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換個角度
老趙作為成縣的刑警隊長，可以說他的工作並不是很忙，平時也就管管一些詐騙的案子。
其他的案子都由其他人員管理查詢。他一個外來者，到這幹不了幾年就要離開，還不如多鍛煉下面的人，畢竟這才是他下來的原因。
可是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自己就是接個熟人電話就接了個天大的案子。
十年前窮凶極惡的綁匪在高速上離奇死亡，而自己居然接下了。
這種案子按照程序來說一般都是由省里來人接管，也就是由A市公安局下派專案組調查。可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報告上去，只是回答會在近期形成專案組，先行由成縣負責偵破，並責令周圍人員配合。
這說了還不如什麼都沒死。
所幸自己還有一個好友可以依賴。
老趙看向坐在旁邊男人，他一臉的笑容，顯得一切都與其無關一樣。
「老唐，你來半天了。看出什麼了？」
唐亮依然笑容滿面。在老趙接連喊了幾聲之後，才把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 首發域名ｍ.bqge。org
老趙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打電話這事怎麼算也輪不到自己頭上，現在麻煩事歸自己了，他反倒一臉輕鬆。
「問你看出什麼了？」
「他和那個王承志，一定認識。直接審不就行了，問我幹嘛？我可不會審案。」
見過理直氣壯的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理直氣壯，一個堂堂市局的刑警隊長居然就這麼承認自己不會審案。
「清水那邊發來了一段視頻可以證明他們相識，我們也詢問了。不過他們的理由很正當，陳家陽在Z市那邊惹了人，就想到這裡投奔王承志，可王承志拒絕了。而那天就是兩人見面的那天，之後他們離開去王承志家裡，陳家陽想要王承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幫自己，可是王承志不想摻和進去所以兩個人就弄得不歡而散。
不過」老趙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在詢問周曉冰時她說陳家陽當天很興奮甚至說這一次只要他成功就可以重回Z市，讓那些欺負他的人通通爬在腳下。當晚陳家陽就鼻青臉腫的回來了，他說摔了一跤。
可是清水那邊傳來消息，他們當晚在王承志家大打出手，吵的四鄰不安。有鄰居出來看，看到一個人滿身是傷的離開。」
「是陳家陽？」
「可能。」
可能？唐亮皺了下眉毛，他知道老趙的性格，這是告訴自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就是陳家陽，也許是其他人也說不定。
證據啊。沒有證據哪怕你推理的再成功也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而已。
「他怎麼看出的渾身是傷？」
「鄰居說那個人一瘸一拐的，而且衣服都破了。」
「這也不能確定滿身是傷吧？」
「這就是哪位鄰居的原話，我能怎麼辦。」老趙無奈的說，這就是人證的局限性，有些人的主觀性太強了。
「那件破衣服呢？」
「沒找到。周曉冰確定那天陳家陽只是鼻青臉腫的回來，衣服沒破。我們也找到了那件衣服，沒有破，甚至還很乾凈。」
「同一件？」
老趙點點頭，「沒錯，和監控里拍到的一樣。」
「難道真有第三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就變得更複雜了，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那裡並且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他們在屋子裡吵了一架，或者打了一架。是兩個人動的手，還是三個人？混蛋，那個地方怎麼沒有監控。
「王承志家那裡一直沒按監控？」
「對，那是老式的小區，沒有監控。」
這種地方是故意選擇的嗎？
「那個鄰居是他對門的嗎？」唐亮覺得自己隱約抓到了一點靈感。
「不是，是他樓上的，因為聲音太大，吵到他孫子睡覺，所以就出來看看。」老趙也一下意識到了重點，「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故意讓人看到陳家陽的離開，讓人聽到他們吵架。為什麼呢？他們有什麼目的？」
「目的不是讓我們知道嘛。他的目的達成了。」唐亮忽然站起身，看著玻璃對面的人。那個人一臉的苦惱，無奈的他對面的警察。
他早就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他沒有想到人會死亡，更沒有想到刀上會有他的指紋。
唐亮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想到陳家陽在客車上的詭異事情，拿酒就煎餅。他真的喝了嗎？那一地的酒味是否在掩蓋什麼，血腥味？還是其他什麼？
「趙成輝生前在服用什麼葯檢測出結果了嗎？」
「沒出具體結果，不過猜測是安眠藥或者是止痛藥。兩者都有。我們在陳家陽的暈車藥里也發現了安眠藥。」
兩種葯，雖然可以同時服用，但是也有很大的危害，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這麼選擇。可是這種在客車上喝葯的情況，怎麼會兩種葯都喝呢？一前一後？而且像趙成輝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喝一個陌生人遞過來的葯。
陳家陽的葯，或許是給王承志準備的？還是說他們是同夥，以王承志的名義給趙成輝，可是這樣那他為什麼不自己準備呢？
唐亮感覺此刻好像陷入到了一個思維誤區裡面，明明答案就在眼前自己就是無法觸碰無法看到。
所有的一切都在假設和猜測，他所知道的證據太少了。
「陳家陽交代，安眠藥自己晚上失眠準備的，可是當張老闆也就是趙成輝找他借暈車藥時，他覺得一個睡著的人更容易下手，所以就把安眠藥遞過去了。」
「等一下，你剛才說是趙成輝主動要的葯？」
「是，監控裡面錄到了，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也可以看到是趙成輝主動借的。」
「他有暈車的毛病嗎？」
「有，我們問了王承志，又問了他公司的幾個人，基本上和他出過差的人都知道他暈車。只是以前都是開車去他不用喝葯。這次是汽車壞了臨時換客車才要喝葯的。」
「他不用暈車貼？」
「他說過敏。」
「王承志呢？他不是也暈車嗎？他沒準備葯嗎？」
「他說只是受不了客車裡面的味道，有些噁心，不用喝葯。」
唐亮聽著，知道老趙是個嚴謹的人，他不會放過每一個細節，自己前來也不是審案，而是查找之間的疑問找到可能忽視的東西，查漏補缺。
唐亮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盯著老趙。「老趙，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你也有了！」
「這一切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講也說的通。」
兩人對視一眼，同聲道：「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