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原來如此
韓億琛雖然看不清楚裏麵是否有人，卻感覺到一股讓人無比熟悉的視線。
放佛如水一般，將他全身都包裹住，讓人舒服極了，他瞳孔一縮。
這時薛明少連忙從旁邊站出來，擔心韓億琛看出端倪，連忙擋住了他探尋的目光，“也許是你感覺錯了吧。”
看著僅僅隻隔了一扇玻璃窗的俊臉，程諾到底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臨空描繪著韓億琛的輪廓，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好像隔了千裏萬裏。
他似乎有些瘦了。
冰冰涼涼玻璃的觸感喚回了程諾的些許神誌，纖細的手指在上麵移動著，程諾臉上的神情卻是又哭又笑，無比複雜。
心力憔悴之下，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感朝著程諾席卷而來，她終於支撐不住，腦袋朝著旁邊偏了過去，昏昏沉沉倒在座位上麵。
失去意識最後的畫麵，是韓億琛剛好投過來的目光。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們再聚。”薛明少說著，轉身回到了車上。
所幸的是韓億琛沒有再繼續追問，目送著薛明少的離去，看樣子似乎是相信了他說的話，隻是他眸子裏明明滅滅的光，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差點就被他發現了。”薛明少坐在了位置上麵，將車慢慢駛離出去。
等了半天薛明少卻沒有聽到程諾的回複，後麵靜悄悄的也沒有任何動靜，他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程諾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程諾再次醒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拉開了序幕，外麵閃爍的燈火將這個城市點綴的明亮又繁華，她揉了揉眼睛，腦袋還有些混沌。
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正是她住的小公寓裏麵，顯然是薛明少將她送回來的。
“你醒過來了？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薛明少正好從外麵走進來，看著程諾清醒過來的樣子，有些關心的問道。
程諾中的隻是普通的迷藥，等藥效過去就好了，因此薛明少並沒有將她送到醫院裏去。
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我沒事，這次真的多虧了你。”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詢問韓億琛那邊的情況。
如果韓億琛最後發現她了，想必她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
薛明少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很是無奈，“這麽大個人了，怎麽如此不小心。”如果他再晚來一步的話，還不知道程諾會麵臨什麽情況。
他的語氣讓程諾有些怔愣，那無奈又關心的口吻和記憶中的某個畫麵重合，一瞬間差點以為是韓億琛出現在自己麵前。
一個下午的時間足夠薛明少將那家公司的來龍去脈調查個清楚，順便給一鍋端了。
薛明少的表情無比嫌棄，“他們那家公司就是掛羊頭賣狗肉，表麵上正經，暗地裏全是肮髒的交易，你出去找工作怎麽會找到那裏去。”
看著程諾臉上的神情，薛明少以為她心中還有些懼怕，連忙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他們已經被我解決了，以後翻不出什麽大風浪來。”
程諾的表情很是無奈，其實她原本的警惕性也不低的，便把之前麵試的經曆和薛明少一五一十的說了。
薛明少當然知道那些人的態度為何如此了，肯定是因為網上事情發酵的影響。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看著程諾疑惑的模樣，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孟夢倒打一耙的事情，如今這事已經滿城風雨，由網上蔓延到了現實當中。
看著薛明少的樣子，程諾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這件事情想要瞞過去是不可能，薛明少點了點頭，便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你自己以後也要小心一點。”
“難怪。”程諾心下了然，有著孟夢的顛倒黑白，難怪那些人的態度會是如此了，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你現在也別擔心，這件事總會解決的。”薛明少在旁邊安慰道。
他現在手上沒有孟夢的那些證據，處理起來可能有點棘手，韓億琛那邊應該會方便許多，他應該也收到消息了。
為了程諾的安全著想，薛明少提議道：“這些天你就呆在家裏不要出去了吧。”
程諾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躲避，把自己縮在殼子裏不肯出去的人，可是想起之前幾個麵試官的態度。
反駁的話最後還是說不出來，“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她嘴角的苦笑更是苦澀，這下好了她隻怕要變成人人追打的壞女人。
“韓億琛那裏沒有什麽動靜嗎？”猶豫了半天程諾還是問了出來，她不信韓億琛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還無動於衷。
薛明少露出一個有些抱歉的眼神，“這我還不清楚。”
程諾的眸光變得有些暗淡，即使這變化很小，也依舊被他給捕捉到了，他開口安慰道：“億琛知道的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程諾並沒有答話，目光卻是落在了窗外，那外麵的光影照射在她的臉上，像是易碎的泡沫，多了一分朦朧脆弱的感覺。
薛明少不知怎麽，見她微微隆起的眉間，像是一座青山，突然很想伸手去撫平那座小山丘。
……
韓奶奶喝著茶，她躺在搖椅上，手上拿著一份報紙，旁邊上好金絲楠木的桌子上，正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
綠色的茶葉在青花瓷杯裏麵舒展開來，宛如獲得了新生，翠色的花在茶水裏無聲的綻放，充滿了說不出的生機活力。
配合著茶杯之上寥寥幾筆勾勒出的花紋，叫人看了心裏隻覺得賞心悅目。
她麵容平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隻是眉宇間的專橫還有鋒利破壞了那原有的慈祥和藹。
“老太太電視上的那件事已經鬧的越來越大了，我們真的不出手製止嗎？”來人看了韓奶奶一眼，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這些天韓億琛受傷住院，所以公司裏的事情暫時是由韓奶奶處理的，他說的自然是孟夢這件事情。