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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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她實在太累了。


  被慕軒天折磨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緩緩地張開眼睛，看到病床邊放著一盆水，水冒著熱氣，梁烈則蹲在水盆邊洗毛巾。


  玫瑰半眯著眼睛，假裝自己仍在睡，卻在偷偷地看著他們倆。


  梁烈擰幹了毛巾的水，站起來，半變著身子，仔細地幫顧娉婷擦洗那張可愛的小臉，顧娉婷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


  擦完臉，梁烈又將毛巾浸到水裏，洗過一遍後，擰幹，再幫娉婷擦洗脖子、擦手。


  接下來，梁烈解開娉婷的服務紐扣，一顆，兩顆。


  解到第三顆的時候，顧娉婷往玫瑰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跟梁烈指指玫瑰。


  玫瑰趕緊將半眯的眼睛全閉上，假裝睡得正香。


  再睜開眼睛時，顧娉婷的病號服的鈕扣已經完全被解開了，梁烈細心地幫顧娉婷擦身，哪怕是敏感部位，梁烈也擦得細心，一絲不苟，他的眼神裏，沒有半點猥瑣的神態。


  玫瑰翻了個身，背對他們。


  如果再看下去，她會覺得自己才是不純潔的那位。


  同時，她也在心裏問自己，假如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那麽，有誰會像梁烈照顧娉婷一樣照顧自己？

  他突然想到慕軒天。


  一想到那個變化莫測的男人，她的心就怦怦地跳個不停，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見到他。


  ◆◇

  玫瑰從醫院出來，獨自去了網吧。


  其實公寓裏也有電腦，可慕軒天不讓她碰。


  很久沒有跟子牧聊天了，打開MSN，還好，子牧在線。


  玫瑰隻覺得心裏一暖，每次她有什麽話想對人傾訴時，子牧都在線，仿佛子牧是她的心靈雞湯。


  子牧先發信息給她，一個微笑的表情，再加一句：玫瑰，很久不見。


  電腦麵前的玫瑰，仿佛能感受到他陽光一般的笑臉。


  玫瑰：子牧，好久不見。


  子牧：你心情有些低落？


  玫瑰：有一點吧。


  子牧：一個人在美國五角大廈前大罵林肯是笨蛋，他被捕了，判死刑，你覺得會為什麽？

  玫瑰：是汙辱國家領導人吧？


  子牧：不，是泄露國家機密。


  玫瑰：大笑的表情。


  子牧：你知道為什麽企鵝的肚子是白色的嗎？

  玫瑰：為什麽？

  子牧：因為它太胖了，洗澡時隻能夠到肚子。


  玫瑰：憨笑。


  子牧：心情好點了嗎？

  玫瑰：好點了。


  子牧：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心情不好嗎？


  玫瑰手支在鍵盤邊，托著腦袋，她就是這樣的人，堅強的時候很堅強，可真正心理放鬆下來的時候，她就什麽話都說了。


  玫瑰：子牧，我弟弟談戀愛了，本來是一件好事，那個女孩我認識，人很好，可是，我卻有點失落，你說是為什麽呢？


  子牧：（一個微笑的表情），玫瑰，你知道為什麽有些當媽媽，看見自己的兒子談戀愛了，也會心情失落嗎？那是因為從小在身邊長大的兒子，突然要離開她的保護，進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了。你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玫瑰：我有些慚愧。


  子牧：一直以來，你都為了你弟弟努力地活著，以為自己才是他唯一的親人，其實不是這樣的，他會長大，會談戀愛，還會結婚，然後過自己的生活，等你看見你弟弟和他的朋友過得很開心時，你就會很開心了。


  玫瑰：真的嗎？


  子牧：無論他過得怎麽樣，你還是他的親人，他會一直尊敬你，愛護你。而你，將來一樣會嫁人，會生子，有自己的家庭。


  玫瑰：你說得對，也許我們倆相依為命太久了，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子牧，我會祝福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