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Rose x Kiss
隨著江寂的動作,明珠隻覺得渾身的火種都在胸前那塊兒點燃了。
繼而,她發現嗓子似乎是黏住那般,湧滿了糖膠。
眼前的男人英俊奪目,在傍晚餘暉的襯托下,漆然的雙眸裏閃著熠熠的光。
江寂突然這般強勢,態度好像也很明顯了。
他問她,在她的心裏,能不能有他的位置。
這個琢磨不透的男人。
就在前陣子還說著對她不來電的狗男人。
不僅追來了瑞士,還動手又動嘴!
聽著他最後的那番話。
千思萬緒,都在這瞬間轉換為一個疑惑。
她.……什麽時候和江默扯上關係了?!
“.……我和江默?”季明珠雙眼圓睜,不明白江寂口中的那番“現在沒有感覺了”從何而來。
敢情在他看來,她之前還對江默有感覺?
是上帝給他的自信嗎,胡亂開炮!
“我跟江寂能有――”季明珠說到一半,直接被江寂利落地打斷。
他眉眼沉沉,“往後不用再提他,我不許。”
他不許.……
他憑什麽不許?!
季明珠偏不如江寂的意,“我不要!我和他能有什麽關係,我和他都不熟好嗎,你還不是我的誰呢你就給我扣帽子,狗男人!”
說著,季明珠利落地弓起腿,膝蓋向前一頂,直中要害。
江寂完全沒有防備,悶哼一聲,手上用的勁頓了下,箍緊的手掌也隨之稍稍鬆開。
季明珠趁機從他環著的手腕裏逃出去,雙手捂住胸。
她麵色緋紅,衣衫和頭發都很淩亂,“江寂.……我以前真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他一直用手掌放在上麵,末了還用手指摁壓了幾下。
每一下都透過衣物,讓劈裏啪啦帶起來的火星與之相交。
……
平靜下來的兩人,各自占據著床的兩角,背對著背,誰也沒看誰。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繼而又同時斷掉。
“你先說。”季明珠搶先。
江寂緩緩開口,“什麽叫你和江默不熟?”
饒是如他這般的人,到了此時此刻,也懷疑起自己來。
季明珠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頸兒,在上麵緩緩地揉,“我不覺得一年和我說不上三次話的人,跟我很熟。”
再者,之前她在澳洲讀書那些年。
可是連一句話都沒,她也沒有江默的聯係方式。
“江寂,你是聽哪兒的風言風語,覺得我對他有感覺了?”季明珠想起來覺得剛剛隻踢了他一腳都算好的了。
江寂這個時候,複又恢複了之前淡然的態度。
每每麵臨這個問題,他都克製著不讓自己去想太多。
季明珠說是不熟。
可當初他看到的,卻是實打實的。
或許是因為,並未能成功。
季明珠和江默也未能在一起,所以才不熟。
不知想了多久,江寂才緩緩開口,“出國前那次,我的生日宴會上,你和江默在後花園裏,我就站在旁邊。”
“你和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即便到了這種時刻,他從內心裏來說,還是不想反複剝開來談。
其實那都不算是說話了。
是一次告白,正正經經的。
那時候季明珠大概不會想到,他正滿江宅的找她。
也不會想到,他最後在後花園,找到了她,也撞見了一些他始終不曾預料過的事情。
自此,兩人的關係不複從前,碎冰般破裂,開啟了長達多年,相隔海洋兩方的時光。
兜兜轉轉到現在,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江寂杵在花園假山旁的陰翳裏,看季明珠緩緩闡述自己的心意,而後又被江默拒絕。
那時候,他一方麵覺得江默竟然敢拒絕她,一方麵又卑劣的覺得,還好,江默拒絕了她。
江寂此番話一出,季明珠沉默了下來。
過去很久的回憶,許多事情她都記不太清了。
可唯獨那一晚,被刻在了“恥辱柱”上,那幾乎是季明珠這一生所有高光時刻中――難得的狼狽不堪。
她被惡狠狠地打擊,少女心碎了個稀巴爛,還是徹徹底底的那種。
就像是從雲端跌落的感覺。
她還記得那一晚,圓月皎皎。
雖然是冬季,寒風凜凜,但卻因為內心的奮然,並不覺得有多冷。
隻覺得因為要去實施自己的計劃,大膽又顫栗。
那時候她多勇敢啊。
隻不過越勇敢,就摔得越狠。
江寂的生日宴會很熱鬧,季明珠和連棠穿著小禮服,躲在長桌的一角竊竊私語。
季明珠在沒成功前,絲毫沒有透露出半點有關於此的計劃,隻反反複複地強調,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
連棠提議,既然是大事,就喝點酒壯壯膽子。
季明珠小啜幾口後,就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沸騰起來。
她去完洗手間後出來,在後花園的轉角,逮到了自己一直以來覬覦的那道身影。
少女情懷總是詩,江寂麵冷,對她卻很好。
這樣的少年,冰冷俊美,還是全校女生的白月光,似明月,似清輝。
她仰頭看著眼前的人,方才因為偷灌了點兒紅酒,那後勁翻湧著上來,直接為她的稍有退步推了一把,作堅實的後盾。
季明珠深吸一口氣,帶著點期盼,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希冀,“那個.……我覺得你很不錯.……也挺喜歡你的,你就從了我吧!”
