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解封火獅
同時,他也更加堅定了要建功立業的決心。
“師妹,等靈姑浮大司馬的喪期過去,我就會拜托我的義兄文種替我引薦越王的。”
“原來我們越國的文大夫是你的義兄,那這便更容易與越王搭得上話了,師兄你前程似錦呀,師妹我支持師兄的決定。”
最終,範蠡還是答應了西施,帶著方紅去了她家暫住。
西施的家位於會稽城的東麵,是極其普通、平凡的民宅。家中收拾得十分幹淨,桌椅板凳一層不染,但卻空空如也沒有幾件物什。
再加上家裏沒有其他人,整個房子顯得又空又冷。
範蠡以為西施的父母隻是遠遊了,於是問道:“師妹,怎麽沒遂父母遠遊,獨自守家很寂寞吧?”
西施麵露憂傷,好半天才道:“我從未見過我的父親,母親也未曾與我提及過他。”
範蠡知自己問錯了話,本想補救,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楞了好半天,說不出話。還是西施敞開心扉說道:“每次我想要問她關於我父親的事情,她都會直接製止,所以至今,我並不知道父親的生死。我母親從小對我很嚴厲,明明她有很厲害的武功卻從不教我,也不讓我讀書寫字,除了不讓我餓死之外,基本對我不聞不問……”
範蠡驚訝地道:“那師妹怎會詩詞歌賦、禦敵之術也都如此了得呢?莫非是鬼穀子師叔.……?”
西施道:“是的,這些都是師傅從小教我的。”
範蠡道:“那你是怎麽認識到師叔的呢?”
西施道:“幾年前,我們村子東邊一位也是姓“施”的姑娘,大家都稱她為“東施”,她常常跟在我身後,模仿我各種神態、動作.……但很多人都說她模仿得不像,並沒有我動人,時間久了她便對我懷恨在心。後來便經常欺負我,而我當時也不會武功,根本打不過她,我母親見到也當做沒看到一般,哎.……”
方紅怒道:“不是吧?你母親怎與我母親差得這麽多啊!?這種母親不要也罷了.……”
範蠡道:“誒,紅兒別這麽說話。”
西施又道:“沒關係,後來師傅便引我到沒人的地方偷偷教我武功,從此以後我便不怕那東施了。再後來師傅不僅教我武功,還教我讀書、寫字、畫畫,甚至還有易容術,從此以後我便極少惹人妒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後來娘親發現我無緣無故會武功,便一氣之下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西施也是個可憐人,範蠡看了看她,那麽若不驚風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堅強的心。
方紅一把擁抱住西施,哭得梨花帶雨:“師叔,紅兒和你同病相憐,以後紅兒和師傅都會陪在你身邊,保護好你,絕對不讓你再受委屈。”
範蠡彈了彈他眉心,說道:“人家師叔的“陰符棋局功”可厲害了好嗎?要想保護她,那你就多得抓緊練習我教你的百步穿揚哈!”
方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話說,當時那吳王闔閭腳趾受傷,在返回吳國的途中,一路心情十分沮喪。
沿途看見了擺攤叫賣血皮菜的小販,他無意間撩開馬車擋簾看了一眼。
隻聽見那小販一邊將那菜葉在攤上左右晃來晃去,一邊高呼:“賣血皮菜了,賣血皮菜咯。”
一位隨行將領本準備走過去趕走他,不料卻被他手中捧著的血皮菜所吸引了。
那菜葉長得十分奇特,表麵翠綠,反過來卻是紅得如同鮮血一般。而那葉片的形狀更是如同一個又一個的腳掌一般。
“這菜怎麽長成這樣?”將領問。
小販回答道:“據說這菜是盤古大神湮滅前的腳板血化成的,吃了盤古的腳板血,美容養顏,延年益壽啊。大人買點帶走不?”
恰巧這番話正好被闔閭聽進了耳朵裏,他看見那殷紅的菜葉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屈辱的腳板,當即氣得口吐鮮血。
正在此時,伍子胥出城百裏相迎,但自知心中有愧,於是便跪在路旁,負荊請罪道:“請大王降罪……”
闔閭慘白無色的臉抽了抽,問道:“何罪.……?”
伍子胥答:“微臣奉王命輔佐兩位公子赴吳國爭奪孫子兵法,非但未能履命,反倒讓奸險小人鑽了空子。兩位公子,他們.……”他悲從中來,一時間老淚縱橫,激動的說不出後半句。
“兩位公子如何了?”闔閭怒目圓瞪,一聲咆哮嚇得所有人渾身發抖。
“殯天了。”不知後排哪位鼓起勇氣,將實情說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都將頭埋了下去,等候吳王降罪。
“啊?哪個不長眼的.……害我兩位公子的人究竟是誰!?”
