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生師徒
距山虎和九貓慘敗一事已過數日，當二人醒來時發現救命之人乃是平生客門下弟子，便一再要求要隨秋白齊聲童一同去拜會平生客，當麵致謝。
然而從虎頭山到平生道，一走便是數日，也正好秋白與齊聲童這次遠出曆練身上銀兩不多，本是省吃儉用的修行，誰知山虎與九貓這種山大王帶著他們一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是爽快。
就連本是對啥事都表現得毫無興趣的秋白都特別欣賞這兩個錢袋子，不枉費相救的苦心呀。
“秋白大哥，我山虎雖然沒什麽本事，但以後隻要您用得到我們哥幾個兄弟，隨叫隨到！來敬秋白大哥救命之恩！”山虎舉著酒杯，眼神裏滿是感激之情，一旁的九貓也站起來，把酒倒滿，對著秋白一頓誇，“秋白兄實屬俠義之士，我九貓佩服，大哥的就是我的，來日需要咱哥幾個的事，義不容辭！”
秋白看著兩人，有些無奈，但心裏還是有些樂嗬，坐著抬起酒杯道：“兩位客氣，救你們隻是恰好，不用把我的那麽好，這一路吃喝已經是報恩了，不用那麽客氣。“一旁大口啃肉的齊聲童，肉還沒下肚舉著大腿子就嘰裏咕嚕的道：“不不用客氣，幹肉！”
秋白一臉嫌棄的看著齊聲童，一巴掌打到他後腦勺上，眾人哈哈大笑，把酒言歡。
走入平生道，此道位於九齒山脈之中，傳言此道曾是第一任平生客憑一己之力打通的道路，九齒山脈本隔絕著兩大都城商貿，欲橫穿而過其危險重重，妖獸繁多且惡人無數。
自從這平生道而成，妖獸不敢入道，惡人怯懦不敢劫。當眾人踏入平生道時，山虎與九貓都不禁感歎，雖能感覺到道旁有妖獸之氣，卻沒有妖獸敢出，不由得對平生客強大的實力感歎萬分。
“二位哥哥應該從未來過這平生道吧？”齊聲童抬頭看著兩位那沉浸在自己的感歎之中的樣子問道。兩人回過神來，一個勁地點頭。山虎還道：“我虎頭山要是有這般力量的人存在，那可謂是萬獸之王了！”
齊聲童笑嘻嘻地道：”我師父曾經和我們過，欲理下，先理平生。平生道今時今日的秩序便是平生客代代相傳的精神。”兩位邊聽邊一個勁地點頭，而走在前麵的秋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一臉崇拜的樣子，無精打采地道：“不過就是龜縮一地，據安自守罷了，談何下，我才不要做平生客。”
罷，眾人便來到了平生道的中城，中城便是平生客所居之處，同時也負責管轄來往商戶和遊人以及九齒山脈。雖為城，但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座山寨，就連門口站哨的人所穿衣服也簡陋無比，站哨的人見到秋白一行人，大老遠就喊了起來：“大師兄和師哥回來了！”
聲音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整座中城都沸騰起來了。
隨後從門內走出來了一位老人和一個孩，老人與平常老頭無異，笑嗬嗬地表情很難想象他走出來的時候站哨的眾人會紛紛單膝跪地，一邊走一邊還拎著葫蘆喝著酒。而一旁的孩子與齊聲童年紀相仿，不同的是，看上去有些內斂，不如齊聲童大大咧咧，雙手很不自然的放在中間握著劍，慢悠悠地跟在老人身後。
秋白等人來到老人麵前，齊聲童看到老人身後的孩，激動地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叫著：“不二!我回來啦！”被叫做不二的孩，咦了一聲就被齊聲童撲了上來。
“齊聲~放開我~”不二一臉痛苦的表情，但也沒有把齊聲童推開。
老人看著兩個孩子，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摸了摸齊聲童的頭道：“齊聲童啊，前不久不二還問我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呢，哈哈。”
齊聲童拉著不二的手就往城裏跑，一邊跑一邊要給不二講外麵的故事，蹦蹦跳跳地就進了城。
而另一邊，秋白就表現得沒有那麽從容自在了，而老人的表情也逐漸嚴肅了起來，兩人就這樣保持著距離對視著不一句。
山虎和九貓在一旁就很尷尬，但也不敢多嘴。
“老頭”
“臭子”
本就對視半空氣都變得尷尬了，兩人又同時話，山虎和九貓在一旁站的冷汗直冒。
