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宗師俯首

  “我花開後,百花殺!”


  一聲低吼,來自於林昊口中。


  整座執牛山都在震動。


  不,應該,這片地都震動了起來。


  迎麵拂來的夜風變成了劍,空中舒展的烏雲變成了劍,從而降的雨水變成了劍……


  一道道劍氣衝霄而起,觀戰之人無論修為高低,都感覺自己仿佛身處棋盤之中。


  殺局!


  在場數百位宗師,大半都是劍修。


  此刻他們身上的佩劍,無論平時多麽桀驁難馴,無一例外都沉寂了下來。


  仿佛唯有林昊這一劍,才配稱作劍!

  “我花開後,百花殺?”


  一名劍道宗師呢喃出聲,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劍乃君子之兵,劍修也該溫潤如玉,可林昊,如何能修出如此霸道的劍意?


  可笑的是,他們這些劍道巨擘,居然連在林昊麵前出劍的資格都沒有?


  “殺!”


  林昊劍指再叩。


  無數道劍氣直衝雲霄,穹中密密麻麻的雨滴驟然落下,在林昊的引動之下,化作一柄柄劍刃,瞬間將激射而出的陳鋒籠罩其中。


  “嗯?”


  正在逃竄的陳鋒忽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摸了摸臉頰。


  常年用盜門秘術溫養的雙手宛若白玉,而此刻,這雙白玉般的手上,卻是染上了一抹殷紅。


  “啊!”


  “林將,我不敢了!我不跑了!”


  “林將饒命!”


  “我願意做牛做馬,終生侍奉林將!”


  “啊啊啊!”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慘叫聲與求饒聲,剛剛還春風得意的陳鋒,直接被落下的雨水削成了齏粉。


  夜風輕輕拂過,最後一絲齏粉也被吹散。


  等到雨劍散去,這片被籠罩的地方,花草瞬間枯萎,宛若冬季來臨,萬物凋零一般。


  寂靜!


  全場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剛剛林昊那一劍之中,有兩種劍意。


  其一,是一劍出,萬劍臣服的王道劍意。


  其二,是百花皆殺,萬物凋零的凋零劍意。


  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修為功參造化不,還領悟了兩道劍意。


  僅憑這一點,便可以讓在場八成的劍道宗師羞愧了。


  因為他們至今,都沒能領悟那道屬於自己的劍意!


  “明日之後,內閣會頒布屬於修行界的律法,希望諸位,好好遵守。”


  林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平淡的吩咐了一句。


  “我等,謹遵王爺令!”


  數百宗師齊齊低頭,再往後,一眾修行者們雙膝跪地,額頭死死地抵著地麵,連頭都不敢抬。


  除了……敬嘉儀跟林清池。


  林昊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這便是他想要的。


  他不是神靈,不需要高高在上,修行界的這些人敬畏便可。


  若是連他的朋友見了他都得下跪,那還有什麽意思?

  往前踏出一步,林昊出現在了兩女身邊,伸手摸了摸林清池的腦袋,笑道:“另外,這是我妹妹,三之後,我會為她舉辦一場生日宴會,請諸位務必賞光。”


  林清池秀眉微蹙。


  三之後,為她舉辦生日宴會?

  什麽玩意啊!


  三之後不是她生日好嗎!?

  馬應忠站在人群之中,瘋狂地給敬嘉儀使著眼色,雙眼都快幹澀的時候,敬嘉儀終於會意,一把拽住了林清池的胳膊,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雖然之前不是修行者,但是作為衙門一線的精英,又怎會不知道,這群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師們,紛紛對林昊俯首稱臣之後,林昊妹妹這個身份,將會有多麽恐怖。


  此事對林清池,絕對是利大於弊!


  甚至以後林清池是中州的公主都絲毫不為過!

  “我等一定準時赴會!”


  諸葛玄帶頭應下了此事,若不是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看起來倒還真像林昊的知己好友。


  其餘的武道宗師們也是紛紛應下,心裏都開始默默盤算,到時候該準備一份什麽樣的禮物了。


  林昊站的太高了,甚至林昊今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徹底脫離了武者的範疇,像極了史記中所記載的真正修行者。


  借用地之力!

  夜風、樹林、雜草、雨滴……


  哪樣不是他的劍?

  哪樣又不為他所用?

  至於林清池的身份,別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宗師,便是合歡宗李宗主這樣精於此道的人,都看出了林清池的玄陰之體。


  隻是,誰還敢打林清池的主意?

  若是采補林清池,的確可以提升資質不假。


  可是再好的資質也得有命修行不是?

  精通身法的盜門陳鋒都被林昊一指叩殺,他們這群人,那裏還有膽子起色心?

  “宗主,不好了,山外麵來了大批的繡衣衛,還有大批的禁衛。”


  一名負責守山的修行者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拱手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退下。”


  黃溫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示意下屬離開。


  現在這個局麵,他並不意外。


  因為上麵早就跟他打好了招呼,有了上麵的支持,自己的女兒將來邁入宗師境絕不是問題。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林昊能直接毀掉大半座執牛山!

  “諸位不必擔憂,今晚上,林某的確是來殺人的。”


  “但……不該死的,一個都不會死。”


  林昊背著雙手,宛若閑庭信步一般朝著山下走去。


  話音落下,合歡宗李宗主的臉色,已經成了一片鐵青之色。


  合歡宗名聲本來就不好,眼下還因為這個傻兒子得罪了林昊。


  隻怕那該死的名單之中,合歡宗這三個字是沒跑了。


  感受著周圍人投過來那種幸災樂禍的目光,李宗主氣得渾身顫抖。


  “哼!”


  李宗主冷哼了一聲,破罐子破摔的道:“你們一個個自詡名門正派、武林名宿,隻怕幹的事未必就比李某幹淨多少,真要查起來,你們誰跑得了?”


  點蒼劍宗的親傳弟子抽出自己的佩劍,大步走向愣在山上的葉白:


  “反正,我們點蒼劍宗問心無愧!”


  沒有搭理山上的插曲,林昊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山腳處。


  一張紅木打造的太師椅擺在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中央,上麵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林昊,麵不改色的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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