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覺醒

  “是,我是知道,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情種,和我睡了這麽多年竟然還一心想著她!”那個她是金家明的逆鱗,即便瀕臨崩潰的束蕾在說話之前也得斟酌著說。


  束蕾自始至終隻稱呼金家明的前妻為她,明麵上不敢惡罵,心底早已罵了個底朝天。


  再繼續下去,束蕾怕是什麽難聽說什麽,為了不讓她在金樂樂麵前失言,金家明選擇暫時回避。


  畢竟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秋後算賬是難免的。


  金家明遞了個眼神給金樂樂,金樂樂會意幫忙攔住束蕾。


  “你,金家明,你別跑!”束蕾咬碎一口銀牙,氣急敗壞的喊叫著。


  金樂樂是真的被嚇到了,她顫抖著聲音勸著失去理智的母親,看著束蕾猙獰而又陰森的臉,她陷入了無限恐懼之中。


  “媽!你別這樣。”金樂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女兒的哭聲拉回了束蕾的理智,她驀然愣了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寶貝女兒,可是現在她的女兒像個迷路的小羊羔般無助彷徨。


  束蕾穩了穩心神,輕輕抱住金樂樂,柔聲安撫,“樂樂,別怕,有媽媽在。”


  金樂樂早就發現滿地狼藉,她從未見過那樣老舊的相框,心生疑惑卻又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問。


  “媽,你別和爸吵架。”每個人都希望有個和睦的家庭,金樂樂也不例外。


  “傻孩子,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這個書房裏散發著令束蕾隨時暴走的氣味,如果不是金家明不允許,她早已毀掉這裏的一切。


  “你和爸不同,你們相濡以沫這麽多年,我不希望你們因為任何事情而鬧得不愉快。”夫妻倆這麽多年都沒有紅過臉,於是金樂樂將這一切全部怪到金可可的頭上。


  束蕾帶著閨女走出書房,關上房門的時候,昏沉的眸中閃爍出濃烈的恨意。


  母女倆走到金樂樂的房間,金樂樂給束蕾倒了杯奶茶。


  束蕾雙目布滿了猩紅而又猙獰的紅血絲,眼神極其恐怖。


  所謂的相濡以沫不過是各自安好,各取所需。


  “大人的世界裏沒有那麽多的歲月靜好,等你步入婚姻就知道了。”束蕾深知金家明的心意,為了不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她決定要擼起手袖自己幹。


  趁著有些事情還沒有浮出水麵,她要抓緊時間了。


  所謂的金氏危機,不過是束蕾用來試探金可可在馮家的地位,在馮子鳴心中的地位。


  束蕾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金家明對她無心,那麽就別怪她無情。


  “要是婚姻真的是墳墓,我寧願單身一輩子。”金樂樂天真的說著,或許她情感淡薄,至今沒對哪個男生產生過好感。


  束蕾警鈴大作,她的女兒她了解,心地善良沒有城府,想要扛起偌大的金氏集團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還真是個傻瓜!金氏集團遲早由你主持大局,你要是不找個幫忙打理的,到媽這個年紀你怕是滿臉皺紋咯。”


  為了母女倆的身家地位,束蕾必須要想方設法讓金家明將所有的家產全部都給金樂樂,不僅如此,她還要幫金樂樂在董事會立足。


  “就當我是個傻瓜好了,反正我從來沒想過要管理金氏集團,我隻想做個平凡的人。”金樂樂沒有什麽遠大的誌向。


  束蕾哪能允許金樂樂有這種想法?


  “爸媽就你這麽一個孩子,你忍心看著金氏集團落入其他股東手裏?忍心爸媽老時被人欺淩?”束蕾繃著臉,極為嚴肅道。


  麵對束蕾的嚴厲,金樂樂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她本想說還有金可可,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樂樂,有空多和你姐走動走動。”束蕾見金樂樂低頭不語,以為她被自己說服了。


  “媽!”金樂樂一臉詫異的看著束蕾,她愈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是陌生,“媽,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偶,不可能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胡話?你們是親姐妹,多走動對你有好處。”束蕾親昵的拉住女兒的手,臉上掛著慈母笑。


  “過去是你讓我離姐姐遠點,現在你又讓我哄著姐姐,你究竟想要我怎麽做你才會滿意?”


  金樂樂是個孩子,但她是個智力健全、思想成熟的孩子,從小到大她都不會任隨父母牽著鼻子走,更何況是長大成人的她。


  被女兒質問,束蕾臉色變得難看,母女倆關係一直不溫不火,因為束蕾總以愛為名約束金樂樂的生活。


  “樂樂,媽都是為了你好。你姐已經嫁人了,將來金氏還不是你接手管理?這要是有你姐在背後給你撐腰,董事會的那幫老骨頭誰敢找你麻煩?”


  束蕾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亮,金樂樂卻不以為意,“媽,我突然發現我看不懂你了。”


  “傻孩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束蕾明白金樂樂意思,對於過去的所作所為,她感到萬分後悔。


  如果早料到今天的局麵,她一定會好好對待金可可,更不會離間兩個孩子的關係。


  之前束蕾答應過束敏幫助馮子軒奪下封氏集團,可是這次的試探結果她和金家全都很滿意。


  不管馮子鳴如何對待金可可,最起碼馮子鳴看重他們這兩個嶽父嶽母,這樣一來,金家和馮子鳴就被捆綁到一條船上。


  “從小到大,你不停地在我耳畔邊嘮叨不要和姐走的太近,為此你還對我動過手!你們拿錢讓姐姐上貴族學校,而我呢?隻能上普通的公辦學校!我和姐都是你們的孩子,為什麽你們要厚此薄彼?”


  金樂樂從沒有在意過父母和金可可關係,自然不知道金可可的悲傷。


  再者說每次金可可回家的次數很少。


  金樂樂所指的厚此薄彼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在她心裏,父母不讓她上貴族學校就是因為偏心。


  “還哭上了,瞧你這點出息。”束蕾心疼的替女兒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言語中盡是寵溺。


  “我是沒出息,那你去找金可可啊!所有人都說你們最疼愛她,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你們既然那麽不喜歡我,幹什麽還要生下我?”


  金樂樂負氣道,其實她心裏很清楚爸媽是愛她的,從生活中的點滴就能看出來。


  束蕾寵溺的吻了吻金樂樂的額頭,看著女兒哭的梨花帶雨,趕緊好聲哄著。


  “傻孩子,我們家缺那份錢嗎?人家那麽說就是酸,嫉妒你生在富裕的家庭裏,還同時能夠擁有父母的疼愛。”


  感動歸感動,金樂樂還是堅持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金樂樂抱著束蕾大哭出聲,束蕾輕拍著閨女的後背,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把姐擺在什麽位置了?”金樂樂哭夠了,心情也跟著放晴。


  金樂樂端坐身子,眼神緊張的落在束蕾的臉上,她總覺得他們家有什麽驚天秘密,否則逢年過節金可可不在家怎麽都沒人提起?

  這些年因為心底有委屈,金樂樂從沒關心過金可可在哪裏,更不會主動問出,這倒也給夫妻倆省下不少事情。


  束蕾眸光閃爍了下,麵上卻沒有半點異樣,她沒有想到金樂樂會這麽問。


  “姐妹倆一個放出去一個留在身邊,很多家庭都是這麽做的。樂樂,請原諒爸媽的自私。”


  束蕾麵露愧疚道,眼底蓄滿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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