老人咳了兩聲，繼續道：“兵論如何。”
秋白也吸了口氣，道：“百不進。”
“何為不進。”
“我棄權了。”
老人眼神突然犀利起來，怒聲道：“五年一論，你棄權就棄權可有想過我平生道的名字！”
五年？一論？山虎和九貓突然明白了什麽，臉上寫滿了驚訝，相互對望著，四眼懵圈。
兵榜百位之後新起之人隻有通過了百位大考，才能寫在兵榜百人狀上，無論是豪門世家還是平民俠士，隻有進了百人狀才能名揚下、光耀門宗，而秋白此番外出曆練便是百人大考。
秋白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要那名何用，平生道要我名何用，我隻願做我自己，非得強加給我。”
“要這名！不是要來給我看的！是給你已故的父母看的，你若不要，無妨，你好自為之。”老人袖子一甩，轉身便要回去。
“別拿我父母事，你欠我父母的別在我身上還，你還不了！”秋白第一次眼裏充滿了憤恨，他恨眼前的這個老人，也就是他的師父，平生客。
而老人停下了腳步，回頭時眼神裏盡多了些滄桑，低聲道：“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吧”罷便回去了。
山虎與九貓都傻眼了，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人便是平生客，但是沒想到，他們師徒關係既然如此惡劣，不敢言也不敢動，而且似乎老人也沒注意到他們，心翼翼地拍了拍秋白的肩膀。
“走吧，先進城。”控製好情緒的秋白，淡淡地道，然後也帶著兩人進城了。
一到城中，山虎九貓兩人便被安排進了旅館住下，這一住就是三，在這三裏，他們就像被遺忘了一樣，秋白沒來，齊聲童也沒來，甚至連平生客的人也沒來，本來就是來道謝的，結果兩人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隻要一回想起之前的情況，氣氛就會尬住，也不太好去主動找平生客，隻好乖乖住下，到處走走了。
就在兩人越想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傳來有人要拜訪的消息，兩人便：“好好好，快讓他進來。”
本以為來的是秋白齊聲童，卻沒想到，來的人與秋白相仿，卻比秋白舉止更加得體，一襲青衣，翩若公子。
“兩位，失禮了，今才來拜訪二位，有失遠迎，還請體諒。”
山虎和九貓自從遇到秋白，驚訝就沒有斷過，此時眼前的這個男子是秋白也不怪，是秋白也怪！
“沒有沒有，是我們來的有些唐突。”
男子麵帶微笑頗有雅士風範，道：“本應該由我哥哥來帶二位去拜訪家師，但如你們所見，我哥哥與家師有些矛盾，具體情況我也聽哥哥了，在下秋墨，奉家師之命，來帶二位去會見家師。”
兩人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終於可以去拜見平生客以表謝意了，趕忙讓秋墨帶路。
一路上秋墨是有問必答，和秋白完完全全是兩種性格的人。
秋白與秋墨的父母，曾經是平生客的救命恩人，也是平生客的摯友，三人同遊江湖，直到平生客繼任之後，也就是秋白秋墨誕生之後兩年後，他們父母將自己的兩個孩子留在了平生道然後就離開了，直到秋白秋墨懂事後，平生客才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去世了。
為此秋白懷恨至今，然而秋白卻是縱奇才，平生客執意要將自己的葫蘆傳給了秋白，雖然秋白接受了平生客的絕學，但兩人始終懷有心結。
在明白了秋白當日的舉動的緣由，山虎和九貓兩人算是明白事情原委了，來到平生客的房門外，秋墨敲了敲門，喊道：“師父，我將兩人帶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秋墨看向兩人，恭敬地道：“兩位請，我先告退了。”
走進房門，隻見平生客正在寫字，一邊寫一邊喝著酒。
“當日讓兩位見笑了，請坐。”平生客道，卻未看二人一眼，還在一邊寫著一邊喝著酒。
兩人隻好坐下，稍等了片刻，平生客才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望著兩位。
“你們的事，秋墨和我過了，把詳情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