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顏墨正色說道:“誰鬧著玩兒?俗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我敢答應,就一定能做到。”
毒醫根本沒聽明白她嘴裏的什麽俗話,此刻也不屑與她計較,說道:“姑娘若是真有這本事,那老夫倒是要刮目相看了,既然這樣,那什麽時候姑娘研究出來結果,老夫到時候再來府上瞧病便是。”
他說著站起身來依舊要走,顏墨衝著一休使了個眼色。
一休慌忙攔下了毒醫:“大夫且留步。”
毒醫眼睛一瞪,滿臉怒氣說道:“怎麽?難不成我治不好你們家人的病,還不放我走了不成?”
顏墨連忙解釋道:“老人家你別生氣啊,你年紀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火氣這麽大?三日之內我就能研究出毒藥的配比,所以想委屈你在鄙處多待幾日,如何?”
那毒醫斜睨著眼睛看著顏墨,見她不想是在說謊,心內倒也動了。
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毒藥的配比可以研究出來的,如果這姑娘真的有這等本事,到時候跟她學習學習,日後一定能派上用場。
自家世代毒醫的名號,說不定會被自己更發揚光大。
毒醫想到這裏,捋了捋胡須,咳嗽一聲道:“咳,我一向不在病人家裏留宿,但是既然今日這事兒特殊,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我也就破例了,咱們就約定三日,我在這裏住上三日,三日之後,若是你不能拿出毒藥的配比來,那我就隻能告辭,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橫加阻攔才是。”
顏墨連忙應允:“你放心,三天時間一到,到時候恐怕我想讓你走,你都不會走呢。”
毒醫嗬嗬笑了,一休上前,雙手遞上了一條黑布。
“呀,你們家的規矩也太大了,我這一路來這裏,一直蒙著一塊布,我知曉,這是怕我記住道路,可是如今這已經是你們的地盤了,難不成我從這裏去休息的房間,也要蒙上眼睛不成?”
毒醫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一休有些遲疑,這確實不是待客之道,可是幻靈宮不比尋常地方,邪尊交代過不能大意。
他正在猶豫,聽見顏墨笑著說道:“老人家,我們家情況特殊,想必你也瞧出來了,你們行醫的人,為的是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又何必多看多聽,徒然沾惹了是非,對自己也沒有好處啊。”
她一席話提醒了毒醫,是啊,這家規矩這麽大,應該是大戶人家,少說也是非富即貴有錢有勢之人。
連這患病的女子,中個毒都這般怪異,可見這裏頭的水深著呢。
若是自己不留神聽見了什麽不該聽的,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豈不是自找沒趣?
再者,若是這府裏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了,是自己酒醒了那女子,萬一被下毒之人知道了,豈不是連帶著將自己也懷恨在心?
可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毒醫思慮周全之後,便幹脆利落的接過黑布,自個兒把眼睛蒙上了,還不忘要了棉花,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了。
倒把一向清冷的一休和滿腹心事的顏墨都給逗笑了。
笑過之後,顏墨囑咐道:“你將他帶到隔壁房間裏去,一日三餐讓人送到屋子裏去,看住了他,不要讓他在外走動。”
“是,我明白”,一休答應著,帶著那毒醫離開了。
顏墨並非刻意小心,而是自從她入京參加了祈福大典,雖然典禮順利結束,但她總是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麽容易就完全翻片兒,所以還是低調謹慎些比較好。
看著病榻上的雲兒,顏墨無奈又憐惜。
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何這般命苦,唉,算起來,她已經躺在病榻上十五年了,如果不是因為中毒昏迷,這十五年她會過的多麽開心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宛如死人一般。
顏墨正胡思亂想,門“吱呀”一聲開了。
“吆,這麽快就把那老頭兒安置好了?”顏墨還以為來人是一休,頭也不回的問道。
聽到的卻是熟悉的聲音:“什麽老頭兒?”
顏墨扭頭見是幻夜,縱然剛才還滿腹神傷,此時嘴角卻不由上翹,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
“你怎麽過來了?”她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定定的看著他道。
自從上次那個吻,她與他之間日益升溫,簡直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
幻夜倒依舊雲淡風輕,臉色平靜如水:“沒什麽,我聽人說,你找了個厲害的大夫來給雲兒治病,所以過來看看,怎麽樣?瞧出什麽來沒有。”
顏墨不由撅起了嘴:“哼,人家還以為你是來看人家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不放心你的雲兒小妹妹。”
“你……”幻夜語塞。
唉,都說女子好爭風吃醋,他以前也知曉,隻是沒想到這女人吃起醋來這麽毫無道理,滿嘴裏都在胡說些什麽呀。
難怪書上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就像顏墨一樣,居然跟躺在病床上的雲兒吃醋,這簡直不是醋壇子,而是醋河醋江了。
但是見顏墨撅著小嘴的樣子,幻夜隻好又好氣又好笑的安撫:“好了,你就別噘嘴了,嘴再噘,都能掛上油瓶了,我這不是掛念你,所以才過來找你的嘛。”
顏墨白了他一眼,嘴裏哼了一聲,走到雲兒榻前悶聲說道:“別扯沒用的了,別人都說你聰明,我看你呀,是真傻,連哄人都不知道怎麽哄。”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若是甜言蜜語,你說不定又疑心我之前就有別的女人,否則怎麽這麽會哄人呢。”幻夜無奈的苦笑。
幻夜的苦笑映在了顏墨的眼裏,她想起現在還有正事要做,權且放他一馬。
“好了,趕緊出去,別打攪我了,我還有要緊事兒要做呢。”
“哦?要緊事?什麽要緊的事兒?是不是想把前麵的那座山也給炸平了啊。”幻夜抱著拳,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笑。
“呸”,顏墨啐了他一口:“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會炸山的人而已?”
看著顏墨的眸子,幻夜摩挲著下巴,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本事高強,可不隻是炸一座山那麽簡單。
他挑起眉毛:“那你說說看,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