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顏墨感激的看了一眼幻夜,幻夜此時一定很痛苦,但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心裏依然想著她。
他知道京城形勢一團糟,更加擔憂顏墨的安危,所以才不願讓顏墨去往京城。
南宮軒幽幽說道:“其實我今日來,就是想帶顏墨去京城,我相信邪尊心懷天下一定會理解我的心情。”
“我心懷天下?”幻夜不解的問道,隨即嗬嗬笑了兩聲:“你不會在開玩笑吧?世人都知道我一向殺人如麻不分黑白是非,你找錯人了。”
南宮軒露出一絲苦笑:“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是百姓以訛傳訛罷了。”
他頓了一頓:“餘天颯此人老奸巨猾,又與柳琴勾結,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想徹底的打敗他們,就必須請顏墨幫忙。”
顏墨與幻夜麵麵相覷,說道:“請我幫忙?可是,即便我前去京城祭天祈福,又能怎樣?我一不會武功,二不懂權謀,根本鬥不過柳琴和餘天颯啊。”
南宮軒定了定神說道:“可是你是神女,就憑這個身份,就可以施展一番作為。”
?顏墨有些發愣,不知道南宮軒何出此言。
難道南宮軒真的會相信她是天上下凡的神女,有法術不成?
可是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不是什麽神女,她隻是稀裏糊塗穿越了啊。
她連忙解釋道:“南宮軒,你不要誤會,我根本就不是什麽神女,我也不過是莫名其妙的當了神女,我完全沒有法術,也不懂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你若是想借我的力量絆倒柳和餘天颯,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南宮軒微微笑道:“你是不是神女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都認為你是。”
幻夜會意,附和道:“確實不錯,隻要大家都相信你是神女,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顏墨是個聰明人,此時也明白了幻夜和南宮軒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睛,戲謔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利用神女的身份,來下一盤棋?”
南宮軒和幻夜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相視而笑。
這女子果然冰雪聰明,隻需要稍加點撥,便知道該怎麽做了。
顏墨一向以學霸自處,她喜歡學習喜歡做實驗,喜歡發明創造,可是她卻不喜歡去耍心機。
一想到要去京城與皇宮裏那些大臣,還有那個陰惻惻的柳琴打交道,顏墨就頭疼。
並且,最要命的是,她還要去麵見皇上。
顏墨學過曆史,知道在古代社會,皇上的權力有多大,他隨便一句話就能隨意決定人的生死,剝奪人的性命。
萬一自己表現不好,惹惱了那皇帝,非但沒有辦成啥事,還稀裏糊塗的丟了性命可怎麽辦?
顏墨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嘴裏囁喏道:“按理說,因為我的緣故,引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我入京麵聖,自然不敢推脫,不過你們若是要我想辦法對付柳琴和餘天颯,未免太高看我了,我隻是一介女流,又如此善良,哪裏有那麽多心機……”
話說到這裏,南宮軒和幻夜心裏都暗自嘀咕,這顏墨還挺會扮無辜,分分鍾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無辜的白蓮花。
可是顏墨的本事他們都是見識過的了,遑論那些發明創造,就說上次從南宮府逃跑一事,不就是她利用心機耍了南宮軒一遭嘛。
南宮軒猶豫的開口說道:“咳咳,顏墨,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麽可怕,我父親和皇帝打過多年的交道,十分了解皇帝,皇上如今重用奸佞之臣,處處被柳琴糊弄慫恿,做出很多勞民傷財讓百姓心寒之事,我覺得你比柳琴聰明多了,肯定也有法子勸說皇上。”
“不,不,我才不要跟皇帝打交道,他可是擁有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力,萬一我要是惹惱了他,他金口玉言一出,我就得掉腦袋。”顏墨連連擺手。
幻夜見顏墨此時心生膽怯,想起她剛才還跟自己講過,要負起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要去京城參加祭天大典。
顏墨此時的猶豫跟之前的大義凜然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幻夜哭笑不得。
本來以為這丫頭是個很有情懷的主兒,可是沒想到,她其實不過隻是嘴上說說罷了。
他無奈的說道:“顏墨,你之前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入宮麵聖承擔起作為神女的責任麽,怎麽現在又反悔了。”
顏墨才不在意幻夜一臉的無可奈何,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自己的性命安危與天下對比起來,顏墨自然是在意自己的性命了。
再說了,她稀裏糊塗穿越到天漢王朝,可不想稀裏糊塗的再丟掉性命。
南宮軒注視著顏墨,顏墨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南宮軒見顏墨目光閃躲,心裏卻十分理解,畢竟顏墨是個女孩子,要進皇宮見皇帝,還要當神女參加祭天祈福大典,她肯定會打怵。
南宮軒想了想,打包票說道:“顏墨,你放心,隻要你跟我去京城,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顏墨嘴上沒有說話,心裏卻是不以為然。
南宮府已經沒落,如今南宮老爺都沒了,南宮軒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他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裏還能保她平安無事?
幻夜見顏墨不表態,便對南宮軒說道:“既然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了,朝廷的事曆來都是由臣子解決,寄希望於一個女子又算什麽。”
南宮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斷的自責和咒罵著自己。
是啊,幻夜說的一點也沒錯。
身為臣子,南宮軒理應為朝廷分憂,可是,麵對如此複雜的朝政局勢,他無能為力,卻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顏墨這樣一個弱女子。
顏墨畢竟是個女子,看見南宮軒痛苦的神情,她的心不由軟了。
再說,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說不定就不會有什麽神女,說不定柳和餘天颯就不會加緊叛變,也說不定不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既然此事因自己而起,那麽她也絕對沒有理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