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獨闖罪城(三)
聶星河看到,判官帶著一大群獄卒出現了,然後一道猛烈的刀氣從身旁衝過,險些把聶星河也給卷過去。
刀氣衝向判官眾人,這刀氣,就連判官也不敢硬接,隻能趕緊往旁邊一躲。
那刀氣繼續向前衝去,直接把背後的鐵石森林割開一條長長的痕跡。
為了躲沂安和這一刀,判官眾人是遠離了罪城入口,因為沂安和的刀氣,波及的範圍太大了。
判官很快就了解到,不是來者的對手,派人下去找羅天樓上來對付。
可沂安和,卻早就乘著雲蛇騰空而去。
多虧了沂安和,聶星河繞過了判官和那群獄卒,而且下到罪城。
刺骨的寒風從底下冒了上來,就算有夜鷹丹,聶星河的眼前也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這到底是有多深啊。”聶星河看著底下的深淵,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過已經沒時間多想,判官很快就會回來,聶星河直接跳了下去。
多虧了沂安和,不僅是打開了通道,還順便把下去第二層的路劈開了。
第二層,聶星河躲在暗處,看見帶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獄卒正在巡邏,還有幾個瘦骨嶙峋,戴著天樓鐵手銬和腳銬的囚犯在搬東西,他們走地很慢,奄奄一息,瘦地連臉頰都凹了下去。
五個囚犯用一條手銬和腳銬連了起來,獄卒的鐵鞭,不時就落在了囚犯的身上,本來應該是白色的囚服,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罪城從來不會缺少勞動力,所以獄卒下手也沒必要留情。
聶星河不禁想到,如果囚犯都是罪孽深重的人,那麽這裏的獄卒,難道就沒有罪孽了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存在著很多你不能理解的事情,但你能做的,就隻有去接受它。
他們把手上的東西扔了下去,至於那是什麽,為什麽要扔下去,聶星河就沒興趣知道了,不過,從那裏好像可以繼續下去。
要下去的話,還可以坐梯子,不過梯子裏有專門的獄卒守著,不好動手。
聶星河觀察了地形,決定從天花板上前進,鉤鎖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因為時不時就有慘厲的叫聲,所以聶星河掌握好時機,控製好力度和角度,把鉤鎖甩出去插在牆上時發出的清脆細微的聲音,沒有一個獄卒聽見。
就算有巡邏的獄卒,其實也不會留意周圍,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囚犯身上,誰會想到有人會偷偷跑進來罪城這種地方?
聶星河順著牆壁,慢慢地靠近邊緣,囚犯就是把東西扔到那底下的。
忽然一陣熱風冒了上來,原來下麵的是一個巨大的熔爐,熔爐周圍伸出十二個管道,似乎是把熱氣導出去的裝置,原來地下這麽寒冷,就是靠那個熔爐在維持溫度。
借著火光,聶星河也看清了囚犯扔下去的東西,是鐵石森林的鐵針。
聶星河低頭一看,少說百米的高度,不過這對聶星河,算不上什麽。
聶星河觀察完地形以後,已經拿定了注意,就從這裏跳下去,然後用空步著地,因為下麵熔爐的火光,可以掩蓋聶星河釋放脈氣的光芒。
聶星河長出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囚犯個個神情恍惚,隻是隨手把東西往下一扔,哪裏有人朝下看一下,如果朝下看,那蒸騰而上的熱氣就會把他們的燒傷。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聶星河跳了下去。
聶星河釋放脈氣,外附鱗甲,所以熱氣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就在快要墜入熔爐中的時候,聶星河腳踩空步,一個翻身跳了出去,巨大的熔爐和地麵還有很高的一段距離,底下就有獄卒,聶星河甩出鉤鎖,然後用蕩秋千的方式,跳到了沒有獄卒巡視的地方。
現在,這裏是第三層了。
第三層,飼養食肉靈獸的地方,黑暗中,那些泛著綠光的眼睛虎視眈眈,它們也在守護著罪城。
那些靈獸的嗅覺非常敏銳,不過聶星河早有準備,因為之前就聽加烈玉說過,罪城養有這種靈獸,所以聶星河身上的夜行衣,不隻是一身黑不容易被發現,還有掩蓋身上氣味的作用。
不過那些靈獸,都是鎖著的,因為它們不認主人,就算是平時飼養它們的獄卒,它們獲得自由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吃掉。
第三層通往第四層的路,就隻有那個梯子了,可是梯子外麵,還是有獄卒在看守著。
聶星河想了一會,看著那被鎖著的靈獸,心生一計。
聶星河拿出一枚雨針,雨針是暗器,特殊的海礦鐵打造而成,從雨針筒裏拿出來以後,十幾秒就會化成水,是真正不留痕跡的暗殺利器。
聶星河甩出雨針,雨針不偏不倚。
“鈧“地一聲,就擊斷了一條鐵鏈。
那靈獸看到鐵鏈斷了一條,很快就嘶著牙,發出低吼,露出了尖銳的白牙。
又是三針,最後的三條鐵鏈也斷了。
“吼!”
靈獸大吼一聲,甩著身子爬了起來。
“怎麽回事?!是誰放出來的!”
“怎麽可能會放出來啊,是它自己弄斷的!快去叫獄長過來!”
獄卒一看靈獸跑了出來,紛紛圍了上去,試圖用鐵鏈控製住它。
靈獸一腳把麵前的獄卒踩成了肉泥,然後巨身一甩,把扯著鐵鏈的獄卒甩飛出去,獄卒飛到熔爐之上,被熾熱的熱氣燒了起來。
“啊!啊!”
一時間,場麵一片混亂,囚犯也開始紛紛逃跑,靈獸看到人就咬。
守在梯子外的獄卒看到這情況,也趕緊跑過去支援。
聶星河趁這個混亂的時候,偷偷溜進了梯子,然後用力一拉杆子,梯子就慢慢降了下去。
整個罪城的設計都是由北大漠眾多天工匠一起完成的,牢不可破。
罪城出入的方法,隻有這個梯子,所以說,囚犯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第三層暴動的靈獸,被獄長凍成了冰塊,那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屍體,有獄卒的,有囚犯的。
“怎麽回事?”第三層的獄長問道。
一個獄卒走上前來,怯怯地說道:“是它突然掙開了鎖鏈。”
獄長一看那斷裂的鎖鏈,沒覺得多大懷疑,如果靈獸太餓的話,倒是有可能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