳諾一眼，兩人光著屁股一起長大，撒尿活泥巴捏泥人，幼稚園時倆人就展現出了打架的賦，打遍大班中班班無敵手。
誰不了解誰啊，八成就是借錢來了。
陳諾這子從來隻借不還，十塊八塊的雖少，但架不住總往外借，這年少張山借出去的有萬兒八千了。
“告訴你吧，我中了大獎。”
“咋啦，中500萬了？”
陳諾笑而不語，張山繼續猜道：“1000萬？”
張山眼中閃出一絲狂熱，很快冷靜下來，看著不像啊，真中了500萬，陳諾能是這幅餓死鬼的德行。
陳諾見張山興致缺缺，索性揭開謎底，“我成了今年的錦鯉。”
“切，我當你中的什麽大獎，這種看的見，摸不著的獎，中了也沒多大意思。”張山撇撇嘴道。
“山子，你這純屬酸葡萄心理，前個還是你攛掇我參與活動的。”陳諾道。
“你不見信姑娘的遭遇？另外你有護照嗎？”
“國外的獎品就算了，不過還有一車包裹。”
“你要是我哥們，包裹到了後，讓我挑十件走。”
“沒問題，在這之前，先借我點錢。”
“借多少？”張山豪爽的道，哥們對他不薄，十件包裹給就給了，他也不能太過家子氣。
“兩萬。”陳諾不假思索道。
“多少？兩萬！”張山一臉的不可思議，道：“你看我像是有兩萬的人嗎？”
“那你現在有多少，哥們急等著用。”陳諾追問。
“大概其有個兩百吧，你是不是將人打傷了，讓賠醫藥費呢？”張山不解道。
“不是這事，哎，跟你不清楚。”
陳諾輕歎一聲，事關係統，這事怎麽能往外，他也不好跟張山解釋，萬一露了嘴，係統不僅解除綁定，還要給他一個什麽三渣人設。
“不是賠醫藥費，那你要這麽多錢幹嘛？”張山追問。
哥倆從幼稚園一路打到高三，聲名狼藉，可打架從來不下重手，事後最多賠個幾百塊而已。
見陳諾悶不吭聲，一臉愁容，似乎真遇上緊要的事。
作為哥們，張山實不願見他這幅樣子。
想了想道：“你要真著急，不如打個電話給林雙兒，她可是咱班上家庭條件最好的，父親開著一家地產公司，身價何止千萬，兩萬塊不過是毛毛雨。”
“我跟她不熟。”陳諾一口回絕。
“她不是你同桌嗎？”張山不解道。
林雙兒不僅家裏有錢，而且學習成績也好，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
這學期開學不知老媽跟班主任私下了什麽，一直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陳諾，忽然被班主任調到正中間第三排和林雙兒坐到了一起。
林雙兒性格溫柔，相貌清純可人，素有校花之譽，是班上很多男生暗戀的對象，而陳諾對林雙兒則不太感冒，甚至有些厭惡。
他找過原因，發現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緣由，林雙兒的性格和老媽太相像了，純真善良。
這些年，老媽的善良被無恥的親戚所利用，看看自家過的那叫什麽日子，就差把房子占了，讓他娘倆流落街頭。
人善人欺，馬善人騎。
對於性格善良的林雙兒，陳諾自然沒什麽好感。
否定了找林雙兒借錢，陳諾在心裏盤算著自己還能找誰借。
當一個個電話打出去，昔日稱兄道弟的哥們竟無一人肯借，陳諾將借款降低到500元，得到的答複仍是不借。
除了好哥們張山，瞧瞧這些年交的酒肉朋友，遇到事了，竟無一人肯幫。
陳諾心中唏噓不已。
打一個刪一個，打出通訊錄上的最後一個電話，這哥們倒是肯借，不知從哪聽聞他和林雙兒是同桌的事，讓其幫忙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陳諾雖討厭林雙兒，但這哥們是個什麽貨色，心裏一清二楚，吃飯是假，泡妞是真，出賣同學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這些年自己雖然很混蛋，但還保留著一絲做人的底線。。
兩人在電話裏鬧得很不愉快，友盡於此。
剛掛了電話，電話聲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