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收買(四)
聶星河對脈劍的掌控極其精細,五把脈劍以雷霆之勢頓時插在陸柒洛周圍,有如囚籠一般令陸柒洛動彈不得,另外四把脈劍則從天而降,目標無疑是那塊係在陸柒洛腰間的白玉。
這就是摘仙閣鼎鼎有名的脈劍嗎?還真是有些棘手呢。陸柒洛輕哼一聲,以他自身為風眼,霎時卷起一股巨大的暗灰色的龍卷風,九把脈劍悉數被淩冽的狂風轟吹開。
“陸柒洛的速度雖然不及我,但是他的相法攻守兼備,以你們兩個目前的能力,是不可能攻克他的相法的。”年在一旁觀戰,看上去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年了然陸柒洛也是在給聶星河他們機會,否則那龍卷風就會擴開席卷一切,那是陸柒洛除了和風鐮的融合相法之外最強的相法了。
但當年看向聶星河的時候,聶星河那無比自信的表情讓年愣了愣神,為什麽他是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年困惑不已。
聶星河嘴角微揚,朝徐大壯投去一個眼神,徐大壯亦是漾起了嘴角,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如玫瑰一樣赤紅的火焰纏繞在徐大壯雙臂,脈氣的濃度提升到了極致,焰息與風息衝擊的瞬間,火焰燃燒地更加劇烈,有如海浪遇上驟風形成的洶湧波濤。
“鳳仙花!”
徐大壯雙臂交錯甩開,幾十道猛燃的火焰呈鳥嘴的形狀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那股龍卷風。
鳳仙花是徐大壯獨創的新相法,這一相法不同於多重烈火拳,火團的數量遠比多重烈火拳多,而且是零時差的範圍性攻擊,鳳仙花火團的體積比多重烈火拳小地多,但威力絲毫沒有減弱。
就算是那種程度的攻擊,也不可能穿透陸柒洛的相法。年的這種想法在下一刻便蕩然無存,不對,大壯應該不是為了單純地為了擊破相法。
鳳仙花如煙花一般漫天飛去,風屬性能提升火屬性的威力,鳳仙花在龍卷風中熊熊燃燒起來,整個龍卷風瞬間就被火焰覆蓋了,灼眼的紅光和熾熱的氣息從駭人的火風中席卷而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陸大師的這種防禦相法是大範圍性的,也就是說裏麵沒有密集的風刃,所以大壯的火焰可以利用這股脈氣增強。早在陸柒洛施放相法的時候,聶星河便開啟了萬世眼,萬世眼透視脈氣,能看清凝成相法的脈氣的濃度和密度,若是有風刃,暗灰色的龍卷中會有白色的弦月形脈氣做無規則的斬割,但是龍卷中並沒有那種高密度的脈氣,所以當聶星河看見陸柒洛的相法時,就已然勝券在握。
風眼中的陸柒洛處於火風的正中心,周圍的空氣都被極高的熱溫扭曲了,陸柒洛有如處在一個火爐之中, 悶熱難耐。
不是已經深秋了嗎?為什麽一點風都沒有?反而……反而還越來越熱,一陣又一陣的熱浪襲來,崔成雨納悶地吐著舌頭,擠了擠眼,當他看到不遠處那有如猛獸肆虐的龍卷火焰時,著實嚇了一大跳。
熱風有如海浪一般湧出,火焰龍卷中產生了強勁的吸力,地上的砂石被卷入龍卷之中,瞬間就被燃燒殆盡,周圍的氣壓開始上升,驟風攜著焰息朝四麵擴散。
果真和星河想的一樣。徐大壯驚詫於此,早在訓練開始之前,聶星河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隻要陸柒洛使用大範圍性的防禦相法,為了節省脈氣定然不會使用風刃,而那個時候就是機會。
徐大壯也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的火焰在接觸到風屬性脈氣的時候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這種力量已經能和虛空境後期層級的相法比肩。
“砰!砰!”
暗灰色的龍卷風隨著兩聲沉悶的巨響便消失了,那漫天的橙紅色火焰伴隨灼熱的氣流也消散開去。
處在風眼中的陸柒洛,專注的眼眸忽然顰緊,因為火風散去的同時,泛著金光的九把脈劍和他相距僅不過數米,九把脈劍的位置徹底封鎖了陸柒洛的行動。
就在聶星河以為得手的時候,在天行酒歌和陸柒洛之間,深紅色的脈息從地底裂出,緊隨而至的是暗紅的熔岩,白氣蒸騰的熔岩頃刻間就將九把脈劍全部吞沒。
陸柒洛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如果說先前年是在開玩笑的話,那麽這次年確確實實是幫了他大忙,因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陸柒洛已經沒有躲閃的餘地了。
真是有夠險的,原來如此,看來陸柒洛那家夥並沒有誇誇其談,這兩個小子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年慢慢意識到聶星河和徐大壯的實力確實不簡單,尤其是聶星河,在和他對陣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思去輔助徐大壯的進攻。
兩輪攻勢過後,聶星河的脈氣消耗了一半,而徐大壯的脈氣已經用了將近大半,陸柒洛和年脈氣之海中的脈氣還非常充盈。
這就是空士和王士的差距嗎?大壯的脈氣最多還能施放一兩個相法,但是陸大師和年大師的脈氣消耗才那麽一點。境界的壓製對聶星河來說變得越來越重要。
“你和他們的境界相差了兩個以上的層級,脈氣之海的濃厚程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就算使用無生相得第三層境界,脈氣之海的濃度也遠不及虛空境後期的王士。”玄天尊也知道境界是極其重要的,預選賽上形成的境界壓製一般來說已經贏了一半。
“兩個清空境後期的人,擊敗了南城地下競相場第一的擂台,那個擂台,就算是何蓮上去贏的把握也僅有兩成不到,您說這兩個人會不會就是萬道學院的聶星河和徐大壯?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話,那真的不得不重視了。”孔尤吹了吹熱茶,白色的熱氣彌漫在眼前,遮住了他冷肅的眼神。
坐在內堂高位的孔不城,橫斜白眉下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兩個境界在清空境後期瓶頸期,已經是非常棘手了,如果在預選賽碰上的話,我們贏的幾率幾乎是微乎其微吧?”
“可以這麽說,畢竟預選賽上的境界至關重要,既然萬道學院非要和我們作對,為什麽不派人監視他們?”孔尤抿了口熱茶,緊皺的眉目這才緩緩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