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失控是什麽感覺（52）
吳億以一副憐憫的姿態說著，“雖然我們暗宵更喜歡吃活的，但是我可以考慮先殺死你，這樣至少讓你有點麵子。”
莫凱然和吳億一起看向陸清晚，但是莫凱然並沒有在陸清晚的臉上停留多長時間，隻是掃向了周圍。
“你在看什麽？”不知道為什麽，吳億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什麽。”莫凱然卻好心情的回答了他。
接著沒等吳億想好下一句話該說什麽，眼前就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就好像是冬天正午的太陽，耀眼卻不熱，反而暖洋洋的。
“怎麽回事？”已經開始有人議論了。
這光芒是從莫凱然的身上發出來的，在外麵看過去，莫凱然的麵容甚至因為這些光芒的關係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卻依舊聖潔，就好像是……要燃燒自己，照亮被人的火把。
陸清晚並不知道莫凱然到底要幹什麽，但是看著莫凱然這個樣子卻突然想到了這個。
陸清晚還在亂七八糟的想著，莫凱然的聲音卻已經傳到了陸清晚的耳邊。
陸清晚是震驚的，因為她看向周圍的其他人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聽到莫凱然在說話，而陸清晚看向莫凱然的嘴，連嘴都沒動。
“或許，莫修然說的是對的。”陸清晚不知道為什麽，耳邊不但傳來了莫凱然說話的聲音，連帶著一些執行者的聲音，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裏截取來的其他人類的生意，全傳到了陸清晚的耳朵中。
“神族之王竟然救不了我們……”
“早知道莫凱然這麽沒用，我們為什麽還要信仰他……”
“現在連莫凱然都被抓了，我們怎麽辦？”
“我不想被吃！”
“果然人類就得靠自己……”
“我還有父母要照顧……”
諸如此類的聲音一點點的來到了陸清晚的耳中，然後聲音漸漸的變小，然後莫凱然的聲音又出現了，“其實，我聽得到所有人的聲音，聲音大的，聲音小的……”
雖然莫凱然的語調沒有變，但是陸清晚卻聽出了他好像是在傷心。
雖然陸清晚並不知道莫凱然為什麽跟自己說這個，又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說這個，但是大佬說話總歸是要聽著才是，畢竟這聲音雖然像是在陸清晚的耳邊，但是卻是直接傳導的陸清晚的腦神經中，嚇得係統A1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被發現。
至於到底能不能被發現，其實還是有可能的，隻是發現的幾率低一些。
“修然會來救你的。”莫凱然話題又轉了。
陸清晚保持著沉默。
莫凱然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或許我的確是挺虛偽的，明明知道人類的心思，能輕而易舉的聽到他們的心聲，他們說的話，但是卻還是裝作一無所知。”
“雖然我被他們奉之為神，但是說到底，七情六欲還是有的。會生氣，會憤怒，但是同樣也會偽裝，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明明很想撒手不管，也分明有這樣的機會……”
聽著莫修然的感慨，陸清晚也陷入了沉思，“這是人性和神性的區別吧。”
“也對。”
陸清晚倒是沒想到莫凱然竟然聽到了自己心中所想，嚇得不敢胡思亂想。
莫凱然身上的光芒倒是越來越盛，“這是我最後一次保護他們了。”
“你要做什麽？”
“麻煩你告訴莫修然，讓他不要覆滅神族和人族！”
“你別做傻事，我是不會幫你的，聽到沒有！”陸清晚著急的大喊，不管是害怕擔責任，還是害怕莫凱然的隕落。
周圍所有的神族都跪倒在地，嘴裏喊著“恭送王上”。
陸清晚才知道，原來神族也是挺中二的，感情是傳統唄！
光芒發揮到極致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閉上了眼睛，等光芒弱下去的時候，莫修然旁邊的籠子已經裂開了，散落在地上，原本束縛著莫凱然的鐵鏈子也已經變成了齏粉。
這光芒對於神族和人類來說，或許隻是太過耀眼，但是對於暗宵來說，卻是灼人的，甚至已經有靠的近的低等暗宵，發出了一聲痛呼之後和那個鐵鏈子一樣變成了齏粉。
陸清晚倒是沒有感受到不舒服，隻是覺得熱而已。
再看吳億，吳億已經跑去了外圍。
當光芒徹底消失的時候，莫凱然已經消失了，剛才衝天的光芒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在自己大本營正在商討作戰計劃的莫修然突然從自己碩大的王座上站了起來，嚇得所有的手下都不敢出聲了，一個個噤若寒蟬。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修然這才回神，然後重新坐了下來，但是明顯的心不在焉起來，最後直接選擇了散會。
所有的人類都呆愣楞的看著完全消失的莫凱然，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所有的神族卻都跪了下來，包括在神族大本營的那些，全部都朝著這個方向跪了下來，一聲接一聲的喊道：“恭送王上！”
一聲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所有人類、暗宵回神。
幾個一等暗宵湊到了吳億身邊，“這是怎麽回事？”
吳億這才呆愣楞的回神，“隕落了？”
“隕落了！”其中一個暗宵氣憤的給了吳億一巴掌，“虧我們這麽信任你，現在莫凱然的一口肉都沒吃到，甚至還讓他隕落了，我們現在怎麽辦？神族全力一擊，我們怎麽辦？”
吳億也被這幾個一等暗宵給問的心煩意亂，周圍的神族受傷的、被關的都還在堅持跪著。
神族瘋狂起來的話暗宵一族抵擋得住嗎？其實說實話，如果團結起來的話，是可以的，但是問題就在於根本就不團結。
看著這幫一等暗宵，有好事的時候一個個舔著臉誇自己後生可畏，現在了卻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我們聯合其他暗宵，團結起來，神族群龍無首，能滅了我們不成？”吳億一聲大吼，成功的讓其他的一等暗宵停下了爭吵聲。
有了這樣的對策之後，所有的暗宵就開始打算“吃飯”。
然而這個時候這才意識到，莫凱然之所以隕落其實不是想要什麽“寧死不屈”，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在保護被俘虜的所有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