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8

  沈禦希呆住了。 從來沒有想過，那四個字居然會從他的嘴裏吐出來。 這，無疑是一個深水炸彈。 看見她睜大眼睛沉默的樣子，路左藍覺得自己不僅成功地把她嚇了一大跳，甚至把自己嚇了一大跳——曾經發過誓要永遠保持緘默，結果還是沒有辦法信守那個對自己的承諾。 既然這句話都說出口了，沒有理由就這樣結束吧？ 咬咬牙，他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 “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對你有感覺。” “那不是朋友的感覺——我喜歡看著你笑、看你說話，我想要無時無刻都陪著你，無論你是否需要，我隻是希望能夠那個你總是會第一個想起的人。” “我一度以為我真的可以，可是你選擇的是司徒霈。” “我是沒得選擇，才會聽我爸的話回來加拿大的，我知道你一旦選擇了某個人便死也不會鬆手，即使後來我知道司徒霈和費琳結婚了，我很擔心，但是我也沒有回來——就算我很想，不過我知道你並不希望我插手。” “我想不到的是，你最終還是離開了他，甚至離開了任何人。” “聽說你回來溫哥華找你的父母，我還有一絲絲欣喜，你有沒有可能想起過我？那怕隻有一點點！結果當然是我多心了，如果我不出現在你的麵前，隻怕你會更加徹底地把我遺忘吧。” “路左藍——”仿佛在低語，她隻是這樣念著他的名字。 “怎麽辦才好，我還是不想被你遺忘。”苦笑了一下，他最終還是這樣說了。 一片寂靜，空氣中隻有秋千在搖晃發出細碎的聲響。 彼此的呼吸聲，是那麽的清晰可聞。 靜靜地坐在秋千架上，沈禦希心中柔腸百轉，不知道作何反應才會對他的傷害減到最小——從來沒有料到，他對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任性地依賴他呢？ 可惜自己心裏麵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偏偏不是他。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的心頭立刻電光火石。 她心裏的人不是他——那麽，是誰？ 心頭狂跳，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想念起那個人——那樣的眉，那樣的眼，那樣的似笑非笑，那樣溫柔的呼喚。 禦姐，禦姐大人！ 這個該死的稱呼，熟悉得如同枕邊人最親密的呢喃，那麽多人這樣叫她，唯獨他一人能夠叫得如此甜蜜纏綿。 突然，混亂的心頭變得一片澄澈清明了。 “對不起，路左藍。”刹那，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沈禦希選擇直接把話說清楚，“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接受你。”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時機，而她，也不是那個正確的人。 “我知道。”有些話，一出口就不能收回；有些事，一出手就無可挽回。 “但是，我想是你教會我了應該怎麽做。” “你要去找夏映澤？”那一刻，他覺得好荒謬，是他最終把她推入那個人的懷抱嗎——這本來就是他的初衷，是他參與這個遊戲的最終目的！但是，他不明白，這個時候感覺到的疼痛到底是為了什麽。 點點頭，沈禦希又陷入了淡淡的沉默。 同樣淡淡一笑，臉上有一絲了然的申請，路左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愛他。” “我喜歡你，所以，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