闔閭胸前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身體猛烈一晃,險些暈倒過去。還好旁邊的小廝眼疾手快,扶助了他。
伍子胥抬頭道:“是範蠡,原本臣下本準備削了他的首級再回來謝罪的,不料那小子竟被墨翟所救,後來又逃去越國了.……”
“越國……”這兩個字,於闔閭而言簡直就像兩根在喉的魚刺,每每提及都會紮得他窒息。
“噗”一聲,他一口鮮血再次噴吐出來,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嚇煞旁人。
原本他一腔的熱血,一統天下的遠大抱負,全都被它給耽擱了!
這一次伐越,非但沒能踏平它,反倒是被那靈姑浮所傷。
皮肉之傷根本算不得什麽,他所傷的,是顏麵,是信心。
“越國!孤定要踏平這越國!”闔閭雙拳緊握,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了這句話,然後轟然倒地。
“大王.……”伍子胥等人簇擁上去,隻見闔閭雙目圓睜,就那樣硬挺挺地昏死在馬車之中。
醫官兒背著診箱,火急火燎地過來,跪在地上一番試探之後,驚道:“大王薨了。”
大王薨逝的消息一出,眾人立即齊聲哀悼。
七日後,夫差即位。當他坐上王座的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他一定要秉承先王遺願,總有一天要踏平那越國,綁了那勾踐為奴隸。
範蠡在西施家,稍事休息兩天之後,決定還是先去那藏珠村走一趟,一探究竟。但藏珠村那裏非常詭異,範蠡生怕西施跟著來會有生命危險,於是便假意要出去買吃食物,實則偷偷沿路尋訪,往藏珠村方向趕去。
這一日恰好是亞獅鏈封印在朝露體內滿十年,朝露經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發作,就連姬塵村長也克製不住亞獅鏈的巨大能量,終於耗盡體內的真氣暈厥了過去。
於是朝露便拚盡全力從姬塵村長的家裏,往小溪方向爬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
“啊!好難受……怎麽感覺肚子……就快要炸裂一樣.……”芳齡十六的朝露,雙手壓著肚子呻吟道。
夏日的陽光猛烈地烘烤在大地上,小溪裏的水草變成了墨綠色,溪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朝露的身體周圍,不時升起一絲絲白霧,遠遠看去,仿佛一頭被困在煙霧中的小獸。她周身的溫度極高,溪水好似都被她蒸發幹了。
“呲呲.……”
突然,附近的草叢中發出細碎的聲響,好像有人經過。
朝露連忙使出渾身解數叫道:“啊!救命啊……”
原來是範蠡在草叢裏走動著,一聽到叫聲立刻衝了過來,扶起朝露問道:“你怎麽了?”
他的眼中七分驚懼,三分憂心。
朝露捂著腹部,氣若遊絲道:“我……”
話還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範蠡見朝露的肚子發著光,便想起了計然真人的把脈之術,一手摁住了她的手腕,心道:“啊!原來這便是我苦尋之人,師妹說的果然不錯。對了,解苦心法!”
想到這裏,範蠡連忙將朝露的身體扶正。運起“解苦心法”中的內功,緩緩地將真氣從背部,輸入到她的體內,先護住朝露的心脈。
隨後,將朝露體內的熱能不斷地引入自己的體內,頓時,範蠡驚訝地心道:“嗯!?這些熱能到了我體內之後,竟然轉化為一種奇特內功,不斷在增進我的內力。啊,我明白了,這“解苦心法”隻要能夠解除他人的痛楚,便反而會增進自我,師傅說的果然沒錯!”
半個時辰過去。
突然,朝露不受控製地猛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啊……”
她的臉頰上數十根青筋凸起,雙目赤紅,五官變得極度扭曲。她似極其痛苦地扭捏著身子,雙手抱在胸前,撕裂般地震顫著。
此時,她的身體裏,竟蹦出一頭熊熊烈火的大獅子。
火獅足足有一棵榕樹那麽大,齜牙咧嘴的,看上去凶狠極了。
朝露倒地,又昏了過去。
這火獅突然狂暴了起來,伸出它的兩隻前爪,在地上略按了按。
範蠡從未見過如此高大威猛的神獸,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額上一抹驚汗一直垂落到背心。
恰好範蠡將朝露攙扶到一旁,剛從地上站起,這火獅渾身的火毛都炸了開來,大大張著滿是尖牙的嘴,發了瘋似的朝著他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