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裡夢外

  「大爺，這姑涼手腳太笨，可別髒了你的眼，我手下可有不少不錯的姑涼，你且歇坐著，我這就給你叫去」？

  說罷，芹雯挽起領頭的手臂，就要往正廳的席位入座。哪知那粗漢酒頭正盛，硬要憐香陪他，嘴裡鼓囊完糙話，拽起受驚的憐香就要往最近的房間拉。

  憐香用力往後退，芹雯順勢繞到憐香前面擋住，

  「大爺，你可能不知道，這姑涼身子可不幹凈，小心染了病，我是擔心你的身子啊」！

  芹雯全身貼在大漢懷裡，大漢也來者不拒，手在芹雯身上到處遊走，眼神卻還停在憐香身上，

  「騷婆娘，你可別蒙我，這一看就是個雛，哪來的臟病」？

  「喲！怎麼說了你不信，要不這樣，我那幾個妹子可是極品，我保幾位爺會喜歡」。

  芹雯的手帕在大漢的胸口磨砂著，另外的幾個兄弟一聽動了心，領頭的也只好作罷，摟著芹雯去了正廳入座。

  憐香還沒回過神來，芹雯忙扭頭使了個眼色，憐香才清醒了一點，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崩潰情緒，那一夜，憐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柴房的。直到劉媽媽回來了，見到熟悉的身影，憐香才真正清醒，抱起劉媽媽便哭了起來，劉媽媽忙捂住憐香的嘴，生怕別人聽到。心疼的安慰道，

  「乖，不怕，好姑涼，芹雯都告訴我了」。

  屋裡回蕩著憐香委屈的哭聲。 首發域名ｍ.bqge。org

  「哎，傷沒好之前，可別亂闖入正廳，就當吃了一次教訓」。

  憐香在劉媽懷裡哭得不成樣子，也許她已經預知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這一次的發泄之後，自己也就會變得堅強一些。

  「哭吧，哭吧。總有一天，你會適應的」。

  哭了一陣，緊張害怕一夜的心也就放鬆了下來，接踵而至的便是久違的輕鬆與倦意，不知不覺間，就在劉媽的懷裡睡著了，朦朦朧朧中聽著劉媽媽的叮囑，

  「改日再見到芹雯，一定要親自去向她道謝。這次是她護著你，以後你好好跟著她，日子也就好過些」。

  「明白了，媽媽」。

  憐香在半夢半醒中答應著。

  「誒」。

  月亮漸漸被淹沒在烏黑的雲層中，卻也透出了淡淡的光暈，旅人的路上雖有些寒冷，那清冷的月光也在時刻伴著你，縱使孤獨，也是一份獨有的溫柔……

  月光溫柔了憐香的夢，溫柔了你我的夢。

  待明天太陽照常升起，花滿樓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時間沖刷不了建築，沖刷不了燈火闌珊，卻磨砂著個人的心智，物沒變，人心卻時刻在變，無論成長的方向在人們的普遍意識中是否正確，也許，這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物是人非」，不說它是有準確的人生導向，但也具備了人生特有的一種凄涼的美感，在二八少女的幼稚心理看來，似乎已經足夠了。

  那一晚，憐香睡得格外的沉，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彷彿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那一夜，憐香似乎成長了不少，可能她一直都沒有醒來，一直在夢中編織著自己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