以往她用這種語氣和江寂說話。
對方都會單聲應一個字,但那也是答應了。
然而,對方接下來的話,讓她如墜冰窟。
而後,那充斥著心間的情緒,滿滿的都是窘然,羞斂。
他半邊臉隱在黑暗裏,讓人看不真切。
隻記得寒峭般的眼神,和泰然又冷酷的語氣,“抱歉,我不喜歡你。”
回憶再次出鞘,季明珠驚覺,原來曆經這麽多年,她竟然還記得一景一物,對話也異常清晰。
可眼下江寂卻說,那時候,他撞見了她和江默在後花園裏。
她愣了挺久,一直都不能夠回神。
原來,是她自己搞錯了。
原來,她不僅認錯了人,這一幕,還恰好被江寂看到。
這算什麽。季明珠難得心緒複雜,也頭一回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那時候她看人朦朦朧朧的,黑夜裏她也沒想那麽多。
見她久久不出聲,江寂徑自起身,繞過床尾,走到床邊來。在她的麵前緩緩地半蹲下,視線與她的平行。
“那時候你年少不懂事,沒多少情誼。”他繼而補充道,“往後我不會介意這件事,我想說,現在的你對我,有怎樣的看法?”
江寂語氣溫柔,但卻成功地讓季明珠抬起了頭。
她直逼他的視線,哼了一聲,“年少不懂事?沒多少情誼?”
季明珠望入他漆黑點墨般的雙眸,黑亮,像是星空中泛著的點星。
“江寂,可那晚,我以為是你。”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炸醒了在這場你追我趕遊戲中,後知後覺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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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江寂才等到了季明珠。
剛剛,他幾乎是被趕出來的。
隻有還在門口的行李,和他相依為命。
而斜對麵套房的那位年輕男人聽到了動靜,探出一顆腦袋,偷摸著往這邊瞧,被江寂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三人一起在餐桌前落了桌,那位華裔不停地向著季明珠獻殷勤。
她禮貌地笑笑,答了謝。
但卻對江寂沒什麽眼神。
可這樣對他,江寂也未曾覺得有什麽。
那種撥開荊棘,披露開闊的感覺,那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暢然,那種春陽柳枝拂動麵頰的躁動感。
無一不在提醒著他,春天是真的到來了。
年少的時候,有這樣一位女孩,牽動著他所有的情緒。雖然有過迷茫與不解,憤怒與不甘,徘徊與想念,但是在這個時候,上帝又用所有的快樂,將之前的一切覆蓋住了。
她說,那時候她以為是他。
也就是說,她口中所說的,喜歡他,讓他從了她的對象,是他。
不管是因為什麽認錯了,都是錯了人。
總而言之,那個原本的告白對象,是他,是他,一直是他。
江寂定定地盯著季明珠看,一時忘了情,連飯都沒動幾口。
房東太太最先察覺到江寂的晃神,她頗為關懷,“年輕的小夥子,你怎麽不吃飯,是不是病了?”
江寂看過去,用英語淡淡回道,“是病了。”
這句話,也沒讓對麵的季明珠抬起頭來。
還病了呢這人……
又把人摁住,又啃脖子,還又襲胸的。
這!叫!病!了!嗎!
季明珠暗暗翻了個白眼。
縱使她認錯了人,想起江寂一直深深誤會的那些年,在此刻,她也不想理江寂。
季明珠有所不知的是,如果不是真的說開,恐怕江寂還得自我折磨幾年。
聽了江寂的應答,房東太太“呀”了聲,“那需要我為你拿點藥嗎?”
“謝謝,不需要了,我隻是得了一種想念的病。”
此話一出,飯桌上一片沉默。
繼而房東老夫妻哈哈大笑了起來。
氣氛一時之間,很是熱鬧。
季明珠本來在喝果汁,聽了江寂的這句話,她的手沒穩住,差點沒噴出來。
這真的還是江寂嗎……
她疑惑地抬起頭,正對上江寂灼灼的目光。
季明珠:“.……”
晚飯過後,也就沒有更多的娛樂活動了,房東老夫妻睡得早。
那位華裔一直在季明珠周圍打轉,但看她嘴邊噙著笑,始終和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也自覺沒趣,先行回了房。
江寂和他的行李,還默默地一齊待在季明珠的房間外。
他鍥而不舍,骨節分明的手反扣住,在木門上緩緩地敲打著。
不疾不徐,十分有耐心。
像是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那樣,持之以恒地讓人那麽害怕。
終於,裏麵的人忍無可忍。
季明珠一個跨步邁過來,將門開出一條小縫,隻露出一雙桃花眸,“江寂.……你有完沒完.……這次你再夜闖閨房……信不信我去告訴房東太太!”
“我沒住的地方。”江寂斂眸看她,麵色看不出什麽情緒來,“來的匆忙,什麽也沒準備。”
“所以你沒住的地方關我什麽事?”季明珠繼續懟他噎他,“那邊有個小客廳,上麵有沙發,你去那邊唄。”
“晚上冷,也沒有被子。”
“這兒晚上有地暖的啊?”
“套房裏才有。”
“.……”
季明珠無語凝噎了會兒,“那你想怎麽樣嘛。”
“我想今晚和你一起睡。”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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